直接翻完最後一頁後,他那顆堅若磐石的道心差點從胸瞠跳出來,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靜默了整整一柱香的時間,才睜開眼睛,朝候在一旁的紀墨望過去,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墨,墨丫頭,這,這就是你在藍月湖底得到的功法?”
“不錯。”紀墨答道。
“墨丫頭,你,哎,爲師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你不應該将這篇功法全部抄給我的,最多給我中篇就足夠了,這樣的東西若是傳出去了,在整個青玄修真界,都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雷威沉默了很久,然後擡目看向紀墨,神色十分複雜的歎了口氣。
雷威看完整篇功法之後,才知道自己修煉的玄雷神訣竟然出自天界雷罰天君之手,此功分爲上,中,下三大篇,望月宗存放的那一篇,隻能算是上篇,中篇則可讓人一路修至合道巅峰,也就是飛升,至于下篇,若能修煉有成,在天界,也會是威震一方的大将。
雷威曾經确實幻想過紀墨有一天能補齊玄雷神訣,可她現在給自己的這份驚喜未免太大了些,大得讓他的道心差點都有些承受不住沖擊。
紀墨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微微笑了一笑,接口道:“師父,我自入望月宗以來,受盡了您的庇佑和照顧。我這部功法得自藍月湖,而藍月湖又是咱們望月宗的聖地,我将從裏面得來的東西獻給宗門本就是理所當然之事,更别提我自己受到的好處更多。”
“當然,這篇功法事關重大,一旦處理不好,流傳出去。确實很有可能引起整個修真界的大亂。所以弟子鬥膽建議,師父将中篇交給宗門即可,若日後大家有幸能在天界相逢。師父再将下篇也傳給宗門的其它人。”
“爲師知道了,謝謝你,墨丫頭,爲師替我們整個望月宗謝謝你。”雷威認真的看着紀黑。肅容道,紀墨抿嘴微微一笑。沒再多言。
“墨丫頭,還有個事,我想問問,咱們望月宗每隔二十年一度的宗門大比就要開始了。你可有興趣參加?”處理完這件事,雷威立馬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就不參加了師父。”紀墨搖了搖頭,她是五行同修。功法又好,煅體又修煉的是天妖煅體訣。起點和這個世界的修士來比,實在高太多了,以她現在的戰力,築基境中的弟子大概沒有人是她的對手,若是去參加凝丹境弟子的擂台,未免太過招搖,她不想出這樣的風頭。
“也好,以你現在的戰力,咱們望月宗的築基弟子之中,确實沒有人會是你的對手,讓你去參加擂台賽,也實在太欺負人了。”雷威點了點頭,他親自接了紀墨一拳,自然知道自家這小徒兒的戰力有多麽驚人。
紀墨所暴發出來的力量,根本不是築基弟子應該暴發出來的,可見她身上有許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雷威雖然是紀墨的師尊,但他卻不會去窺視弟子身上的秘密,無論紀墨有什麽樣的機緣,那都是她的造化,自己隻會爲她高興。
紀墨的回歸對雷霆峰而言是天大的喜事,這幾年,靈劍峰有慕白雲,雲霧峰有江萍,往屆在戰力上向來可與劍峰平分秋色的雷霆峰築基期修士中,在這一屆卻顯得黯然無光,這讓向來極重榮譽感的雷霆峰弟子十分的洩氣,現紀墨的歸來,立即讓他們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讓他們重新變得振奮。
紀墨的戰力,在十年前,很多人親眼目睹,現在紀墨成功築基歸來,想必不會比靈劍峰的慕白雲和雲霧峰的江萍差,雷霆峰的弟子們摩拳擦掌的想着。
與雷霆峰弟子的心情截然不同的是雲霧峰的江萍,她在得知紀墨安然歸來的那一刻開始,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難以抑制的狂躁之中,在自己的峰頭之上,江萍雙目赤紅,面容扭曲,狂暴的摧毀了自己親手建立的花舍木屋,無數的靈花異草被她毀于一旦。
好在她發狂之前已然将自已峰頭的侍叢趕了出去,不然讓人瞧見她這般模樣,定然以爲她得了失心瘋,要知道,這麽些年來,江萍在别人面前,一直是以溫柔似水的仙子形像出現的。
江萍已築基成功,所以,她已經擁了一自己的一座峰頭,她摧毀了花舍,正準備繼續破壞的時候,一個冷漠陰森的聲音陡然在她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夠了,一聽到她的名字,你就失态成這樣,成何體統!”
江萍被這道聲音一喝,整個人宛若被人盆涼水當頭澆下,渾身一個激潛,人頓時從狂躁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她穩了穩心神,微微猶豫了片刻,斟酌着開口:“前輩,這妖女跌入藍月湖都能爬上來,你說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麽辦?”
“你們望月宗不是馬上就要開始宗門大比了麽,到時候你出手試她一試,看看她現在的實力如何再作下一步打算。”那聲音冷冷道。
“如果,前輩,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萬一不是她的對手呢?”江萍眉頭微微擰了一筞,有些不自然的接口道。
以江萍現在的戰力,全力出手的話,慕白雲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可面對紀墨,她心裏總一種莫明的懼意,這麽些年來,紀墨每次都能死裏逃生,一次又一次的翻盤,讓江萍實在摸不準她到底有着什麽樣的底牌,人就是這樣,面對自己摸不清底細的事,心頭總有一種不安。
“我如此精心栽培了你這麽些年,若是你連一個剛築基的人都對付不了,那我再留你也沒有什麽用處了。”那聲音變得愈發的陰冷森然,直聽得江萍心底都在顫悠悠的冒着寒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