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就是十一年中,你的師父每隔二三年就會來湖邊看你一回,趙虎那小子也經常來,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那個叫慕白雲和衛秋的小子也來這裏轉過兩回,其它的人,估計早就忘記你了。”小金瞪了紀墨一眼,走到紀墨身旁的草地上坐了下來,将望月宗這些年發生的事簡述了一遍。
“趙虎哥哥十餘年的進步竟然這麽大麽?呵呵,這倒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剛剛你說什麽?江萍?江萍如今的風頭已經到了可以和慕師兄争風的地步了?”紀墨聽見關于趙虎的消息,不由打心底爲他高興,可想到江萍,不知爲何,她心底莫明的就升起了一絲不安。
“不錯,那個小江萍的丫頭從此地出去之後,奇軍突起,進步神速,如今她和慕白雲一般,一身修爲都達到了築基中階,他們倆的煅體也同時達到了脫凡六階,去年據說這兩人還鬥過一場,結果是不分勝負,現在江萍在望月宗的名頭,已隐有壓下慕白雲的趨勢。”小金道。
“這是爲何?”紀墨奇道。
“因爲他們比鬥的時候,慕白雲使用的是地階靈兵斬虹劍,而江萍所使的不過是一條普普的低階靈兵彩虹帶,江萍以一條普通的低階靈兵與手握斬虹劍的慕白雲戰成了平手。這本身已說明了一些問題。”小金道。
“你一直在試煉區中,爲何卻宗門的一切動靜了解得如此清楚?”紀墨一臉狐疑的看着它道,小金立即惱怒的瞪了她一眼,轉過頭去,不理會她。
“呵呵,逗你玩的,别生氣了。過來。我們一起回雷霆峰。”紀墨見狀呵呵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
小金扭捏了一會。終跳到她的肩膀上趴了直來,并歪頭開口道:“紀墨,你長得這麽漂亮,爲何總弄這種顔色沉暗的衣服穿在身上?好好的十分顔色就被壓得隻剩五分。”
紀墨身上穿的仍然在是那件繡色暗色金鳳的淡黃色的護體法衣。隻不知爲何,這件衣服在離開水晶宮之後。顔色變得十分的沉暗,乍一望上去,就像是件土黃色陳年舊衫,上面的金鳳已然隐去。紀墨白玉般的面龐在這件衣衫的襯托之下,也變成了一種寡淡的灰白色。
“我很好看麽?”紀墨詫異,她真不知道自己長得算不算好看。這麽些年,好像也沒聽誰特意誇贊過她漂亮。對着鏡子看的時候,她也沒覺得自己很美,當然,也不難看,在她的感覺中,二師姐楚情,江萍等人,都比自己好看不少。
“算了,不和你讨論這事了,雖然你年紀已經不小了,卻完全不懂得美醜的欣賞,和你說這些,也等于對牛彈琴。”小金氣絕,二撇胡須顫顫微微的翹動了幾下,朝天翻了個白眼,收回了視線。
“我一個人類不懂得欣賞美醜,難道你身爲妖獸審美觀比我強?”紀墨頗有些好笑的斜睥了它一眼,伸手狠狠的在它的腦門上敲了一記。
小金大怒,眼見着它就要炸毛,紀墨趕緊安撫了一句:“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最好看,咱們回雷霆峰。”說罷,大步朝着藍月湖出口的方向走去,小金在這片區域算是絕對的霸主,有它的氣息在,一路根本沒有妖獸出來搗亂。
紀墨從藍月湖走到南區的出口時,路上陸續碰見了數十名進入此地試煉的弟子,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他們似乎也并不認識紀墨,彼此錯身而過,誰也沒理會誰,走到出口處的時候,南區門口有一人看見紀墨,眼珠子差點突了出來,顯然,此人是認識紀墨的。
“這位師兄,可是我吓着你了?”紀墨見狀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略帶着幾分捉狹的開道,此人是位築基修士,大概是以前見過紀墨,可紀墨并不認識他。
“你,你可是紀墨紀師妹?”那人鼓着雙目瞪着紀墨,有些口吃的開口問。
“沒錯,我正是紀墨。”紀墨笑答。
“你,你,你居然還活着?”那人鼓着的雙目突得更大了一些,讓紀墨看得十分擔心這對眼珠子會被此人瞪得掉出來。
“嗯,僥幸得回一條性命,不知師兄是哪個峰頭的,如何稱呼?”紀墨點了點頭,禮貌性的開口問了一句。
那人再次陷入呆滞之中,對紀墨的問話仿若未聞,一門心事陷于了自己的思緒中,跌入藍月湖都能僥幸活着來?等等,這位紀師妹不但回來了,而且還突破到築基境了,這,這,真的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眼睛。
定了定神之後,準備再認真瞧上一瞧,卻發現眼前已經失去了紀墨的身影,他愣了一愣之餘連忙拉住一位從他身旁走過的煉氣境弟子:“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這般這般的姑娘,從這裏走出去?”他将紀墨的外貌描述了一遍。
“看見啦,您好像還和她說了話,可是有什麽不對?”這個煉氣境的弟子才十四五歲,是剛入宗不久的新人,眼前的築基修士對他來說是前輩,可現在這位前輩的行爲頗有些異常,該不會是患了什麽毛病吧?這孩子心中忐忑不安的想着。
“呃,沒事了,你走吧。”此人松開了手,立即轉身返回自己所在的峰頭,沒過多久,紀墨跌入藍月湖不死,重返宗門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飛了出去。
話說紀墨出南區的時候,見那位師兄一看見自己就在原地發呆,對自己的問話仿若未聞,她無奈之餘,隻好離開,出了試煉之地,喚出白玉蛟龍鞭,跳了上去,乘雲破風朝着雷霆峰的方向飛去,剛到雷霆峰的上空,突見前方飛來一個英俊青年,面容看着頗有幾分熟悉。
紀墨望着他正在努力回想是誰的時候,對方已經一臉激動的沖到了紀墨身前,用一種驚喜中又帶些許遲疑的語氣開口:“你,你是紀師妹?”
“衛師兄,好巧,沒想到一回來就碰到了你。”聽到聲音,紀墨心頭一亮,頓時想了起來,眼前這個英俊青年正是衛秋,昔日那個臉上頗有幾分稚氣的少年,已長成了俊美青年,難怪她一時沒有認出來。
“你,紀師妹,你,真的是你?”衛秋的聲音仍然充滿了不可置信。
“呵呵,當然真的是我,你看我像假的麽?”紀墨呵呵一笑,對于衛秋的反應倒不意外,換成是她,看見一個十一年前掉進藍月湖的人又冒了出來,估計表情也和衛秋差不多。
“沒,沒有,我不是這意思,能再次看見你真是太好了,對了,你剛回來,還沒有回過主峰吧,趕緊回去,峰主大人和你的師兄師姐們可是時刻都在念着你。”衛秋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一笑,接口道。
“好,我先回去看看師父,衛師兄,咱們有空再聊。”紀墨點了點頭,别了衛秋,朝着雷霆主峰的方向快速飛去,待飛到離雷威的主峰隻有十餘裏地的時候,紀墨心頭突然升起了幾分忐忑,一種近鄉情怯的情感在她心頭彌漫開來。
“墨丫頭,可是你回來了?”就在她猶猶豫豫,緊張忐忑着該如何進去的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峰頭沖了出來,踏上虛空,朝着紀墨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驚喜。
“師父,正是我,徒兒不孝,這些年累及師父擔心了。”紀墨驅動銀鞭,瞬間就沖到雷威身前,納頭便拜,聲音中蘊着濃濃的酸澀之意。
“起來,起來,讓爲師看看。”雷威心情激蕩,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晃眼間紀墨已經跌入藍月湖十一年,這十一年來,他心中一直抱着一縷可能出現奇迹的奢望,不時就去藍月湖畔瞧上一瞧,可紀墨始終沒有出現,這二年,他的心已漸漸的涼了下來,以爲再也不可能見到自己最看好的小徒弟了。
神秘的藍月湖,對望月宗來說,是絕對的禁地,也是絕對的死亡之地,望月宗自建宗以來,十數萬年的時間,從未見過生物跌入其中還能生還的,可紀墨,卻真的從裏面出來了,面對這樣的意外的驚喜,饒是雷威道心堅若磐石,一時間,心頭的激動亦是難以抑制。
“長大了,長大了,昔日的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還出落得這般漂亮,爲師,很欣慰,很欣慰,哈哈哈哈!”雷威細細打量了她許久,最後忍不住放聲長笑,那歡暢的笑聲一圈圈的擴散出去,很快響徹了整個雷霆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