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擋其中的紀墨此刻的處境确實艱難無比,她就像一葉狂風驟雨中的孤舟,随時都會覆沒,莫礬三刀一出,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三股淩厲無匹的刀芒給鎖死,無論往哪裏退,都逃不脫被劈成幾半的命運。
避無可避的情況之下,紀墨清嘯一聲,她的肌膚骨骼寸寸裂開,血雨瘋狂飙灑而出,她體内陡然沖出一股不弱于那三刀之威的氣勢,鋪天蓋地刀勢竟然生生被她擋住,她手握銀鞭,身如幻影,以一種十分古怪的軌迹運轉方式,不斷的揮鞭擊向刀網。
碰,碰,碰,碰,碰!一聲聲沉悶的撞擊敲打着所有人的耳膜,紀墨以燃燒生命爲代價,奮力揮出九九八十一鞭,終于潰那眼前那片可怕的刀網,她的身體因有法衣護體,外表看上去,并不如何吓人,可實際上她的五腑六髒,和身上的肌膚,都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莫礬那三刀是他拼盡了全身的潛能才斬出來的,他本以爲三刀一出,結局已定,卻沒想到紀墨竟然破了這三刀,他面色蒼白如紙的落在地面上,将刀反插在擂台之上,雙手扶着刀柄才得以站穩身體,望向紀墨的雙目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可待刀芒散盡之後,莫礬目中的難以置信逐漸散去,繼而升起的是一抹欽佩和了然,紀墨仍然倔強的站在地上,可她的眼見,鼻子,嘴巴,都在汩汩的往外流血,生機也顯得十分的薄弱,顯然,命不久矣,她之所以能破此三刀,是以燃盡生命爲代價。
“哎,這個孩子确實很強。可惜,上來就碰到了炎裔族這一代的第一天才弟子,不然的話,定然可以幫我十方修真大世界血恥了。”遠處觀望着這一切的某個老人搖頭歎息。
莫礬的臉上的表現有些奇怪。那裏面有可惜,有怅然,當然,還有一抹松了一口氣的微笑,紀墨是個不多見的對手。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要她的命,可在這個擂台上,他卻不想敗,也不能敗,這樣的結局,無可避免。
他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等到紀墨倒下去,以紀墨的身體狀況,他相信自己等不了多久。隻要紀墨倒下去,這一道坎,他就過了,哪知一盞茶的功法過去了,紀墨站着沒動,二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她還穩穩的站在那裏。
最讓莫礬不解的是,一開始,她明明十分淡溥的生機不的沒有随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反而随着時間的流逝變得愈來愈旺盛。她修煉的是什麽功法?竟然如此的變态?莫礬原本就蒼白無比的臉色變得更加沒有顔色。
不淡定的不隻是莫礬,還有台下無數的觀衆和默默注視着這裏的各方大能,紀墨破開莫礬那三刀之時,大家看到紀墨的樣子之後。都以爲紀墨已經死定了,沒想明明就是一個要死的人,不但沒死,她的生命力反而随着時間的流逝愈來愈旺盛。
現在再看她的模樣,不但不會死,估計再過上一二天。她的戰力也會恢複如初,這到底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哪一種煅體功法有如此變态的恢複能力?天妖煅體訣,難道此女修習的竟然是天妖煅體訣?突然間,一個名字如同一道閃電般沖進炎裔族某個人的腦海中。
此人是正是莫氏這一代的家主,他被自己腦海中閃出的念頭吓了一大跳,不,不可能,這孩子何德何能,能修煉天妖煅體訣?天妖煅體訣是天界巫妖兩族中的第一功法,凡人界的人知道這種功法的人實在屈指可數,可恰恰眼前的莫氏家主就是其中之一。
天妖煅體訣的造始人是巫妖二界之主-九玄妖帝,而九玄妖帝卻是從炎裔族走出去的人,他創出天妖煅體訣之後,因爲種種原因,雖沒能傳回炎裔族,可炎裔族的圖騰之地-巫炎神廟中的幾位長老知道此種功法。他們不僅知道,炎裔族十大世家中的弟子修煉的煅體之術,就是由天妖煅體訣中分解出來的。
但真正的天妖煅體訣他隻聞其名,卻從未見過其真正的威能,紀墨現在的狀況,唯有那門奇功可以解釋,如果她真修煉的是天妖煅體訣?莫氏家主悄然咽了一口口水,他雙眼微微眯了起來,片刻之後,将這個消息發給了巫炎神廟。不隻是他,各方世界觀察到這一幕的人,都在悄然發送着一些秘密指令。
紀墨完全不知道,她拼死一博所展示出來潛能已引動了無數風雲,同時,也将自己推到了一種極其危險的風浪口之中,當然,就算她能預知這種結果,還是會那樣做,不然,難道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劈死麽?
“你還能戰鬥麽?”又過了約莫二盞茶的功法,紀墨的眼,鼻,口終于停止了流血,她想施展一個水球,将臉上可怕的血迹洗涮掉,可體内一片空虛,根本提不起半分靈力,無奈之下,她晃了晃腦袋,一步步朝着莫礬走去,走到離他隻有三步之遙的位置停住,開口道。
“不能,在斬出那三刀之後,二天之内,我再也無法動用靈力,所以,我輸了。”莫礬并不知道紀墨同樣沒有出手的能力,他靜靜的看了紀墨一會,道。
“你是個很不錯的對手,我期待下次還有機會再與你傾力一戰。”紀墨道。
“我也一樣。”莫礬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一步步朝擂台之下行去。
“我向你挑戰!”莫礬下去之後,立即跳上來一個身着藍衫的健碩青年。
“付顯剛,你要不要臉,人家和莫礬鬥成這樣,你居然在這時候上台檢便宜?”紀墨尚未答話,台下卻已有一個清脆的聲響了起來,紀墨循聲一望,隻見開口的是個精靈般的綠衣少女,她正是頭一天就上過擂台的翡黛。
紀墨朝她微微一笑,意示她不必擔心,然後回頭看着新跳上來的人開口道:“我不守擂,所以,我不接受你的挑戰。”
說完這句話之後,紀墨也不管别人在想什麽,自顧邁開腳步,走下擂台,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如果想守擂,純是找死,這種明知不可爲的事,她不是會去做的,在擂台上赢了莫礬,自己第五關的任務應該完成了吧?紀墨默默的在心裏想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