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之地離他們不過數裏距離,紀墨全速奔跑,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目的地,隻見在一處山坳邊,一個二十來歲的綠衣青年,驅動一根約莫有二根手指般大小的藤條,藤條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倒三角的黑刺,惡狠狠的朝着另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脖子上卷去,這一下若是卷實了,那少年的脖子立即就會被竄成蜂窩。
啪!眼見着這根刺藤就要纏上少年的脖子時,一條銀色的鞭影橫空插了進來,卷住了刺藤,啪,銀鞭向後一卷,刺藤立即斷爲二截,而那綠衣青年則悶哼一聲,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綠衣青年眼見煮熟的鴨子憑空飛掉,自己一個不慎還受了輕傷,心頭大怒,雙目布滿戾氣朝破壞者瞪了過去,隻見入眼之處不過是位煉氣三階的稚嫩少女,心頭的怒氣不由更盛了幾分,他也不答話,雙手捏了個訣,立見地上冒出無數帶刺的植騰,朝着紀墨卷來。
紀墨雙眉微揚,手中銀鞭化爲蛟龍,上下翻飛,那些植騰尚未近身就被她抽成了無數碎塊,紛紛揚揚的落到地上,這些植騰是綠衣青年以靈氣驅使崔長而出,與他心神相聯,此時被紀墨一一破壞,他本身立即受到不輕的反噬,但見他臉色一白,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趙虎哥哥?”紀墨沒有去管那綠衣青年,轉而朝那渾身是血的少年試探着喚了一句。
“小墨?”少年死裏逃生,不知何人出手救他,正值呆愣之餘,忽然聽到熟悉的呼喚聲,他雙目中閃出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目光落在眼前這個臉上稚氣未脫,卻已出落得清麗逼人的少女,不确定的喚了一句。
“趙虎哥哥,真是你,你,你傷得怎麽樣?”紀墨大喜過望,三步并成二步沖到少年面前,一把伸手扶住他遙遙欲墜的身體,這個少年正是與紀墨情同兄妹的趙虎。
觸摸到身旁少女手上傳過來的體溫,以及她臉上關切的神情,趙虎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布滿血迹的臉上露出一抹難以抑制的激動,他反握住紀墨的手,微啞着嗓聲開口:“小墨,真的是你!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我這都是皮外傷,沒什麽……”剛說到這裏,他握住紀墨的手掌一松,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紀墨大驚,一把将他拽住,連忙從空間袋裏掏出一顆療傷的丹藥,塞進趙虎的口中,扶着他平躺下來,這才轉朝身盯着一擊不中,試途逃卻,卻被趕過來的衛秋給攔住的綠衣青年,色神不善的開口問:“你施展的是刺藤術,應該是紫木峰的弟子吧?”
“我是紫木峰的弟子,你,你想幹什麽?”那人見紀墨一個區區三階煉氣士,卻輕而易主的傷了自己,再加上她旁邊這個煉氣五階的幫手,心頭頓時升起一投絕望之感,望月宗雖然嚴禁同門弟子相互殘殺,可在試煉區中,偶然死了個人,又找不到确切證據的話,死了也是白死。
“幹什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宗門早有嚴令,不許同門相互殘殺,你是内門弟子,又是四階煉氣士,卻出手對付一個外門的體修,還想取他性命,若你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就隻能将交到執法堂了。”紀墨冷冷的道。
那綠衣青年見紀墨并不立即取自己性命,頓時松了口氣,意念電轉間,他已開口辯道:“我和他同時看上一株靈藥,起了争執,這才鬥了起來,并無殺他之心,剛才我隻想将他擊倒,拿到我想要的那株藥材罷。”
在紅葉谷這個地方,同門之間爲了争取天材地寶,大打出手的不在少數,隻要沒有弄出死殘事情,又未被人抓住把柄,宗門對此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和你争奪什麽靈藥,與你更是素不相識,可你一冒出來,莫明其妙的就向我發起了攻擊。”趙虎吞下一顆療傷靈丹,現已悠悠醒轉過來,聽到那綠有青年的狡辯,大爲惱怒,立即出言駁道。
“哼,你們一瞧就是一夥的,現見我勢單力薄,想要對付我,就想随便給我安個罪名,别以我不知道。”綠衣青年冷哼一聲,信口就倒打一耙。
“嘿嘿,好一張辨嘴,瞧你如此氣定神閑的模樣,大概是看我年紀小,沒有多少處事經驗,加上身受宗門的宗規的鉗制,不會私下對你怎麽樣,對吧?”紀墨聞言忍不住嘿笑二聲,目中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緩步踱到此人身前,盯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
綠衣青年被她盯得心頭發麻,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鼻中輕哼了一聲,别過了視線,可下一刻他這份淡定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爲紀墨手中的白玉蛟龍鞭毫無預警的揚了起來,啪的一聲抽在他的肩胛骨上。
“啊!你?”綠衣青年又驚又怒,左肩胛上立即出現了一條深可見骨的鞭痕,陣陣深入骨髓的疼痛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趙虎哥哥是外門體修,而你是内門靈修,按理說來,你們之間不應該存在任何恩怨,可你一見到他,就出手謀害他的性命,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我們打個商量,不如你将這其中的原由說出來聽聽,若是合理的話,今日之事,就揭過去了,怎麽樣?”紀墨并不理會綠衣青年的驚怒,她低着頭,大拇指輕輕的摩挲着手中的白玉蛟龍鞭,淡淡的開口道。
綠衣青年心中咯噔一聲,臉上卻充滿了憤怒:“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我和他明明就是因爲一株靈藥才起了争執,哪裏有什麽動機。”
“哎,果然是我年紀小,别人都欺我少不谙事,所以走到哪,都被人算計欺負,既然你不肯說,我也懶得費那麽多事了,想來在紅葉谷麽地方,死一二個人,宗門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來查罷。”紀墨輕歎了一聲,擡起頭來,手中的白玉蛟龍鞭高高揚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卷向那綠衣青年的脖子。
綠衣青年雖然是四階煉氣士,可在紀墨面前卻沒有任何抵擋之力,加上旁邊還有個衛秋虎視眈眈,想跑也無路可跑,眼見着那根美麗的鞭就要纏在自己的脖子,他隻覺心膽皆寒,極緻的驚懼和對生命的渴望讓他忘記了一切,他嘶聲叫道:“不要殺我,我,我隻不過是受人之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