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鴉扛着君耀絲毫不顯費力,他加快腳步往前走。
我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替他留意四周的動靜。
雖然夜深人靜,學生宿舍一片漆黑,隻有一樓宿管阿姨的值班室還亮着燈,不過這個時候基本上她們也已經昏昏欲睡了。
我們往裏面走着,這條路越走越熟悉。
因爲這正是我每天上課的必經之路,這條小路隻通往一個地方,那就是考古系的教學樓!
我追了上去,似乎想到了什麽,“君耀的屍體難道一直存放在無菌室?”
整個考古系隻有無菌室擁有最穩定的恒溫系統,最合适保鮮屍體。
而且無菌室是君老投資建造的。
老鴉斜了我一眼,冷聲道:“算你聰明。”
我并沒有因爲他的誇贊而高興,卻很無奈,因爲我和君耀就是在那裏認識的。
想起那恥辱的一晚,我就恨不得拿起路邊的石頭在君耀的頭上砸出一個窟窿。
畢竟他不會反抗。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而已。
不多時我們已經來到了考古系的教學樓外,我突然想起了什麽拉住老鴉,“老鴉,君耀要去參加山西之行,你把他肉身凍起來,讓他怎麽去?”
“這你不用擔心,君老那邊已經做好了準備。”老鴉如此說道,但是并沒有告訴我,具體準備了什麽。
我頓了頓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麽結果,“那現在我們怎麽進去?”
一樓的大門已經上了鎖,而且門口還有門外在值班。
“你盯着門外,看他醒了就告訴我。”老鴉對我吩咐道。
我點點頭,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想到他剛才輕而易舉的就打開了學校大門的偏門,看來應該是用特殊能力打開的。
我跟着他靠近鐵門。
隔着鐵門我往裏面看着,門衛就趴在值班室的桌子上打着瞌睡。
我想着,淩晨三點正是人困意最濃的時候,隻要動靜不大應該不會吵醒。
而我更好奇老鴉是用什麽法術開的門。
如果有了這門技術,應該就能暢通無阻了。
正猜測着,我就看見老鴉的手裏多了一隻女生用來固定頭發的黑色卡子,然後插入了鎖芯裏。
我嘴角微抽,心底的期待一掃而光,居然是這樣!
這不就是小偷的才會做的嗎!
我還以爲老鴉的辦法會多高大上呢。
老鴉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鄙夷,他挺起胸膛,冷幽幽道:“施展法術太耗費靈力,還是物理辦法最實際。”
我徹底的無語了,反正怎麽說都是他的理,随便他吧。
輕輕的咔嚓一聲,門鎖打開了。
老鴉輕輕的推開了門,扛着君耀往裏走。
我緊随其後,偷偷的将門阖上,然後蹑手蹑腳的跟上。
到了三樓我們就放松了警惕,身體也沒有剛才那麽拘謹。
來到無菌室的門前,我以爲他還會用小卡子去開鎖,沒想到他這一次居然拿出來了鑰匙。
想想也不足爲奇,鑰匙應該是君老或者古藤提前交給他的。
無菌室的大門嘩啦一聲打開,他扛起君耀走了進去。
我左右看了一下,确認沒有人跟蹤,這才放心的進去。
老鴉徑直的來到無菌室門前,他用鑰匙打開門,繼續往裏走。
等我來到無菌室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扇不鏽鋼門前,正在往裏輸入密碼。
我湊了過去,“971123?!”這個号碼好熟悉啊,“這不是我的生日嗎?”
老鴉斜了我一眼,“本來就用的是你的生日,你們是注定的。”
咔的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股陰冷的風從裏面吹來。
我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
老鴉将雙扇不鏽鋼門打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裏面的場景。
原來裏面别有洞天,裏面是一間小小的房間,中間卻擺着兩張不鏽鋼的床,最讓我驚訝的是旁邊的床上靜靜躺着一個穿着古代服飾的男子。
我走上前想要看清這具古屍的廬山真面目。
然而,讓我目瞪口呆的卻是,這具古屍的容貌居然和君耀一模一樣。
我擡眸看着已經把君耀的肉身放在床上的老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兩具屍體都是君耀的,”老鴉替君耀整理着衣服,他轉過身幽沉的看着我,“君逸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其中一具是給君逸準備的。”
我駭人,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那麽哪個才是真正的君耀的?
我這才明白爲什麽君耀知道古屍去世時候的真實年齡,也忽然明白了他說那些話裏的悲哀。
都是英年早逝,都是十九歲,真是命不可違。
“走吧。”老鴉神情很不好。
我點點頭,這無菌室的冷凍艙待得我很冷,是那種毛骨悚然的冷。
從裏面出來,老鴉合上了門。
他将剛才打開大門的鑰匙交給了我,對我說道:“三天以後,你自己來領走君耀的肉身。”
我接過鑰匙急忙問道:“可是我要拿走哪個?”
“你覺得呢?”老鴉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想了想應該是拿那具現代的,不過我一個人要怎麽拿走啊?
老鴉不再理我,徑直往外走。
我沒在跟上去,走在後面鎖好了門,最後還是看了一眼冷凍艙,可是不知爲何那裏總是給我很不祥的感覺。
匆匆的鎖上了門,我下了樓,躲過了門外,離開了教學樓。
站在外面,老鴉已經不知所蹤,答應是已經回去了。
我幽幽一歎,掉頭往宿舍走去。
來到宿舍門前,正發愁要不要叫醒宿管阿姨給我開門,還是在外面等兩小時,讓我意外的是,宿舍的大門居然是開着的。
我心裏十分的歡喜,立刻跑了進去,乘坐電梯來到了七樓。
回到宿舍,我盡量做到小聲不吵醒左萱和徐曉梅,然而向來淺眠的徐曉梅還是醒了。
“潇潇?”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了床頭的台燈,“你回來了?”
我對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讓她小聲一點,結果對面床上的左萱也醒了。
我無奈的攤攤手,這下可好,都醒了。
“潇潇,你怎麽回來了?”左萱很驚訝,“周澤死了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