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毛毛的,君耀這種人亦正亦邪,我還是不要太放松爲好。
推開他,我再次鼓足了勇氣走向了407号病房。
手碰到門把手的時候,我又感覺到了刺骨的涼。
幸好門是虛掩着的,不然我又要噴血了。
如今舌尖還火辣辣的疼,我可不想再咬一次,現在說話舌頭還有些不利索。
病房裏很黑,我感覺眼前像是被人撒了墨汁一樣,看不清裏面的一切。
門隻打開了一半,就打不開了,我以爲門被裏面的什麽東西擋住了,低頭一看卻見一個皮膚發青的小男子,正在抵着門,不讓我推開。
我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他就是謝青蘭的孩子!
換做是從前,我可能吓得撒腿就跑,可是現在我卻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對他道:“躲開!”
小男孩卻搖着頭,不肯躲開,青黑色的眼睛裏帶着濃濃的怨毒。
我皺眉,将還有血的手指伸向他,“不躲我就不客氣了!”
小男孩果然被我吓到了,松開手,撒腿就往屋子裏跑。
門一下子失去了阻力,我差點摔在地上,幸虧君耀從後面用手抱住了我,才沒讓我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來不及道謝,我打開病房裏的燈。
倏地一下,房間變得格外的明亮。
隻見索校長和董蔓蓉都昏倒在地上,索雲甯被謝青蘭掐着嗓子,臉都變成了青色,兩隻眼睛往上翻,看樣子快不行了。
小男孩就縮在謝青蘭的身後,白慘慘的小手抓着她白色的裙擺。
“謝青蘭,你快放開她!”我大吼一聲,“你想殺誰,我不攔着你,可是馮臻臻是無辜的。”
她的臉已經被燒毀了,如今因爲謝青蘭借用她身體殺了索雲甯,那她也太冤枉了。
“别以爲你帶着一個厲害的鬼來,我就會怕你!”謝青蘭嬌柔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她踢死了我孩子,我是不會放過她的孩子的!”
我不能看着馮臻臻和索雲甯被這件事牽連,情急之下,喊道:“你不是喜歡索校長嗎,他那麽喜歡自己的女兒,你舍得殺了索雲甯看他傷心嗎?!”
面對我的質問,謝青蘭果然愣了一下,從她的眼眶裏居然留下了兩道血淚,“他很喜歡這個孩子?!”
我點點頭,“是啊,你看她是不是有點像你?”
其實我是在撒謊,當然我認爲自己是善意的謊言。
而且索雲甯甜美幹淨的氣質和曾經的謝青蘭還是很像的。
謝青蘭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柔和了起來,泛着青筋的鬼手也跟着有些松懈。
她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索校長,聲音有些凄涼,“你說你喜歡小孩子,可是這個孩子不是我生的,明明我們的孩子更可愛啊。”
緊接着,她身邊的小男孩發出痛苦的尖叫聲,尤爲的刺耳。
我咬着牙,道:“金阿姨是你殺死的?”
“呵呵……不,她是自殺,隻不過是被我附身而已,這些人都該死!”謝青蘭又恢複了她兇殘的一面。
我能夠想象得到,金阿姨死的時候已經不明白自己爲何而死。
謝青蘭的手又加重了力氣,眼看着索雲甯就要不行了。
我駭然,向着謝青蘭就奔了過去。
謝青蘭以爲我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可是當她看清我手指上的鮮血也吓了一跳,聲音沙啞難聽,“純陽之血!”
她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失去意識的索雲甯砰地一聲倒在床上,她帶着小男孩就走。
而且她還從馮臻臻的身子裏退了出去。
我想去追謝青蘭,防止她再去駭人,可是又擔心馮臻臻。
君耀看出了我的爲難,低聲道:“我去追,這裏已經安全了。”
我感激的點點頭,将馮臻臻扶了起來。
君耀颀長挺拔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病房裏的溫度很明顯的在回升,昏倒在地上的索校長和董蔓蓉也都蘇醒了過來。
索校長醒來之後臉上依舊還是驚慌失措的模樣,“青蘭……?”
董蔓蓉的臉上卻是隐隐的怒火,“賤人,你給我出來,不要碰我的女兒!”
我抱住馮臻臻,冷漠的看着他們二人,眼睛裏少了對他們的尊重。
索校長雖然德高望重,但是在這兩起事件裏是不折不扣的渣男,而董蔓蓉更是天理難容的殺人兇手!
索校長看見我也驚訝,他的視線落向我懷裏的馮臻臻的時候,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調了出來。
我冷笑着,“很意外嗎?”
董蔓蓉看清馮臻臻,也是頭皮一麻,“她是人……還是鬼?!”
“原來你也害怕啊。”我看着這二人,忽然覺得他們真的很該死。
“謝青蘭的死你們到底做了什麽手腳?”我很直白的問道,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晰了,而我出現在這裏,他們應該也明白沒什麽好隐瞞的了。
索校長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董蔓蓉,自責後悔的一歎,“是我的錯……”
“你在謝青蘭的身上犯了錯,又爲何還去招惹馮臻臻?”我有些厭惡的看着他。
以往的故事裏,這種男人至少隻會在兩個女人間搖擺不定,可是他卻死性不改,居然在多年以後,又喜歡上了别的女人。
“一定是馮臻臻仗着自己年輕漂亮勾引的索彬!”董蔓蓉兇神惡煞道。
我沒有搭理她,看她平日裏那麽優雅,可是現在一看,不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潑婦。
“董蔓蓉,不管他們因爲什麽原因在一起,錯的是雙方,而不是一個人,而你當年踢掉謝青蘭肚子裏的孩子,又讓她失足掉下樓梯,難道你不應該自責嗎?”我冷漠的看着她,也許是我太理想化了。
如果她真的會自責,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董蔓蓉有些驚訝的看着我,臉色煞白,“什麽踢掉,我聽不懂!”
“謝青蘭當着懷着索校長的孩子,你把她帶回寝室,然後踢掉了她的孩子,你都忘記了嗎?”我知道這件事是死無對證的,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索校長對她就會産生疑心。
“那個孩子不是索彬的!”董蔓蓉還在垂死掙紮。
索校長漸漸有些醒悟過來,他看向我:“孩子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