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沒發現,整個旅館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這句話久久徘徊在我的腦子裏,讓我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确實沒有察覺到這些,我以爲是太晚了,這裏的人都睡了。
“跟我來。”君耀沖我招手。
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可是本能的,我覺得君耀不會傷害我。
于是,我将靈牌重新放入背包裏,背在身上,跟着君耀走出了房間。
幽暗的走廊上,君耀抓住了我的手,帶着我緩緩走下樓梯。
雖然他的手很冰很冷,卻異常的能使人心安。
走下樓梯,君耀停下了腳步,我也跟着停下,擡頭看了一眼旁邊房間的門牌号,卻讓我呼吸驟然一停。
201!
我剛才住的就是201啊,怎麽我們下了樓還是這裏?!
我驚慌的看向旁邊,果然又出現了一個樓梯,和我們剛剛走下來的樓梯,一模一樣。
“鬼打牆?”我站在君耀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身姿挺拔,後背寬厚,像是一座山擋在我的面前,好像擋住了所有的黑暗和恐怖。
君耀側眸,側顔更是精緻完美,他淺淺的勾起唇角,“雕蟲小技。”
他猛然抓過我的手,将我攬入懷中,薄唇若有似無的劃過我的耳際,“别怕。”
話音未落,他帶着我繼續下樓。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是覺得耳畔的風呼嘯而過。
我和君耀的發絲都被掀起,我定定的看着君耀,看着他完美無瑕的俊容,心中突生一股異樣的情緒。
君耀固定在我腰際上的手臂驟然一緊,不多時,我看到前方站着一個女人。
那女人聽到動靜猛然回頭,我卻被她的臉吓了一跳。
她的臉隻有一半!
一半慘白,一半血肉模糊的連骨頭都碎了。
君耀溫冷的手遮住我的眼睛,他冰冷的聲音卻在我的耳際響起,“畜生,居然敢算計我的女人,找死!”
女人吓得慘叫連連,聲音就像是快要斷氣一般的沙啞。
“大人……我錯了……我……救命……”女人苦苦求饒。
我悄悄的睜開眼睛,透過君耀的指縫看見,他另一隻手居然死死的捏住女人的脖頸。
女人的脖子都變細了很多,另一半臉上的眼睛睜得大如銅鈴。
她毒怨的看着我,好像是我害死了她一樣。
君耀知道我看見了,他冰冷的聲音帶着安慰,“别怕。”
我沒有在怕。
我林潇潇再善良也不會同情一個要害死我的人。
那個女人,不,準确的說是半人半鬼的女人,很快就沒了氣息。
君耀松開她的脖子,将她仍在地上,一縷白色的魂魄從她的身體裏飛出。
那魂魄剛要逃跑,就被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的烏鴉給一口吞沒了。
烏鴉用舌頭舔舔嘴,“都不夠我塞牙縫的,吃不到十個,我怎麽變成人啊。”
我總覺得這烏鴉的聲音有些耳熟,正當我皺眉的時候,地闆上的屍體竟然已經快速的腐爛,須臾就變成了一片灰燼。
我驚駭萬分,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時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不過幾秒鍾,我原本應該是身處一個小旅館的,可是眼前卻是一個破敗不堪的集體宿舍的舊址。
門窗腐爛的嚴重,遍地的磚塊和土屑,根本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估計連乞丐都不會來。
君耀帶着我走了出去,來到街上,我這才發現這裏的牆上用紅色的油漆寫了好幾個大大的“拆”字。
原來剛剛的一切居然都是幻覺。
我不由得一抖,不是說我是純陽命嗎,怎麽會碰到這種事情?
“這裏曾經是一家工廠的集體宿舍,十年前一個小女孩在這裏被人**而死,她的媽媽承受不住這份打擊就在這裏跳樓自殺了。”君耀語氣淡淡,“沒有想到她們冤魂不散,用障眼法迷惑人,然後害死。”
我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這樣,這對母女也真是可憐。
“你爲什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我皺眉,他很清閑嗎?
君耀笑容高深莫測,“君氏集團已經買下了這塊地皮,準備興建酒店。”
而他不過是來除掉麻煩的。
我默然,難怪。
擡手看了看腕表,已經淩晨一點半了,我有些發愁,這麽晚了我能去哪裏呢?
早知道就不省下那幾十塊錢,幹脆打車回家好了。
幸好雨已經停了,一切都結束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我們的面前,讓我意外的是,這車居然沒有司機。
難道是自動駕駛嗎?
我看了看車标,忽然被震懾住了,之前一直沒有留意,今天才發現,這車雖然批了計程車的外皮,可是卻是一輛新款的馬薩拉蒂!
現在的有錢人真會玩兒。
“去車上暖和一下。”君耀十分紳士的替我打開車門,請我進去。
我冷得厲害,也不想委屈自己,就直接鑽了進去。
君耀替我關上車門,我坐好,懷裏緊緊地抱着背包。
“冷不冷要不要我抱你?”身側忽然傳來君耀低聲饒富磁性的聲音。
我吓得一個激靈,他上車怎麽沒聲音?
可是轉念一想,他是鬼啊,當然能穿牆術什麽的了。
嗒!
車儀表盤上的按鍵突然響了一下,車裏漸漸溫暖了起來,車窗上凝結着水底,模糊了外面的景色。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亘久的沉默之後,君耀突然開口問道。
“這車連司機都沒有,就這麽上馬路,說不定下午我們就登上晚報了。”我搖頭拒絕。
君耀聽到“我們”二字,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深刻隽永,他心情好,“那就白天。”
我嘴角微抽,“你是嫌棄自己不夠出名嗎?”
我無奈的搖搖頭,還是等天亮了,我自己打車回家吧。
至于君耀他總有辦法離去的。
君耀突然向我伸出了手,我下意識的往後躲去,可是君耀卻用手按住我的肩膀,将我轉過去,然後從我的後背上似乎撕下了什麽。
我回過身來,隻見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夾着一張黃色的符紙,他語氣冰沉,“這就是爲什麽你今晚會中招的原因。”
我聞言皺眉,我的後背上怎麽會有符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