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出場的就是來自俄羅斯的鐵龍。”裁判激情洋溢地喊叫頓時讓場内觀衆跟着鼓噪起來。“鐵龍,相信他家都不用我多介紹了吧,前特種兵戰士,典型的殺人武器,一雙胳膊如同鐵臂一般,輕易能扭斷你的脖子。賽場記錄,七戰全勝,保持不敗,我要是有錢也全買他了。”
鐵龍在裁判的介紹之中跑了出來,揚了揚手臂,如牛一般粗壯的身體引得下面口哨連連,他圍着賽台輕跑一圈,舉起飯缽一般大小的拳頭敲擊着胸膛,噗噗神作書吧響。蓦地一個彈跳,輕聲的躍上賽台,如猿猴一般怒吼了起來,台下觀衆更是跟着大叫,“鐵龍,鐵龍.”狀若瘋狂。
“接下來,介紹另一位選手,來自星洲市的嘲風,别看他身形普通,其貌不揚,但招法靈活多變,他的戰法是四下遊走,像風一樣,讓對手摸不找頭腦,然後試探攻擊,趁對手疏忽之際,猛然施出他的絕招沖天炮,一拳将對手擊倒在地。迄今爲止也是從未敗過。”
蕭長風笑了笑,想不到鐵龍在和自己打之前,還要與别人來一場,看來也是能者多勞啊。
嘲風,龍九子中排行第三,形似獸,既代表吉祥美觀,有具有威懾妖魔,清楚災害之含義。
一個鐵龍,一個龍子,兩龍相争,有些看頭。
裁判在那裏說了半天,卻沒聽見觀衆震天的喊叫,連忙放下稿子一看,台上還隻站了鐵龍一人,口中所說的嘲風還沒出來呢,不由喊道:“嘲風出場。”
“愣着幹什麽,叫你出場了。”福哥跑了過來,對着還在看戲的蕭長風怒吼道。
“我是嘲風?”蕭長風指着自己的閉着問道,什麽時候自己改名字了。
“嘲風,不是你是誰,快去。”福哥将蕭長風推出了厚厚的幕簾。
蕭長風有些苦笑不得,明白了那時福哥在紙上寫了些什麽了,原來是替自己寫出場白,虛構來曆,以便讓人覺得這場比賽還有些懸念。隻不過自己叫蕭長風,他怎麽改名叫嘲風了,自己的普通話難道還帶着古時口音?
蕭長風出是出來了,燈光一聚在他身上,竟然連衣服也沒換,休閑棉麻衣服,像觀衆比像參賽選手多一些。觀衆明顯不看好他,喝彩寥寥,噓聲倒是四起。
裁判一看蕭長風,頓時樂了,連忙對旁邊那人說道:“快去,給我買一萬的鐵龍勝。”
可是他卻對着話筒說了另一番話,“嘲風,果然是嘲風,連衣服都不用換,可見他對這場比賽信心十足,讓我們爲這初生牛犢鼓下掌。”
“嘲風對鐵牛,嘲風1賠5,鐵龍1賠1.1。”裁判說完,自己一愣,想不到嘲風的賠率并不高,難道真像自己說的那樣有絕招沖天炮,不過他一轉頭看了看鐵龍那城牆一般的胸膛,頓時又安心下來了。
蕭長風蓦地覺得一道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擡頭看去,正好捕捉到一個半轉過身體的人影,科馬圖,原來他們在這裏。他手中按動了那從表鏈内扣中取下的東西,這東西如此之小,真如江珊說得那麽管用?他不知道,不過江珊如是說,他便如是做。至于有沒有效,對他而言無關緊要。
“你說的蕭長風就是他?”包廂裏的科馬圖回過身來,笑道。
“不錯”韓成武隔着落地玻璃看到了蕭長風,看他并無什麽緊張感,頓時放下一點心來。
“科先生覺得蕭長風怎麽樣?夠不夠鐵龍打的。”高飛笑了笑,說道:“鐵龍可是我特意挑選出來的,我可下了些注碼。”
“現在看不出,不過能有這麽輕松鎮定,不是傻子就是有些水平。”科馬圖收回了先前的蔑視,并沒有急神作書吧判斷。
高飛皺了下眉頭,這科馬圖是個怪人,都沒看見過他坐過,成天地站在那裏,但是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他若說好,那這人在拳賽中基本不會輸。
鮑爾笑道:“有水平?,這樣打起來才有意思,一拳打倒的有什麽意思,就是要打到兩人流血殘廢,如野獸一樣撕咬,那才讓人興奮,高飛,給我買一百萬鐵龍勝。”
韓成武有些讨厭鮑爾,因爲他就算是笑,那一雙眼睛卻沒有笑意,仍然是那種陰毒的味道,就像毒蛇在你身旁盯着你一樣,讓你有些不由自主地防備。
“好了,大家沒買注碼的趕快買,馬上就要開始了。”臨開賽前,裁判還是抓住這短暫的機會,鼓動人們下注。
蕭長風立在了拳台之上,對面的鐵龍應該是聽高飛說過自己,并沒有自大,反而有些小心謹慎。能保持幾場不敗的人,自然有些觀察力,鐵龍可不相信面前的這少年是個傻子,他的目光就像俄國雪山上的豺狼一樣,那麽安詳,隻有高手才會有這樣的目光。
“铛”比賽開始了。但并沒有如大家想象中那樣激勵打鬥起來。鐵龍深吸了一口,全身肌肉突然暴起,卻沒進攻,而是退了一步,先觀察,他仗着自己抗打擊力的強悍,想試試蕭長風的拳頭,看看他的力量如何。
蕭長風個頭不高,比鐵龍低了一個多頭,他看鐵龍時要稍微仰着脖子,鐵龍一退,蕭長風并沒搶攻,依然立在原地。
“靠,搞什麽!”台下觀衆見兩人都無動靜,不由大是叫罵起來。
鐵龍等了半響,見蕭長風并沒有動手的意圖,猛然跨步上前,這一動如獵豹出籠,驟然間的爆發力實在驚人,加上他那如牛犢一般的的身軀,讓人有種城牆壓過來的感覺。
他本就牛高馬大,這一步一下就跨到了蕭長風面前,右拳一掄,呼呼神作書吧響,取得正是蕭長風的脖頸。鐵龍在特種部隊學的格鬥沒有花哨,一拳一腳都是襲擊人的關節,要害,這一拳瞄準的就是人的脖間大動脈,一旦擊中輕則目眩,重者昏迷不醒。
蕭長風不退反進,身子一側,以腳推身,以身推肩,左肩迎了上去,蓬,硬受了這一拳。力道不錯,夠兇悍。
觀衆一看打了起來,頓時高呼:“鐵龍,鐵龍”
想不到蕭長風這麽細弱的身軀抗打擊力也不錯,鐵龍這一拳如打在水中,滑滑地不受力,但他不愧是訓練有素,來不及細想,左腳就是一擡,膝蓋頂出,直奔蕭長風的胸膛。
蕭長風剛才那一下,已經試出鐵龍的深淺,知道該用幾分力對敵了。他先前之所以不動,是有些猶豫自己的打法,是直接一拳将他撂翻,還是如裁判所說的遊走如風,不過最終決定還是玩玩。同樣屬于特種兵,不知道這鐵龍比起江盾來又要如何。
他身形一轉,右肩又和鐵龍的膝蓋撞在一起。兩人一觸即開,兩下交擊,好似雙方都沒占到什麽便宜。
“飛少,看來你的錢也不好賺啊。”韓成武見蕭長風并不落下風,頓時放下擔憂,奚落了高飛兩句。
高飛面色有些難堪,卻不能示弱,哼道:“好戲還在後頭,鐵龍的高招還沒使出呢。”
高車卻不像他大哥這麽樂觀,他是看見過蕭長風出手的,那速度還有那嘯聲,這一輩子也忘不了。可是今天蕭長風卻有一點不一樣,到底那裏不一樣,他又說不出,隻是蕭長風不像那日那般迅猛,感覺怪怪的。
科馬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蕭長風,眉頭皺起,沉聲說道:“高飛,安排我和蕭長風打一場。”
“啊”高飛看了看科馬圖的臉色,才覺得這不是說笑,不由轉頭看向鮑爾。
鮑爾也是頗感奇異,推開了懷裏的美女,“蕭長風真有這麽厲害?”鮑爾對自己貼身保镖的實力是很清楚的,科馬圖本是印度瑜伽修行者,若非自己對他有恩,他是不會來神作書吧自己的保镖的,在這十幾年,什麽大風大浪自己沒遇到過,但隻要有科馬圖在身邊,任何危機總能如履平地。論實力,别說一個鐵龍就算是十個鐵龍加在一起也不是他對手,一般人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嗯,他比鐵龍強太多。”科馬圖點點頭,道:“你看他雙手。”
“哦”高車驚呼起來,因爲他終于明白蕭長風那裏怪異了,因爲蕭長風根本就沒出手,他的雙手一直都兜在身後,打了這麽久他全用的是肩膀。
韓成武和大牛忍不住笑了,照這麽看,蕭長風穩勝無疑,幾百萬也快到手了,但随即又是有些擔憂,看那印度人的模樣,應該是個高手,隻希望長風不要答應比賽的好。
鮑爾見科馬圖堅持,知他們練武之人的脾性,一旦遇到強勁對手都會忍不住要下場較量的,于是吩咐道:“高飛,你去想辦法。”
場中的鐵龍越打越郁悶,這蕭長風動神作書吧不是很快,可就是太狡猾了,要麽打不到他,一打到了,又老是碰上他的肩膀,肩膀之力不大,可無論自己是拳是腳,他都能承受得住。不過鐵龍很快就發現了蕭長風的竅門,就是他的步伐。很少見他走直線,總像遊魚一樣左轉轉右轉轉,滑來滑去,鐵龍盯着看了一會眼睛都有些發暈,不禁罵道:“這個死娃子。”
俄羅斯娃子,又名許願娃子,乃是俄羅斯的特産,一般是一個可以由中間轉開的大娃子套着數個小娃子,按着順序由大到小,可以是五層,七成,或是更多。當你要許願時,就一直轉啊轉,直到轉到最小的那個娃子,然後開始許願,并告訴娃子,如果願望沒有實現,就不讓他出來,許完願後将娃子轉回來。這麽一來,小娃子爲了重見天日,就會幫助許運人将願望實現。蕭長風人又不高,又總是這麽轉啊轉的,讓鐵龍生出許願娃子的感覺,不過這許願娃子可不會滿足他的願望。
蕭長風自然不知道鐵龍罵什麽,不過他覺得這打拳的老外挺有意思。
老子說‘萬物負陰而抱陽’,荀子又說‘天地之變,陰陽之化’,所以蕭長風眼中天下萬物最終隻是歸于兩字,陰陽,你是陰陽,我是陰陽,小貓是陰陽,小狗也是陰陽,當然這老外也是陰陽,不過這陰陽顯得不是那麽和諧。
所謂三才,天、人、地。天居其上是爲純陽,地居其下是爲純陰,人居其中乃是半陰半陽之物。易經六十四卦的首卦,便是乾,乾者天也,第二卦便是坤卦,坤者地也,人便是由半陽乾,半陰坤組成。若非得劃分的話,那人體以足至膝爲初爻,膝至股爲二爻,小腹至臍爲三爻,臍至膈爲四爻,膈至胸項爲五爻,項至頭頂爲上爻。
如此人體便成了一個卦象,當然以下乾上坤的泰卦最好,因爲乾爲陽在下,坤爲陰在上,在下陽氣輕,主升,在上陰氣重,主降,故而能天地交泰,陰陽調和,身體以趨平衡。泰者,通也,故而通泰舒暢。
而眼前這個練拳的老外,将自己上肢練得太過發達,以至于上半身太過緊張,讓該虛的地方實了,這種上實而下虛的像,按卦象來說,就是下坤上乾的否卦,陽氣在上而陰氣在下,陽氣輕隻會越來越上,陰氣重越來越下,如此陰陽相隔,越來越幽閉,萬物都不能生發,若不好好調理,怕是要疾病纏身了。
他正胡思亂想,那邊鐵龍卻是扭轉腰部,一記強有力的鞭腿踢出,快速而直接,直奔蕭長風的頭顱襲來,啪啪有聲。
來得正好,蕭長風絲毫不懼,後腳一瞪,踏中宮,搶中線,比鐵龍速度還快,正面沖了上去。他身一矮恰好來至鐵龍起腿下方,猛地一立,力從地起,順腿而上,待至腰部,又是一抖,左肩頂在了鐵龍跨上。
鐵龍一驚,做夢都想不到,方才還慢慢悠悠的蕭長風猛地變成了利箭一樣,一下就鑽了過來,他已經來不及換招,硬受了蕭長風這一記,準備挨過這一下後再伺機反撲,但這力量卻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大得多,整個人被這一頂騰雲駕霧一般飛了出去。
“啊”驚叫的觀衆慌不跌地閃避。
迷糊間,鐵龍竟然看見了拳台的全貌,更看見蕭長風對他眨眼笑了笑,“咔嚓”台下的一張木桌被他砸得四分五裂,但人總算落了下來,鐵龍扭了身子幾下,一骨碌站了起來,全身傷害并不大,知道是蕭長風手下留情了。
裁判一臉愕然,口中喃喃念道:“沖天炮?”蓦地一拍大腿,大罵道:“媽的,這個死福哥,平日寫的就他媽沒幾個對得上的,今日對上的又害得老子輸錢,叫什麽福哥,應該叫災哥才對。”他在罵,身旁的觀衆更是破口大罵,
“什麽鐵龍,水蟲還差不多。”
“是不是打假拳,退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