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老祖奸猾無比,絕不拼命,眼見着鬥到現在,雙方能動用的都動用了,也沒看見虎頭,這才放心大膽的投機取巧,想結果了朱元璋,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林麒将虎頭藏在船艙後面,就等關鍵時刻。。
虎頭鐵錐扔出,帶着罡煞力道,來的是又快又急,鬼頭老祖想要閃避已是來不及,就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道将他推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就連疼痛都沒有感覺到,眼前一黑,再無知覺,好看的小說:。
在别人的眼中,鬼頭老祖就如紙鹞,忽地就飄飛到了空中,鮮血跟不要錢似的噴灑出來,身軀随着鐵錐落入江中濺起好大一團水花,鬼頭老祖聰明一世,機關算盡,最後卻死在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手上,死的也當真是憋屈了。
鐵錐随着鬼頭老祖的屍身墜入湖中,虎頭也不理别個,蹦蹦跳跳的朝着船頭過來,這孩子如此兇神惡煞,誰都躲的遠遠的,虎頭跳入湖中去找鐵錐,他就這麽一個玩的,可是不能丢了。
陳善兒帶來的奇人異士中,最強的就是鬼頭老祖和惡虎道人,兩人死了個幹脆,剩下的又見虎頭實難抵擋,加上陳兆先玩了命,帶着幾隻小戰船沖破重重攔阻,靠近了善兒的坐船,陳兆先身先士卒,第一個爬上了善兒的坐船,與善兒的手下展開了面對面的厮殺。陳兆先如此,陳兆先的部下當然不會裝孬,紛紛不顧一切地爬上善兒的坐船。
這個時候不退,怕是就再沒有機會退了。他們前來是撿便宜的,爲的是陳友諒的重賞,把命丢在這,可有些不值當。再無鬥志,都棄了朱元璋,趁機往陳善兒的大船上溜,可殷利亨,林麒二人豈是這麽容易就放他們走的
七星寶劍,量天尺下,又丢下三四條性命,剩下的轟然而散,趁機回到了陳善兒的大船之上,林麒這一場仗下來。。厮殺的也覺痛快。你來我往才是正道。你陳善兒偷襲朱元璋坐船不成,如今形勢逆轉,也該我上你座船之上了。
林麒剛要上前。卻見江面上浮出虎頭的小腦袋,正抱着鐵錐扔上扔下,咯咯……直笑,玩的開心,四處血火漂浮,江面盡赤,一具具浮屍飄來飄去,卻有這麽一個童子般的娃娃笑的開心玩耍,如此情形怎麽看怎麽異樣。
林麒心中一動,呼喊道:“虎頭。将那船上穿黃袍的給我砸死!”
虎頭停了玩耍,扭頭朝陳善兒的大船上看去,隻有陳善兒一個人身穿黃袍,奶聲奶氣的道:“知道了師傅。”抛起大鐵椎就朝陳善兒砸了過去。
陳善兒座船上有兩千多軍士,團團護住了陳善兒正與爬上船來的陳兆先一千多人厮殺得慘烈,虎頭鐵錐來的又急又快,不過虎頭身在江面,陳善兒的座船卻是高大無比,鐵錐自下而上,準頭沒有那麽足,砸飛了十幾個護住陳善兒的護衛,擦着陳善兒的腦袋轟的落到船上,竟是将巨船砸了個大窟窿。
林麒眼見虎頭一擊奏功,大聲呼喝道:“殷兄,護住國公,我去厮殺一番!“呼嘯一聲向前躍去,踏上陳善兒座船,大殺四方,林麒登上船來,那幾個逃回來的奇人異士,硬着頭皮前來纏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些人沒有鬼頭老祖的本事,也沒有鬼頭老祖奸猾,但畢竟都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的歪門邪道,竟然就将個林麒擋了那麽一擋,誰也不上前找死,遠遠的施展各種邪法纏住林麒。
林麒登上陳善兒座船,陳兆先手下将士,精神俱都是一振,厮殺更加兇猛,個個舍生忘死、奮勇殺敵,陳善兒卻是被虎頭一鐵錐砸的失魂落魄,再也不敢繼續糾纏下去,一時間局面倒轉,陳善兒也不戀戰,在一衆侍衛和幾個江湖之士護衛下,登上另一條大船。。
這當口林麒也掙脫了糾纏,卻見陳善兒登上了另一條大船,旁邊幾艘戰艦也趕上來護衛,陳善兒爲了擺脫林麒和陳兆先的糾纏,下令其餘戰船朝着自己戰船放箭,有炮的也對準了轟,最好能轟死了林麒和虎頭。
可他放棄的這條大船上,不光是林麒和陳兆先手下的将士,還有他陳善兒的将近兩千軍士,林麒沒想到陳善兒竟然如此毒辣,不由得怒火沖天,朝着陳善兒撲去,天上箭雨密集,更有火炮呼嘯,鋪天蓋地而來,林麒畢竟是肉身凡胎,不敢輕迎鋒芒,急忙躲開。他人在空中,躲避箭雨,炮火,隻能是向下墜落,砰然掉進湖中。
林麒躲的開,陳兆先卻是躲不開,陳兆先與手下還有漢軍近兩千人,全都籠罩在箭雨之下,朱元璋眼睜睜瞧着,雙眼幾乎要瞪出血來,卻也無能爲力,以他腳下的大船,根本無法沖到陳兆先的身邊,劉伯溫看得清楚,歎息道:“陳将軍已無生機,!”
陳善兒逃到另一條巨船之上,并未就此逃走,眼見林麒消失不見,以爲火炮奏效,不由得大喜,沒了心頭之患,反而要整軍再戰。
這邊徐達和常遇春各領着數十艘戰船一前一後地靠了過來。朱元璋沒問戰局如何,見添了兩隻生力軍,急忙傳令下去,讓徐達,常遇春,無論如何援助林麒,常遇春接到傳令,聞聽林麒有了危險,須發皆張,不管不顧當頭沖了出去,卻也再這時,避過了這一輪箭雨,亂炮之後,林麒湖面冒出頭來,陳善兒眼見林麒在萬箭之下,炮火之中,竟然沒死,不禁也是駭然。急忙讓傳令下去,讓有炮的戰船都對準林麒猛轟。
林麒浮出水面,向上竄起站在一具浮屍身上,就見陳善兒正對着他比比劃劃,提氣踩着湖面上的浮屍,向前快速躍起落下,幾個起落之間,已是離陳善兒戰船不遠,陳善兒自從看見林麒從湖面冒出頭就防備着他,立刻讓手下弓箭手一起朝林麒攢射。
林麒急忙揮動手中量天尺,劃了個圓圈,叮叮當當之上脆然響起,如同雨打芭蕉,雖是如雨般的箭矢傷不了林麒,但如此多的羽箭一波接着一波,還是阻擋得林麒腳下緩慢不少,卻也再這時,虎頭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師傅,師傅,我在這呢。”
林麒朝聲音傳來方向瞧去,就見先前陳善兒那艘滿是箭矢的坐船上,虎頭舉着鐵錐正朝着他跑過來,林麒急忙道:“再砸那個穿黃衣衫的!”
陳善兒知道林麒不死,朱元璋就無恙,一直死死的盯着林麒,猛然聽到林麒這一聲喊,心頭不由得一個哆嗦,虎頭鐵錐一擲之力有多大他最是清楚,急忙縮頭就跑,心中暗恨虎頭那個鬼魅般的孩子,卻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怪物,怎地就厲害到了這個地步
虎頭聽到林麒呼喊,奶聲奶氣道:“知道了師傅!”舉起鐵錐朝着陳善兒砸了過去,好在陳善兒早有準備,躲在無數軍士後面,但見鐵錐轟鳴而來,所過之處,無不成爲肉糜,鮮血紛撒戰船上,就如下了一場血雨,百十多個軍士都死透了才堪堪勉強使得鐵錐緩了一緩,陳善兒急忙趴在地上才逃過一劫,但巨力之下,這艘船又被砸了個窟窿,湖水倒灌進來,如此下去,有多少艘船也不夠虎頭這麽砸的,而且林麒就認準了陳善兒,别人不理,就砸他一個,躲得了兩次,都是邀天之幸,還能再躲過第三次去
陳善兒再也無心戀戰,急忙在衆護衛之下爬上另一條戰船,離開戰場,往回急跑,身後幾條戰船護住後翼,竟是頭也不回,林麒沒了阻礙,本想追上去,但他一人勢單力薄,想要殺死陳善兒也不是那麽容易,何況此時不知道陳兆先死活,也顧不得陳善兒,急忙朝已沉了一半的陳善兒先前的戰船上掠去。
林麒甚是欽佩陳兆先,此一戰若是沒有陳兆先浴血奮戰,必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林麒和殷利亨雖不是常人,卻也難以抵擋千軍萬馬,何況就算兩人勉強自保,想要護住朱元璋,也是大不易,就算護住了朱元璋,折損的人馬過多,又拿什麽再去跟陳友諒決戰
陳善兒的戰船之上,屍橫遍地,不管是漢軍,還是朱元璋手下,生前是你死我活的對頭,死的時候卻都是一個模樣,相互枕戈在一起,再也不分個敵我,林麒看到了陳兆先,但他沒想到,陳兆先竟是死的如此壯烈,但見他手執長劍,劍戳在甲闆之上,入木三分,人半跪着,一顆頭顱仍是高高擡起,雙眼圓睜,臉色猙獰,仿佛隻要一聲召喚,就能站起來繼續戰鬥,身軀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羽箭,如同個大刺猬。
英魂不遠,仿佛仍在這湖面之上呐喊,厮殺,守護着朱元璋。
如此情形,林麒不由得熱血上湧,輕輕走過來,朝着陳兆先一拜,道:“陳将軍,國公無事,此一戰,我們赢了!”
像是就在等這句話,林麒話音一落,陳兆先的身軀一滑,跌倒在甲闆之上。
江風四起,英魂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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