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之内,讓她吃驚的是彩石谷深處有一群的元嬰修士,隻不過他們全部都靜止不動,就連程隅的神識掃過他們,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這并不是什麽好兆頭,程隅加快速度前行。
雲淨的七彩禅杖在這個時候也飛了回來,在半空中浮浮沉沉,引得得程隅的丹田一熱,行雲杖也自發的沖了出來。
很快,行雲杖就變得很是興奮,它是程隅的本命法寶,自然能向程隅傳回一點它得到的信息。
“什麽?前面竟有佛器?”程隅望向了雲淨,立即想到一個可能:“雲淨,這佛器該不會又是你遺落在天楚的吧?”
她想到了之前的金缽和七彩禅杖,之前的兩件佛器恰好都是雲淨的。且這天楚這麽多年并沒有聽說過有其他的佛修現世。
程隅睨着雲淨道:“你可知,這回又是什麽佛器?”
雲淨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卻在程隅意料之中。若是他知道,恐怕早就說了。
見此,程隅隻能歎道:“看來,隻有知道了這佛器,你才能想起它來。”
終于,兩人從層層疊疊的妖植大軍中穿過,撥開遮擋在眼前的一片藤植,視野變得開闊,入眼的一切讓程隅睜大了雙眼。
放眼望去,這彩石谷之中陰暗無比,中養隐隐約約的站着數百位元嬰修士,全部多背對着程隅。每個人身上都散發着肅殺之氣。
隻是讓程隅詫異的是這些元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連彩石谷内靜的可怕。
程隅向前邁了一步,就被雲淨攔了下來。
“雲淨?”
雲淨沒有看向程隅,而是望向天際,而程隅循着向上望去,瞳孔微縮。
她光顧着查看底下的這些行爲怪異的元嬰修士,卻沒有看到在陰暗的上空不再是之前重重疊疊的妖植密林,而是好似被一塊黑幕遮蔽了一般,徹底掩蓋了天際,透不進半點光線。
“那是什麽?”
程隅的話音剛落,前方就有幾個元嬰修士接二連三的砰然倒地。
程隅的神識連忙探了過去,瞬間臉色一變,這些修士的元神竟已寂滅!生機全無。
下一刻,遠處的黑暗之中,更是傳來一聲聲慘叫,瞬息戛然而止。
程隅将神識輕輕探了過去,卻被一道強大的禁制給彈了回來。饒是程隅收的極快,還是有一截被當場吞噬。
‘噗’程隅吐出一口鮮血,當下盤腿進行調息。
一道精純的佛力突然彙入體内,使得程隅頓時如沐春光,神識損傷的疼痛瞬間緩解了不少。
程隅很快穩固了傷勢,服下一把養元丹,随後快速起身道:“多謝你,雲淨。”
見程隅已無大礙,雲淨收回了佛力,随之望向上方的天幕,道:“那便是佛器。”
聞言,程隅愕然:“佛器?雲淨你沒說錯吧,那看上去就像是,像是……”
“魔器!”雲淨替程隅接下了話。
“對,就像是魔器。底下這些元嬰修士就好像是陷入了幻境一般,失去了意識。”程隅望向天際:“怎麽看都是因爲上面的,額,佛器。雲淨,你可是想起了什麽?”
雲淨淡淡點頭:“這是乾坤袈裟,天淨禅傳世的佛器。當年我離開天淨禅的時候,我師尊親手爲我披上的。”
“乾坤袈裟?”程隅打量了一眼雲淨身上的金色袈裟,道:“原來就連你的袈裟都是佛器,如此說來雲淨你是知道他們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并非失去意識,而是将神識投入了乾坤袈裟。以神識之力鬥法。那裏便是他們的戰場。”雲淨指着天幕之中有一片發紅的地方。
這麽說來,那些修士是在乾坤袈裟之中隕落了,直接導緻了元神寂滅,如此……
“雲淨,你知道如何将這佛器收回去?”程隅當下道。
雲淨點頭,卻道:“隻是這件佛器離開我已時日久遠,如今無法直接收取,還需重祭。再則,它已沾染了太多的魔氣,無法輕易祭煉。”
“如此,需要多久時間?”
“十二個時辰。”雲淨答道,接着又道:“眼下時間緊迫,你方才觸碰到的禁制的那方,就應該是魔族修士設下的。他們的元神在乾坤袈裟之中,會受佛器的諸多限制。”
“這倒是個好消息。”
雲淨卻是搖頭:“可他們在乾坤袈裟中釋放的魔氣也會對天楚修士的元神有成倍的損害。”
“那還等什麽,雲淨你快些收了這佛器吧。”程隅按捺心神。
“此時不可,若我重祭了這乾坤袈裟,裏面所有修士的元神都将寂滅。”雲淨道。
“什麽,全部寂滅?”不,這如何使得。
程隅當下道:“雲淨,我這就進去,想辦法讓他們全部都出來。”
雲淨取出一隻金色的點香,道:“進入乾坤袈裟的修士元神無法輕易退出乾坤袈裟,你需引香将他們喚出。否則他們會按照自己那個的意志在乾坤袈裟中不死不休。”
聞言,程隅慎重的接過點香,随之快速沖了過去。
待程隅一走到乾坤袈裟的下方,整個人就軀身一震,随之僵立原地,烏黑的雙眼一下子失去了光彩,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完全融入了這群修士之中。
下一刻,程隅身子一輕,再睜眼時迎面而來的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巨浪襲來。程隅當下翻身起躍,旋身之間如一隻利劍一般沖入了浪潮之中。
入浪無聲亦無形,她感受不到這浪潮的溫度。看來,她的元神已經進入了乾坤袈裟之中了。
穿出了浪潮,程隅就聽到了如同雷鳴一般的厮殺聲,震耳欲聾,使得程隅頭暈腦脹,當下凝起靈力閉了耳識,才緩解了許多。
隻因在這裏的任何攻擊全部都是針對元神的,如此在這裏,程隅可就失了天魔體強悍的優勢,是以她需格外小心。
伴随着又一重巨浪,就見其中一襲凜冽的劍氣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