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撲通’、‘撲通’幾聲,在場的冥修皆不由自主的叩拜了下來。就連正在和程隅交手的其中三個冥修也不例外。
剩下一個魔修見勢不對,連忙撕裂虛空遁走。
姬無策一溜煙來到程隅身邊:“這怎麽回事,你那飛舟上的冥修到底是什麽來頭?”
來頭?程隅打量着面前這些冥修滿臉的虔誠,突然想到奕在幽冥界曾受了傳承,也許是這這個有關。
天際突然一朵黑雲急馳來,就見一個身穿厚重铠甲的冥修現身出此,一見到他的面容,程隅就拱手道:“夏老祖,是你來了。”
“如今你已是元嬰修士,不必如何稱呼與我。”夏老祖甕聲甕氣的說道。
“如此稱呼,不爲修爲,而是因爲夏露姗。”程隅道。
聞言,夏老祖默然,飛身來到程隅面前:“還多謝你爲冥少主護法。”随之冷然瞥向叩拜的那些冥修:“你們膽子倒是不小,竟敢打未來冥帝的主意!”
聞言,那群冥修蒼白的臉色就更是變得慘白:“我們不知這裏竟是幽冥界那位。否則借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來此動手。”
此地冷風陣陣,刮得衆修都擡不起頭來。
“趁冥少主還沒有看到你們,還不快滾,否則,你們此生就休想再入幽冥界!”夏老祖冷喝一聲。
聞言,所有冥修做鳥獸散。不想成爲高階冥修的不是好冥修,而成爲高階冥修自然要前往幽冥界,隻有那裏才有足夠他們修煉的濃郁幽冥之氣。
夏老祖自然代替了程隅的位置,盡心職守的爲奕護法。
奕這突如起來強大的威壓,不禁爲夏老祖指了明路,還将淩弑天也引了出來。
“果然是他!”淩弑天來到程隅身邊,眺望着那處飛舟。
“你準備的如何?”程隅卻是問道。
淩弑天嘴角一勾:“區區天楚魔修,想阻吾大道,簡直是癡心妄想。”
“可别說大話了,修羅殿的魔修說到底也都是天楚的魔修,到時候要是被合力攻破了門派,那可不是鬧着玩的。”程隅瞥了淩弑天一眼,又挖苦道:“要真是那樣,你就打消了之前那些念頭吧。”
聞言,淩弑天不怒反笑:“就讓你見識見識如今修羅殿的厲害!”
見淩弑天如此胸有成竹的架勢,程隅也不禁有信心了許多。
若想成功将魔族隐患解除,這個盟友也必定要有膽有識才好。
姬無策來到一邊低矮的灌木叢中,低頭快的掐着手訣,不多時就呢喃道:“糟了,我爹怎麽找來了。”說着返身來到程隅身邊:“快,你快告訴他,讓我去修羅殿躲躲。”
見程隅不爲所動,當下坦白道:“我爹就在附近,要是他看到我,準得讓我回玄演宮。我這可是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程隅莞爾:“你爹既是玄演宮宮主,自然能測算到你的吉兇,若是你此行大兇之昭,你現在讓我助你躲起來,豈不是讓我好心辦了壞事。若你無事,你爹有何須阻攔與你?”
姬無策聞言,雙眼猛然大亮,欣喜道:“你說的太對了,我怎麽沒想到。要是我沒什麽事,我爹就沒有理由非讓我回去了。”
程隅轉頭,望向遠方,這個時候她和淩弑天一樣,都關注着那些魔修會在何時攻打過來。
威壓過後,飛舟裏的氣息也漸漸收斂。程隅知道奕已經徹底穩固了境界,不由得嘴角浮起笑意。
灌木叢那處風呼呼的作響,姬無策連忙閃身沒入其中,不多時就傳來模糊不清的談話聲。看來是玄演宮的宮主來了。
“少主,他們來了!”
穹汕突然出現在淩弑天身側。
淩弑天眼神微眯,全身散着一股危險的氣息:“召集門派弟子,按計劃行事!”
“是!”穹汕再次消失在此地。
時間一閃而逝,遠遠的就見一片黑壓壓的魔修大軍快壓境而來。
“你們自去避避。”淩弑天看了一眼程隅。
聞言,程隅攤攤手:“你不用管我們,難得這裏有一場魔修大戰,我怎麽能錯過?”說着示意淩弑天該幹嘛幹嘛,就向着飛舟行去。
夏老祖也已經看到了那些魔修:“該來的終是來了。”
他這話意有所指,程隅道:“夏老祖,這是何意?”
“這些年,自從兩位魔界尊者現身于此,這些西極魔早已是暈暈欲動,不斷的排除異己,擴張本派勢力。初時,不過是些零散小派。如今就連這頂級門派也未能幸免。”夏老祖道。
原來,這些年西極也早已是内憂外患了麽?
“啊隅!”
飛舟内傳來奕的聲音,程隅和夏老祖當即飛入其中。
修爲有所進益的奕神采奕奕,氣質也變得越的傾城。程隅擡手拍拍奕的肩膀道:“真懷疑你是不是從小就吃了煥顔果,怎麽好看怎麽長。”
“啊隅,你亦如此。”奕道。
聞言,程隅咧嘴,那她也算是拐外抹角的誇了自己。
飛舟之外的西極魔已經和修羅殿的魔修動起手來了。震耳欲聾的厮殺聲和來此鬼面幡中陰魂恐怖的叫聲,都充斥着整個天際。
“外面生何事?”奕連忙出了飛舟。
入眼的是一片魔氣肆虐。
程隅淩空站在飛舟上,舉目望着眼前的一切。她不是第一次置身于戰場之間,可每一次都讓她神情很是不佳。哪怕眼前的是魔修互相殘殺。
修羅殿這些年,因着淩弑天這位魔界少主,隐隐的在西極魔心目中有了更高的地位。而合歡殿的很多做派就連魔修也甚是不齒,是以威望并不高。如此也就隻有嗜血殿能與之分庭抗禮。
眼前不管是紅珠泣血的嗜血殿、日月相輝的合歡殿,還是夾雜着鬼面狼牙的修羅殿叛徒。淩弑天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千百年來,修羅殿被人圍攻還是頭一次,從修羅殿中沖出來的弟子們出強烈的喊叫聲,前仆後繼的沖入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