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搖表示不知,當年他不過還在他娘的肚子裏,隻不過對外界有所感知而已,并沒有親眼見到淩弑天等人。
奕不放心程隅一人,是以兩人同行前往。
這修羅殿的弟子們好似都到了演武場,大殿通道内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之前的大殿,程隅徑直來到金羽門前。
之前幾次,程隅都是站在大殿中央遙看這扇金羽門,而如此近距離的還是第一次,頓感一股強大的魔氣撲面而來。
隻是程隅并未輕舉妄動,他們既然在修羅殿,出了住處淩弑天自然知曉。
果然下一刻,身後的殿中央就傳來淩弑天的聲音:“吾就知道你不會死心。”
程隅和奕轉身,淩弑天就已閃身到兩人面前。
他這意思是以爲自己要尋佐藏報仇麽?
奕向前一步擋在了程隅身前,目光警惕的看着淩弑天。
程隅心中一暖,不論何時,奕總是将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淩弑天冷笑一聲,道:“若是吾想傷你們,你們又如何能安然待在修羅殿?”
聞言,程隅已是拍了拍奕的肩膀,來到他的身邊,道:“既然知道我們要來,就也應該知道我們的目的。”
淩弑天忽而輕笑,一掃之前陰霾,對門裏道:“佐藏,既然有客臨門,不見豈不是有失禮數。”
說着已是揮手,下一刻,程隅身後的金羽門就發出一聲‘咔嚓’聲,随之緩緩的打開,并揭開了它的神秘面紗。
程隅和奕轉身,入眼的就是一片猩紅,均是一震。
隻見門裏是一個不大的空間,中間懸浮着一顆巨大的肉紅色心髒,這心髒周遭很是詭異,延伸出無數條血脈,随之巨大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躍,鮮紅的血液就在血管之中流淌而過。
底下是一個魔氣叢生的黑潭,濃郁的魔氣升騰而起,滋養着巨大的心髒。
程隅俯瞰潭底,裏面是一顆顆黑色的珠子,這些就是之前修羅殿的演武場,那些弟子們手中捧着的黑色珠子。
也就隻有修羅殿這樣的大派,才能讓那麽多弟子聚集如此多的魔氣,來滋養這個巨大的心髒。
隻是這裏面究竟是什麽?
淩弑天已是跨步進入其中。
程隅和奕跟在他身後,繞過地面上如藤植一般纏繞着的血脈,來到心髒底下黑潭邊上的一個高台。
離得近了,程隅更能感受到這顆心髒的鮮活。
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血腥氣,讓程隅覺得有些惡心,這些血液供氧着這顆心髒,讓它能不斷的吸收着底下的魔氣。
“快放我出去!”
一聲凄厲的喊叫聲從心髒中傳來,是佐藏,程隅循聲望去,看到心髒的左側有一團幽綠色的光芒。
看來,當初在北淵一戰,佐藏的确是在那些化神修士聯手之下身隕。不過,不知他這是用了什麽秘法,才能讓他的元神得以逃脫。
“你不必白費心機了,你既然和域外天魔做了交易,自然就要付出代價。”淩弑天道。
“哼,本尊者就算是死也不會白白便宜了你這小子!”佐藏怒不可竭。
“這可由不得你,吾等了這麽多年,偏偏等來了你,說明你的這條命就是我們魔族的。你能爲我們魔族奉獻最後的力量,也算是死得其所。”淩弑天冷笑一聲。
不再理會佐藏的怒聲咒罵,淩弑天轉頭看向程隅,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爲何他出現在了這裏?”
程隅坦白點頭:“的确,就算他和域外天魔做了交易,得了生機,也不至于落到你手中。”
這域外天魔是上界之魔,并不能來到天楚界,可她卻清楚,所有的修士都發的心魔誓其實就是和域外天魔做的交易,若有違背,那域外天魔就會讓他付出應有違背誓言的代價。
隻是沒有想到沒有心魔的魔族,也有其他的方式與域外天魔做交易。
“你說的沒錯,佐藏用自由做代價,換得了最後一線生機。”淩弑天說着伸手,手心上出現一隻玄羽令,圖文和外面的金羽門一模一樣,道:“而吾恰恰有着魔界令牌,能夠驅使域外天魔的機會。自然,換得了他的自由。”
魔界令牌,程隅仔細打量了那玄羽令,淩弑天既然是魔界曾經的少主,有這樣的高階令牌也不足爲奇。
“你換他的自由,是用來救修羅殿的殿主?”程隅問道。
淩弑天有些驚訝的看向程隅,俊逸的面龐變得柔和了些許,道:“不錯,他跟着吾從魔界來此,當年吾在追殺中身受重傷,是這老東西用性命換了吾的一線生機。”
“受傷?所以你的修爲進階才如此緩慢?”程隅道。
淩弑天道:“沒錯。”
此時,上方的心髒一聲劇烈的跳躍,就見心髒上出現兩道橫行的裂縫,一雙巨大的瞳目猛然在心髒上睜開。
這雙巨目,就是程隅之前在金羽門上看到的。
“弑天。”這聲蒼老的聲音,和程隅當初在金羽門外聽到的一緻。他就是修羅殿的殿主。
“老東西,這佐藏的元神還真有用,你這次這麽快就醒了。”淩弑天面上不顯,可是程隅卻能體會到他的欣喜。
這兩隻巨大的眼睛微微轉動兩下,望向淩弑天,眼神中透着點點喜意,道:“不錯,弑天,想來隻要吸收了尊者的力量,我就可以出來了。”
“淩家小兒,你趁早放了本尊者,否則等本尊者出來,一定要你們不得好死……”佐藏的大吼聲從那團幽綠中響起。
“哈哈,尊者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心髒中劇烈的跳動起來,伴随着佐藏凄厲的慘叫聲,就見從那團幽綠中有一股魔氣被吸了出來。
巨大的瞳孔微眯,目光落在程隅身上時,猛然大亮。
“是你啊!不錯不錯,當年見你的時候還隻不過是個築基,沒有想到現在已是能與弑天并肩而立。”這聲音中滿含喜意,道:“隻要你們二人齊心協力,重掌魔族指日可待!我都等不及看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