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靈力來勢洶洶,程隅躲避不及,隻得運起全身靈力防備。可就在這道攻擊就要擊在她身上時,一個修士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揮手間已是替她擋去了這道攻擊。
看着這偉岸熟悉的背影,程隅覺得無比安心,嘴角浮笑:“師尊!”
殿青侯半側首,瞥了她一眼,道:“沒事就好。”
程隅感動,可是眼下卻不是說話的好時候,是以隻是安靜的站在殿青侯身後。
“原來是遂陽殿靈君大駕光臨,倒是有失遠迎了。”九霞靈君踱步來到殿青侯面前。
“哼,你們這沐生宮怎麽都是一些沒有腦袋的家夥,本靈君的徒兒助你門派鏟除了孽障?怎麽不道謝也就罷了,還恩将仇報?”殿青侯的視線撇向一邊的沐生掌門。
這一眼,不怒而威,吓得沐生掌門連忙躬身行禮:“誤會,都是誤會!”
“什麽誤會?譚統,你倒是說個明白,今日本靈君在此,還容不得外人威吓于你!”九霞目光灼灼。
“事,事情是這樣的……”沐生掌門屏着呼吸,講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還算實事求是,程隅暗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别以爲他遂陽靈君至此,你就有所畏懼。要知道本靈君可不是怕事的人!”九霞還是不信。
殿青後冷眉一豎,道:“怎麽,連你們掌門都這般說了,你還有什麽說的!”
“都是誤會,誤會。”沐生掌門隻覺壓力山大,這兩位高階不經意放出來的威壓,使得他的雙腿都在打顫。
九霞瞪了程隅一眼,随之看向殿青侯,道:“既然如此,那還請殿靈君好好管教你的徒兒,不要讓她到别派惹是生非。”
殿青侯不怒反笑,道:“九霞靈君,你怕是弄錯了一件事。現在不是你發落我徒兒的時候。而是本靈君問責的時候!”
“什麽?你徒兒将我沐生宮禍害成這樣,還要問責?”九霞怒意升騰,整個秀麗的臉變得陰沉。
程隅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真想自戳雙目,方才自己那是什麽眼神,竟然覺得這高階女修氣質非凡,就她現在這副如此易怒的樣子,真是隻提升了修爲,心境卻連個普通的金丹都不如。
“我還道這幾百年來沐生宮怎麽就變得這麽烏煙瘴氣,原來問題還是出在你這裏。不分青紅皂白,不善管教門下弟子。這是非曲直都已擺在你面前,居然還如此扭曲是非,你連自己如何做人都還未悟得真谛,還做一個門派的靈君,就不怕毀了這沐生宮的根基!”殿青侯一出口,如見血封喉,直刺的九霞面色猛然漲紅。
九霞眼中的盛怒,見者懼之,就連沐生掌門都悄然退後幾步。
可殿青侯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給她,繼續道:“今日你們沐生宮長老竟然将我徒兒拐騙至此,你們一個門派難不成都是睜眼瞎,看不到那混賬東西幹的事情?好,就算你們眼瞎,可方才是你們沐生宮求着我徒兒滅殺那契約獸。怎麽,這麽多修士在這,你還想狡辯不成?”
殿青侯環顧四周,那些别派修士連忙七嘴八舌的出聲:“殿靈君說的極是,方才本就沐生掌門央着古善真君出手的,我們聽得分明。”
程隅暗笑,原來師尊早就在了,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這一片狼藉是誰毀的,你難道看不出來,怎麽我徒兒替你清理了門戶,你還想要污蔑。好啊,今日本靈君在此,不若就坐實了這毀你沐生宮的污名!”說着殿青侯就要出手向身後那座大殿擊去。
此舉吓得沐生宮掌門連連拍手,連忙攔在了殿青侯面前:“殿靈君,使不得,使不得。都是我們沐生宮的錯,您大人大量,不要與我等一般計較。”
“譚統!你說什麽?”九霞怒喝一聲,一個閃身來到沐生掌門身後,拉過他的後頸,猛然将其甩飛。
這個沒用的東西,說他們沐生宮的錯,那豈不是說她九霞有錯,怎麽可能!
“哈哈,今日沐生宮怎得如此熱鬧?”天際傳來一聲和氣的笑聲。
衆修仰視,就見一朵祥雲飄然而至,上面站着三個修士,前者氣質内斂,中年之相,面向甚是和善。其後是一男一女,男的氣宇軒揚,女的姿容出衆。
而程隅也認出了後兩位,正是蒼劍派的程瑾睿和君姝。
三人落地,就見人群中的麒慕容連忙迎了上去:“弟子見過九劍靈君,程師兄、君師姐。”
原來那位高階是大名鼎鼎的蒼劍派九劍君!
程隅看向他,覺得出乎意料,九劍君是一位天資卓絕的頂級劍修,雖然傳聞中沒有人見識過他的本命靈劍究竟是什麽?可是他所創的九劍已是聞名遐迩,九劍君弟子各個都是天楚闖出了名号的修士。
這樣的高階修士程隅覺得也應該是如劍出鞘,氣勢淩然。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甚合情理,一位高階劍修,不是劍氣随意外放,而是如他現在這般,心境甯和,将所有的劍氣自由收放才對。
“九劍靈君!”殿青侯也對其很是恭敬,拱手一禮。
“九劍靈君!”九霞頗爲驚愕,楞了片刻,才忙見禮。
這九劍君在天楚成名已久,如今的修爲更是深不可測。若不是蒼劍派近千年來,沒有新晉化神,恐怕他早就已經不在此界了。
“兩位道友,不必多禮,今日不過是路過沐生宮,見到此間很是熱鬧,便下來看看。”九劍真君笑着道。
“九劍靈君駕臨,真是讓沐生宮蓬荜生輝,隻不過今日門中發生了一些事,還讓九劍靈君見笑了。”九霞狠狠的瞪了一眼好不容爬回來的沐生掌門。
“何笑之有,本靈君能體會你身在其位多有不易。不過既在其位,還當謀其職。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九劍君道。
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九霞像是被扼住了喉嚨,隻覺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九劍已是不在看她,而是對殿青侯道:“說起來,你那徒兒與我這徒兒還甚有淵源,不知可是她?”說着目光看向殿青侯身側的程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