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的正好,可知道這裏之前發生的事情?”程隅問道。
聞言,陳舟歎了一口氣,道:“不瞞前輩,數月之前,北冥長老趕到天幽湖,勒令所有鴻鹄弟子不得肆意獵殺湖中妖獸,初時鴻鹄弟子都還怨聲載道,卻沒有想到這簡直就是救了所有弟子的一條性命。因爲在那之後,湖底出現了數隻人面怪,它們的修爲堪比元嬰,一出現便瘋狂的絞殺在湖中和湖面上的修士。”
“它們的速度極快!讓在場的修士死傷過半,就連幾個元嬰修士都身受重傷,倉皇逃竄。整個湖面變得血染一片,如同煉獄之地。”陳舟回憶起那個畫面,就不禁搖搖頭:“在那之後,這些人面怪就時不時的出現在天幽湖面,擊殺來此的修士。”
又是人面怪?它們在天幽湖中究竟是何種存在?
“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這人面怪的存在,爲何還要在這裏?而我觀之,這湖面上的有些修士也是身死不久。”程隅道。
如此險地,修士早該避之不及才是。
“這天幽湖冰解早已在天楚傳開,每天都有許多修士從各地趕來,想要下湖尋寶。我們鴻鹄弟子受北冥長老指派,就是要守候在此,警告那些修士萬勿冒險。可這些修士大多都不聽勸,還道這天幽湖本就是一處險地,哪裏能沒有危險。是以還是有修士前赴後繼的死在這裏。”陳舟無奈道。
“正是,我們好心好意的告誡他們,他們還道我們鴻鹄想要獨霸這天幽湖底的寶物,如此的污蔑簡直就是不是好人心。”陳舟身後幾個鴻鹄派弟子怨聲載道。
“你們不要如此,既然我們知道這天幽湖的危險,自然要對天楚同仁告誡一番,信不信隻能由他們自己。”陳舟道:“就像北冥長老說的,人各有命。”
聞言,程隅點點頭,富貴險中求,在沒有親身體會之前,沒有修士會這麽輕易放棄的。
“這冰面又是怎麽回事?這看起來并非是天幽湖冰封。”程隅再次問道。
“哦,這的确不是。說起來還多虧了您遂陽來的一位顧真君。昨日,那人面怪又出來作亂,顧真君途經此地,使了一招萬裏冰封将這湖面徹底冰凍。一來如此慘像是爲了警示那些不知輕重的修士,二來也是阻了湖底人面怪再出來作亂。隻不過那顧真君也說了,這萬裏冰封始終隻是應急之策,不到真正冰封,誰也不能保證那些人面怪還會如何,是以讓我等留守此地,阻止妄圖入天幽湖的修士。”
“顧長老?他如今人在何處?”程隅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北淵雪域,說不定能知道鲛人族的消息。
“顧真君如今正和我們北冥長老在不遠處的駐地,前輩可要前去?”
“好!”
随之陳舟派了一個築基弟子爲程隅引路。
鴻鹄派的駐地隻在天幽湖的十幾裏之外,幾座巍峨聳立的冰山之間的一處谷底,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外面設了一些幻陣,這鴻鹄弟子便是熟門熟路的引着程隅進入。
入眼的是幾百頂覆蓋了皚皚積雪的帳篷,遠看過來仿佛隻是一個個低矮的雪坡。
那弟子指着谷口頂着風雪的一頂大帳篷道:“前輩,我們北冥長老的帳篷就是那頂最左側的,也不知現在他們是否還在,您還是親自前去看看,晚輩這就回天幽湖了……”
“多謝帶路!”程隅謝過,帶着莫之衍快速前行。
帳篷外候着兩個鴻鹄弟子,有些驚愕的看着程隅和莫之衍。
“前輩,您稍等,晚輩這就進去通報。”守在帳篷外的鴻鹄弟子道。
“不必了,讓他們進來!”從帳篷裏傳來了北冥長老的聲音,想來程隅和莫之衍到這谷口時,他就已經知道了。
程隅和莫之衍一進去,最先入眼的就是坐在上首的北冥長老。而右側那個渾身自帶寒氣的自然就是顧長廉。
“見過北冥真君、顧長老。”因着程隅手扶着莫之衍,是以微微附身行禮。
“古善小友不必客氣,來,坐!”北冥長老說着伸手示意程隅坐下,卻是打量着程隅身邊的莫之衍,道:“這位可是受了傷?”
程隅點頭,随即看向顧長廉,道:“古善來此,就是想問問兩位前輩,你們可知鲛人族族地在何處?”
“鲛人族?”北冥長老詫異,随後搖頭道:“這個問題怕是雪域中大多修士都想知道的,卻不得而知。”
顧長廉神色未明,隻是道:“那裏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聞言,程隅欣喜,忙道:“這麽說,顧長老是知道鲛人族在哪裏?還請長老告知,古善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顧長廉垂下眼睑,道:“愛莫能助。”
程隅一窒,轉念一想,連忙道:“顧長老可以放心,古善絕不是爲了鲛人族中的寶貝,也不會打破他們的平和,隻是……”
“本君曾發過誓,不會将鲛人族入口告訴任何人。”顧長廉道。
聞言,程隅沉默,看來就算找對了人,也沒有辦法知道地方。
“古善小友,近段時間本就是鲛人出沒的時候,這次鲛人族也拿了不少的寶物前來交換,讓極地城好生熱鬧了一番。”北冥長老接着道。
對了,當時來天幽湖的時候,就聽說了鲛人的消息,隻是還未等她有所決定,就又聽北冥長老道:“可惜啊,小友來的不巧,前幾日,所有的鲛人都已離去,你就算此刻去極地城,也隻是撲了個空。”
那您老還提它幹什麽,程隅腹诽,此刻的心情真是七上八下。
“冷!”身側莫之衍突然哆嗦着牙,擠出這一個字。
程隅見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差了,連忙又取出一件厚厚的鬥篷将他整個人包裹起來。随即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顧長廉,她怎麽就忘了,眼前這位長老可是有冰山著稱的,散發的都是寒氣。這麽近的距離豈不是給莫之衍找罪受。
既然得不到答案,程隅當即起身:“多謝兩位前輩,那古善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