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程隅呢喃着淩弑天當初對那巨目的稱呼,莫非那裏面就是師尊如今所說的淩老魔!
“丫頭,你說什麽?”殿青候的聲音引得程隅回神。
“沒,沒什麽。”那不過是程隅的揣測,是以此時也不是她胡亂說的時候,此時程隅感覺自己臉有些紅。
“那老魔一直在修羅殿閉關,這些年也不曾聽說過他有什麽舉動,如今是生是死都還兩說。”曲泫搖頭道。
“這老魔暫且不說,可這紫金木匣如今卻已經在西極出現。”殿青候說着拿出一塊傳影石,對着施展了一道術法,就見鏡中出現一個黑袍魔修背對着衆人,可舉着的右手上赫然正是紫金木匣。
“這是仙媚宮一位真君親自記錄下來的,此魔修爲極高,靠近不得。”殿青候又道。
“連元嬰都無法近身,莫非畫面上這個是化神魔修?”莫威肅然道。
程隅卻是認出了這老魔,思索片刻,道:“他是魔界尊者佑藏。”
“你說什麽!尋魂燈尊者?”莫威脫口而出,而其餘幾位長老皆目光驚愕。
“你是如何知曉?”殿青候神情肅然的問道。
程隅自知此事茲事體大,不敢隐瞞,将幾次碰到這些魔界尊者的情形簡述了一番,道:“就是湔妖君從暗蜮魔淵出來之前,我們還遇到過佐藏和佑藏兩個魔界尊者。”
“你方才說這紫金木匣是你丢出去的?你怎麽會有此物?”莫威目光凜冽的望向程隅。
程隅此時有些頭暈腦脹,道:“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不過當時情急,才用紫金木匣換了一線生機。”,轉向殿青候,問道:“師尊,這個紫金木匣到底有何用處?爲何這麽多魔修想要得到它。”
“此事我倒也是一知半解,還不如你大長老知道的多。”殿青候看向莫威。
莫威蹙眉,神情肅然,道:“遂陽流傳下來的上過典籍記載,這紫金木匣當年在上古仙魔大戰中就曾出現過,也是在它出現之後,大戰終止。據說那裏面還封存着當年魔界魔尊留給魔後的一件至關重要的寶物。”
“魔後?”程隅再要想問,卻驚詫的看着莫長老突然間神情激動,平素不怒而威的臉上悲切不已,眼眶中更是泛紅
,口中喊道:“容兒,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容兒?
程隅下意識的想到的莫之衍的娘親秦若容,大長老怎麽會突然失态?
殿青候連忙将莫長老一帶,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而此時頤樓長老也起身告辭,顧長廉更是使了冰封萬裏閃出洞府,冰霧透過程隅身邊的時候,冷得她猛然一激靈,倒是清醒了不少,連忙起身告辭。
當程隅一步出洞府時,裏面的曲泫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道:“完了,完了,怎麽會拿錯靈酒了。”
“你說什麽?”面色潮紅的剪夫人上前一把勾住了曲泫的脖子,媚眼如絲道:“你這老不知羞的,竟然把鴛鴦醉拿出來了,明天,等他們清醒過來,你就死定了!死……”
曲泫瞪大了雙眼,道:“瑤兒,你怎麽知道,是你将我的不醉酒調換了!”
“哈,沒錯,我可是費了老大勁才讓它聞起來跟你那靈酒沒什麽兩樣,可我沒有想到你會拿出來給他們喝啊!哈哈……”剪夫人有些站不穩,卻還是道:“你着什麽急,這鴛鴦醉不過是讓人無限放大修士心中情念罷了。方才的幾個除了莫威,額,會傷心難過一晚罷了。如顧長廉那等冰山,哪裏會有什麽有情人。”說着剪夫人就摟着曲泫,湊上紅唇。
“那可說不準,那方才還有古善這小輩,她萬一有什麽舉動,殿靈君還不得砸了我的不醉館?還有頤樓這般匆匆離去,想來也是鴛鴦醉的效力。”曲泫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方才那幾個得罪哪一個都不是輕易能解決的,這下可好,一下得罪了個遍。
“那有什麽,不過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罷了。哈哈……”剪夫人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衫,喊道:“曲泫,你還是不是男人,不過是一點靈酒罷了,你也沒逼着他們喝!”
“不行,不行,等他們醒來,定要将我大卸八塊的。”曲泫一把扛起剪夫人,連忙閃身離去。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
翌日,外門的一條山道上,圍了一群的弟子,喧鬧無比。一隊執法堂弟子正路過此地,其中爲首的正是周辰光。
“你們都圍在這裏做什麽?”周辰光問道。
弟子們忙讓開了道,其中一人道:“前面樹杈上挂着一位前輩……”
周辰光擠進人群,就見山道一側崖壁上有一棵歪脖子樹,而樹上倒挂着一個青衫女修,披散着頭發,頭朝下看不清面目,可她身上的修爲卻是周辰光也看不透的。
飛身來到那女修身邊,周辰光道:“前輩?”
那女修并沒有回應,不過離得近了倒是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氣。
周辰光略一思索,小心的伸手撥開遮擋着其面容的頭發,一邊道:“前輩,得罪了。”
當一張無比精緻且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時,周辰光驚得靈力失控,險些墜落下來:“師……”猛的咬住了舌頭,才将那呼之欲出的‘尊’字給吞了下來。
畢竟這太丢臉了不是。
“周師兄,怎麽了?”底下的執法堂弟子喊道。
“沒,沒事。”周辰光思索着對策,随後轉身,遮住了樹杈上的人,道:“你們且先離去,這位前輩隻不過在此修煉,讓我告訴你們不要打擾她清修。”
清修?是何等了不得的功法,需要如何姿勢的修煉?這是底下所有弟子心頭此刻劃過的問号。
隻是周辰光一臉無比認真的神情,倒是讓他們信了幾分,執法堂弟子連忙帶離了圍在一邊的弟子們。
周辰光松了一口氣,一轉身對上一雙神的美目,也是吓了一跳,道:“師,師尊,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