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蔓緊握雙拳,眼中閃過恨意,道:“就是那個賤女人,我雖與她素來仇怨,也屢屢動手,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她。可她竟絲毫不顧同門之誼,趁我不備,奪我性命。程師叔,此仇不報,啊蔓死不瞑目。”
“果然是她,隻是如今她早已不在門派,當年她從我手中逃脫之後就不知所蹤。”程隅在啊蔓額間一點,一道金光閃過,啊蔓眼中的戾色随之淡去。
“如今,你已入冥道,不可輕易積怨,否則等你徹底成爲白僵之後,便會充滿戾氣,兇性大發。”程隅取出一塊玉簡,道:“這是遂陽的天階清心訣,你需牢記在心,在這段時日淨化己身,對日後修爲大有用處。”
啊蔓哽咽,顫着手接過玉簡,道:“承蒙程師叔不棄,啊蔓都成了這樣,你還爲我着想。”随即俯身一拜,道:“啊蔓懇求程師叔,若是啊蔓成爲白僵,喪失人性,就請将啊蔓鎖在廖無人煙的地方,不要讓啊蔓出來害人。啊蔓不想成爲那樣的怪物。”
“你放心,這次既然再讓我遇到了你,我就不會放任你不管。”程隅安慰啊蔓,來到玄棺邊,凝神而望。
此時,一隻靈鳥飛至程隅身前,程隅當下對啊蔓道:“你且看好鬼遁,我去去就回。”
随即快速閃身離去。
鬼遁見程隅離去,當下道:“你還不快想辦法放了我,要不是我你哪裏還有命活着。”
啊蔓将化作白僵的半張臉遮住:“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你救我的這條命這些年任你折磨,早就已經還得一幹二淨了。”
在她恢複了意識之後,無一日安甯,要不是,啊蔓轉頭摸向玄棺。
“好好,好。你别以爲遇到個救星你就能擺脫我。”鬼遁猛然咬下舌尖,一口血噴了出來,随即口中默念法訣,于此同時,啊蔓不由自主的朝着鬼遁飛去。
“你,你做什麽?”啊蔓驚懼的喊道。
“留着你不過是讓你照看玄棺之物,如今就拿你這生魂祭煉。這機緣,我已經準備了這麽多年,沒有人能夠阻止我!”鬼遁正欲祭煉啊蔓,身上的佛力繩索卻猛然一縮,佛力滲入鬼遁的身體,痛的他慘叫出聲。
法訣停頓,啊蔓從空中墜落,連忙翻身躲到了玄棺之後,任由鬼遁瘋狂的就地打滾。
程隅來到此地另一頭時,正見雲淨被纏在無數的枝丫之中一動不動,周身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正欲上前,周遭的枝丫卻猛然抽動起來,在程隅面前豎起了一道牆。
‘不要過來。’神識内響起雲淨的聲音。
彼時,整個樹洞内劇烈的震動起來,程隅腳下的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離,不到片刻就退去的一幹二淨。雲淨身邊布滿的枝葉也顫抖着蜷縮而去。
“吧嗒,吧嗒。”所有的枝葉退去的地方,出現了一隻隻人形樹怪,揮着長藤朝着程隅襲來。
程隅飛身而起,沒有半點遲疑,當下凝起了寂滅真火的火球。火克木,這些樹怪還沒來得及施展術法,就化爲灰燼。
“大材小用。”程隅嘟囔一聲,就見雲淨身邊出現了又出現一隻半人高的樹怪,與之前那些不同,這隻樹怪通體碧綠,渾身散發着濃濃的生機。
它一出現,程隅就覺得渾身舒暢,丹田内的元嬰一陣灼熱,内視之下發現元嬰半肩上的生死神木的枝芽陡然拔高了不少。
雲淨見程隅面前的寂滅真火熊熊燃燒,當下道:“不必緊張,這是一棵萬年的樹參,吸收此地靈氣孕育而生。”
說話間,那棵樹怪就朝着程隅揮動枝丫上的藤條。
聞言,程隅收回寂滅真火,來到雲淨身邊道:“你這是收服了它?”
‘啪’一道藤條猛然抽在了程隅身上,痛的她呲牙咧嘴,一把拽住了那‘始作俑者’。
樹怪見程隅抓着它的藤條不放,就不斷的扭動着身軀,從它身上立時就有無數藤條沖了過來,瞬間将她包裹在其中。
“哈哈,好癢,混蛋,有本事就放開了打啊!”程隅萬萬沒有想到這些藤條盡是戳着她的腰間去了,直戳的她又癢又麻,正欲寄出真火,外面就傳來雲淨的聲音:“它沒有惡意,正在和你嬉鬧。”
嬉鬧,誰要跟你嬉鬧啊。雖是如此想,程隅卻是忍住不發。
“哈哈……”半響,程隅才從藤條中掙脫出來,笑眼帶淚,一起身就忙退到了雲淨身邊道:“雲淨,你快把它弄走,要不然我真的一把火……”
話未說完,雲淨手一揮,一顆碧綠色的珠子就出現在手中。
“我怎麽忘了使大羅凝生術。”程隅懊惱的接過那顆珠子,打量着裏面人形的小樹怪。
在樹怪被封的同時,周遭的樹洞瞬間消失不見,下一刻他們就出現在了之前的滿是草叢的地方。
程隅放開神識,不到千裏就已經發現了好幾個修士的氣息。
“雲淨,這家夥不會就是造成此地虛彌境的罪魁禍首吧。它這一被收,虛彌境就破了。”程隅掂了掂手中的珠子。
雲淨搖頭,攤開手,就見手心中出現了一小片舍利碎片,道:“此地蘊藏舍利,而這隻樹參在機緣巧合之下吞下了舍利,從而形成了自然的虛彌境。”
程隅見到舍利也頗爲驚喜,他們這次來到散修聯盟本就是奔着這舍利碎片來的,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
“這虛彌境出現正是在五年之前,那鬼遁也是在那時來到此處,這機緣會不會就是鬼遁造就的。”程隅話音剛落,雲淨就化作一道金光回到了程隅的識海。
程隅已經習慣了雲淨融合舍利時就會沉寂識海,是以眼都不眨的繼續對着空氣說道:“虛彌境被破,想必很多高階修士就會出現在此地。”
她得在他們來之前解決了鬼遁。程隅環顧四周,就看到了豎立在不遠處的玄棺。當下飛身前往。
“啊蔓,你沒事吧。”
程隅出現在啊蔓身後,見其躲在玄棺之後捂着腦袋瑟瑟發抖。
聽到程隅的聲音,啊蔓嗚咽道:“程師叔,程師叔,啊蔓頭好痛,啊蔓是不是要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