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程隅和莫之衍幾乎異口同聲的側首喊33道。
劉綜仁咽了下口水,往嘴巴上做了個拉緊的動作,就退回到一邊默默喝靈茶,卻拿眼角睨着兩人。
“連我去孤影峰你都知道,我隻去過一次,莫不是那時你也來過?”莫之衍盯着近在遲尺的臉,懷疑這女修其實對自己早有所圖。
程隅再把莫之衍拉下來了一些,緊緊的盯着那雙眼睛,蔚藍的眼珠如平靜湖水,也順勢澆滅了程隅心頭的怒火。
莫之衍輕咳兩聲,擡手俯在程隅緊緊抓着她衣領的手上,随後将其掰開。程隅被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吸引了,不自禁的放開了手,才回過神來,兩人的距離那麽近,近到隻差一點點,就鼻尖碰鼻尖了。餘光瞥到一臉看好戲的劉綜仁,當即伸手又将眼前莫之衍遠遠推開。
随後指着莫之衍的手道:“那你怎麽帶着這枚戒指。”這是莫之衍生辰時,程隅送他的,普普通通的樣式,卻是讓程隅覺得很舒服。
莫之衍眉頭微蹙,雖然覺得眼前這女修問的有些太多了,可看着那雙明眸,不自覺的還是道:“整理儲物袋的時候看到的,也不知是何時收進來的東西了。看着還挺喜歡的,莫不是在這之前是道友的?”說着摩梭了指上的戒指:“可已經在我這裏了,卻是沒有再出手的道理了。”
在兩人對視的時候,程隅突然笑了:“當時收的時候還一臉不情願,原來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道友不必再言辭爍爍了,不免讓我小瞧了。這知大道其上,還是以自身修爲爲主。”
面對莫之衍的說教,千思百轉化爲一聲歎息,程隅道:“既然如此,就告辭了。莫,道,友!”最後三個字是一個一頓說出來的,随後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院落。
劉綜仁立馬起身,跑出兩步,又轉頭對莫之衍指點了兩下,随後道:“小師叔祖,你這有點過了,程隅這回真的生氣了。”随後轉身就追向程隅一邊喊道:“過兩天再來找你。”
院落安靜了下來,站在堂中的莫之衍,伸手摸了摸鼻子道:“南境的女修什麽時候也如此生猛了。”聽着自己‘撲通’不聽的心跳聲,呢喃一聲道:“美人當前,這麽近的距離還真是讓人難以自持啊。”
擡眼向遠處望去,這極地城之外的風雪是下的越來越大了。
……
“程隅,程隅!”劉綜仁好不容易追上了程隅道:“小師叔祖一定是在北淵待久了,腦袋進水了,才同你開這樣的玩笑。你可千萬别生他的氣。”
程隅面色已經恢複如常,道:“我沒有生氣,不過你說的對。他的确是腦袋進水了。”
“啊?”劉綜仁停住腳步。
見劉綜仁還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程隅搖頭道:“你平時做生意的精明都去哪了,他方才的樣子像是和你開玩笑麽?”
劉綜仁這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難不成小師叔祖是真的不認識你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次是真的。”程隅神情微斂道:“我猜想這與他成爲鲛人族使者有關,方才我觀之氣色平和,并非是受過重創導緻記憶錯亂之相。”
“可他還記得我,記得遂陽。額,連古傾師兄都記得。”劉綜仁說着小心看了一眼程隅。
程隅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再去找他的時候,多問問他之前的事情,看他記得多少。”是不是唯獨忘記了她,程隅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一道傳音符出現在她眼前。
看着這道傳音符,程隅已經知道是何人了。随即打開,下一刻擡頭向遠處望去,坊市的一座高塔上頂層上,有一個窗戶正對着她的方向,而窗前的人就是此時傳音來的人。
劉綜仁順着程隅的目光也看到了那處,随後對程隅道:“你們女修之間的邀約,我就不參與了,我這就回去找小師叔祖。”又看了一眼程隅,發現她面上很是平和,并沒有因爲莫之衍那番舉動而生氣,才放下心來,随後急不可待的折返回去。
程隅閉眼,深吐一口濁氣,随後順着人流,來到塔下,這處塔樓隻是一間茶館,上書匾額:碧落塔。
剛來到門口,就有一練氣五層的小二迎了上來:“仙子裏面請,夜瓊仙子已經吩咐的小人爲您領路。”
點頭,跟着小二進入這茶館,才驚覺這塔樓設計巧妙,站在底層,擡頭間就能看到塔頂,塔内有些昏暗,可塔頂照射下來的陽光恰到好處的照在中央,讓進入的修士也同樣成爲了焦點。所有的塔階都是呈環形而上,每一層隻有爲數不多的幾個房間。
緩步拾階而上,這塔階也是堪稱玄妙,每一步皆是懸浮,隻有向前踏出一步,才會出現階梯,收腳,之前的那一步就消失不見。不管從哪個層階,都覺得那修士是淩空而立。且每隔一層都是外塔,讓修士能領略極地城内的風光。
直到上了塔頂,小二才躬身而立道:“仙子到了,裏面請。”随後退去。
程隅徑直步入這塔頂唯一的一間房間。
房間裏隻有夜瓊一人,此時她對着程隅伸手示意:“程道友,坐。”面容比之前柔和了不少,看來這位仙子也并非總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
程隅走來,這處窗外正好對着的就是程隅之前所在的方向,清楚的可以看到坊市内所發生的任何事情。落座之後,程隅道:“這塔樓精妙,若非夜道友相邀,怕是錯過了這般風景。”
“可我倒是已經看得厭煩了。”夜瓊素手一番,一隻精巧的琉璃杯盞出現在手中,看樣式是和桌上那是一套的。
倒上了一杯帶着清冽香味的藍色液體,推至程隅眼前道:“這是碧落塔最出名的藍霄靈酒。”
靈酒,來的正是時候!
程隅舉杯,飲下一口,入口微烈,有些嗆鼻,可回轉間如脈脈清泉溫潤香甜,而入喉之時又是如寒冰直刺心間。程隅喝得靈酒不多,但也知此酒堪稱極品。于是一飲而盡,等夜瓊再要添杯,卻是拒絕:“一杯足矣,回味無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