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座上可擺着上好的靈茶呢,林師兄怎麽喝幾口降降你這火氣?”女修卻是一點都沒有害怕,反而笑着說道。
“好了,林師弟,金師妹,你們一人少說一句,現在不是你們吵架的時候。”一個面相祥和的元嬰修士說道,他坐在顧長老的身邊,也就是殿青候的對面,穿着一身灰藍色的法衣,上面綴着一個個回型紋,程隅隻不過仔細看了一眼,頓時就覺得頭暈目眩,氣血翻湧。
殿青候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程隅的不妥,回身拍了一下程隅的肩頭,一道清澈的靈氣輸入,不到片刻就讓程隅和緩了過來。
“那是高階陣符,現在還不是你能看的。”殿青候收回手,對程隅傳音道:‘他是頤樓。’
頤樓?這名字對程隅來說已經是如雷貫耳。他是門派的七品陣法長老,算是莫之衍陣法的啓蒙師傅,也是頤蘭真君的哥哥。程隅當下又望了過去,頤樓真君和頤蘭真君長得很像,是以也是一位容貌上層,氣質不凡的高階修士。程隅望向他的時候,現頤樓真君似也注意到了程隅之前的舉動,遞給了她一個關心的眼神。
程隅當下就對頤樓真君充滿了好感,他是傳聞中五大長老中最正常的一位了。
而那位女修,殿青侯也普及了一番,她正是新晉的元嬰——剪夫人金瑤。跟程隅想象中彪悍的樣子倒是相差甚遠,可她的性子爽利,說的話倒是和傳聞中那個讓曲長老屢次出逃的大膽女修有了重合。
程隅這邊的小插曲沒有人在意,此時的林訣銘也按壓下了自己的脾氣,目光看向上,道:“既如此,周掌門還是說說此事該如此處置?”
雖說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元嬰修士,修爲也比周掌門和劉晉真人高,但是他們平日裏多不管事,來此也隻是作個見證,門派中的大小事務還是有掌門和這些座決定的,而長老們則是在大事件方面才有一定的決定權。
周掌門歎了一口氣道:“按照門派以往的慣例,這潛藏在門派的妖修将會送往禁地永久幽禁。”此言一出,程隅當下握緊了拳頭,緊張的看着簡連傾,可他聽到這話連個眉眼都不曾擡動,神色無波無瀾,仿佛早就已經知曉了結果。
所幸周掌門很快就繼續說道:“可古傾在門派中的言行,是在座有目共睹的,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如此,又怎可因其身世而将其抹殺。”
“哼,照掌門如此說,甭管是什麽妖魔鬼怪,隻要對有利,就可胡亂的往門派裏塞,那倒是把遂陽當成什麽地方了?”林訣銘不悅的說道。
“猴急什麽?你把掌門的話聽完。”殿青候直接出聲道。
林訣銘有些惱怒的看着殿青候,卻現對方壓根就沒有看他的方向,真是卯足了勁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讓他憋屈的很。當下把目光投向上的掌門。
周掌門沉聲道:“功過相抵,不作處罰。可古傾是妖修身份不假,是再無可能在我遂陽修行。擇日起,不再是我遂陽弟子,收回五菱令,逐出門派。”
逐出門派!這四個字猶如一把重錘一般砸在了簡連傾心中,他毫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痛楚,猛然雙膝跪地,擡頭道:“掌門,弟子願受任何處罰,隻求繼續留在遂陽,哪怕是在禁地幽禁……”
“糊塗!”
簡連傾話未說完就被莫長老呵斥了一聲,随後道:“你如今是妖修的身份已明,在你顯露在外人面前那一刻起,你就該明白遂陽就已不再是你的遂陽。你還能以什麽面目留在此地,以什麽身份面對殿外的遂陽弟子?”
一字一句都向利劍一般刺向簡連傾,使得他臉色白,終于什麽話都不再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股傷感從簡連傾筆直挺立的身上蔓延來開,讓在場的衆人都微微搖頭歎息。
“古傾逐出遂陽,以後不得在外以遂陽弟子自居。”莫長老重申了一遍,這次是使用靈氣說出的,是以擴散到了遂陽的角角落落。讓門派的所有弟子都知道了這個結果,殿外立即就響起了一片哭嚎聲。
事實既定,也簡連傾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程隅覺得心中很是沉悶,雖然他知道莫長老這是爲了簡連傾好,畢竟逐出門派總比永久幽禁在地好。可是遂陽是簡連傾多年成長的地方,這裏的一草一木皆對他有不一樣的意義,他才有有哪怕是幽禁在禁地,也不願離開遂陽的想法。
“可你永遠是爲師的徒兒!”莫威一字一句的說道。
聞言,簡連傾猛然擡頭望向莫長老,此刻莫長老同樣也看着他,眼中的慈愛清晰可見。簡連傾神情震驚,随後像是想通了什麽,之前的悲傷情緒一掃而空,當下對着莫威行了大禮:“師尊,不論今後日子身在何方,都會謹記師尊的教誨,不忘遂陽恩情。”
“好,好。”莫威眼中有着贊賞,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孩子,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頗有風骨。
林訣銘對此明顯很是不滿,不過正若周掌門所說,這個弟子有功無過,如此合情合理,他也無話可說,但是他的目的可不在一個小小的金丹弟子身上。
可還未等他開口,莫威就繼續道:“古傾是我的徒兒,他入門派皆是我這個做師尊的責任,弟子受罰,我自當全權承擔。即日起,我莫威不再堪當遂陽長老一職,自請入禁地百年。”
此話一出,在場的元嬰修士神情各異。
“莫長老不可,你這長老之責是上一任長老親自指定,怎可随意卸任?”頤樓長老當下說道。
“正是。若說您老進了禁地百年,這也已經是嚴罰了,不過是收養了一個妖修弟子,有什麽大不了的。”剪夫人不以爲意的說道。
“衆所周知,我們遂陽的長老可都是由上一任的長老親自舉薦的,你如今的徒弟都已經被逐出門派了,在你還沒有找到新任長老之前,你就想摞挑子,想得倒是美了。”殿青候正話反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