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裏也有玉函樓?”程隅看着眼前一座通體玄白的塔樓問道。
童肅看了一眼道:“是啊,這北淵的每一座城池都有這家店鋪。我自打有記憶以來,它就已經在了,怎麽也得有幾十年了。”
随即又輕聲道:“說來也奇怪,這玉函樓就好似無聲無息就出現在北淵,起初都沒有人注意,也隻是覺得不過是多了一家商鋪罷了,可到真正意識到它的時候,它已經開的遍地都是了。”
程隅點頭,這玉函樓的确如此,除了西極她不曾在外走動過。這南境和東嶺的各大城池之中可少不了這玉函樓的影子。
“這每一座玉函樓建立起來,其規模布局皆是一模一樣,裏面的管事均是在當地城池裏招攬的修士。是以并不清楚其背後的的掌權者究竟是何方神聖。”童肅一邊說着,一邊啧啧出奇。
這個現象和程隅當初第一次見到這玉函樓時聽到的一樣。若隻是一處,沒有修士知曉底細那還情有可原,可是天楚如此廣闊的地域,千百年來,這玉函樓無聲無息的開進了各大城池,且還在不斷的擴張。就好似一張大網,将整個天楚網羅其中。這絕非一般修士能夠做得到的,其背後又會是何等勢力。
程隅不自覺的就已經走進了玉函樓。裏面很寬敞,有三三兩兩的修士在挑選靈器。
“兩位前輩裏面請。”一個練氣小二很快就迎了上來,随後見到了童肅,當即行了一禮道:“少城主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童肅顯然與這小二也是極熟了,擺了擺手道:“你自去忙吧,這兩位就有我在就夠了。”
“好,那就不打擾幾位了。”那小二很是識趣,但也沒有退下,隻是站在一側以備不時之需。
這玉函樓有一半擺放着北淵常見的靈物,中間則是各種靈器,陣盤和符紙。最右側卻放着其他三地特産靈物,隻是程隅看了看,南境的東西在這裏卻是不知道翻了幾翻。
物以稀爲貴,即便價格昂貴,那些東西在北淵卻是新奇之物,就程隅打量的一會功夫,那處就出手了好幾件靈物。
程隅來到擺放符文的地方,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這裏的靈符。
比起東嶺和南境,這裏的靈符顯得單一許多。以火靈符居多,而水靈符和冰屬性的靈符皆無蹤影。不過這也正常,這裏水域頗多,那些靈符在這裏就好比雞肋了。
其他的幾種靈符程隅也覺得稀疏平常,是以别開眼,看向一邊的朱砂和空白符紙。程隅取過朱砂,發現這裏的朱砂顔色比之南境的稍暗,沒有打開都能聞到股鹹腥味,這些都是取自海妖獸的血液。
“你們這裏就隻有這幾種朱砂?”程隅随口問道。
那小二當即上前,介紹道:“這些均是就地取材制成的朱砂,前輩不是北淵修士,許是用不慣。不若給您看看其他的朱砂。”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北淵修士?”莫之衍出聲問道。
小二賣了個乖,道:“前輩方才聞這朱砂微微的皺了鼻頭,顯然是覺得此朱砂有些犯沖。之前據一位來自東嶺的制符大師提起過,不同地域來的修士對我們北淵的海域氣味并不習慣,可是這種氣味我們北淵修士是聞不出來的。”
童肅驚訝了一下,随後說道:“那你的意思是就連我們身上都有這種海域氣味?”說着擡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又将其遞到程隅和莫之衍眼前道:“你們覺得有麽?我怎麽什麽也聞不出來。”
程隅輕笑:“童道友頂多是個西貝貨,怎麽能跟常年潛在海域裏的妖獸相提并論。”
童肅不解:“何爲西貝貨?”
程隅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随後又恢複過來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修士以天地靈氣洗精伐髓,身上極少會沾染這些氣味。不然若照童道友這般說,那我們身上豈不是一股子土腥子味。”
童肅聞言哈哈大笑,就連小二也忍不住輕笑。
“程仙子說的還真是那麽一回事。”童肅道。
小二不忘回複程隅之前的問話,引着程隅來到了右側,指着一處道:“仙子這些都是南境和東嶺來的朱砂。”
程隅卻還是搖搖頭道:“你們這可有不是用妖獸血制成的朱砂?”
小二面露疑惑,道:“朱砂不都是用妖獸血制作的麽?”
聞言,程隅就明悟了,随即取過北淵的那盒朱砂,道:“這個,我要了。”
“好咧。前輩稍等。”小二當即取過這個朱砂盒去解除上面的禁制。
“程仙子,可是要找特制朱砂?難道你還是位制符師?”童肅也聽到了程隅之前的問話。
程隅點頭:“你可知曉?”
“我前不久還和幾位道友一同前往鴻鹄派附近的百首城去了一趟,結實了一位鴻鹄派的外門弟子,聽他說到他們一位外門雜役弟子就利用一種靈植的汁液代替了朱砂,制作了一張不成品的符箓。”
程隅眼中一亮:“真有此事?童道友可知其中詳情?”
童肅卻是搖頭道:“鴻鹄派對陣法符文也有其深厚的傳承,聽說那弟子如此别出心裁的想法在外門管事看來不過是玩物喪志。是以這樣的做法反而淪爲了同門之間的笑柄。之後就再也沒有再做那樣的舉動了。”
程隅如今的心情就跟心中被貓抓一般,恨不得立即前往鴻鹄派找那位弟子一探究竟。
“程仙子若對此感興趣,我可傳音一份,讓那位外門弟子去找那位雜役弟子詢問一番。若有消息我再告知仙子。”
程隅他們明日就要趕回南境,短期内,程隅應該沒有機會再來北淵,這事就像落在心頭的朱砂痣,随即道:“如此,表多謝童道友了。”
童肅當着程隅的面,将一遠距傳音符發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一個衣着褴褛的築基修士走進了玉函樓。此人頭上蓋着一隻如凡塵間農戶所用的蓑笠,遮住了大半個腦袋,露在外面的臉上又是滿是淩亂的絡腮,使得衆人根本看不清他究竟長什麽樣子。
“呃,前輩,請問您有何需要?”玉函樓的一個練氣小二當即迎了上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