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程隅剛準備打招呼就看見另一側站着的人是一身白衣的簡連傾,他怎麽會在這裏?莫不是……
程隅上前行禮道:“簡師兄怎麽也在此?”
“同往北淵。”簡連傾淡淡的道。
果然,看樣子簡連傾是已經經得了顧長老的同意,才會一早在此等候。隻是程隅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環繞着的氣氛着實太過壓抑,程隅頓住腳,沒有再上前,而是一邊轉頭,一邊說道:“我看看顧長老到了沒有。”
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長老的飛舟已至眼前,程隅招呼一聲就上了飛舟。
莫之衍和簡連傾随後。飛舟再次飛向天際,眨眼間就消失在蒼茫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坐在飛舟裏的程隅叫苦不疊。她正前方面對坐着閉目凝神又寒氣逼人的顧長老。
左邊的莫之衍是難得的一臉冷漠,右側的簡連傾也是少見的面無表情。
這三人簡直就是冷冰冰的三座大冰山,讓坐在中間的程隅備感壓力。原本還慶幸莫之衍一道,免得獨留自己與顧長老,肯定是一路無言。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要坐中間,也免得遭受莫之衍和簡連傾之間的不和諧。這半個時辰,程隅感覺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那個……呃……”程隅試圖打破這尴尬的局面,卻發現三人皆無所動。
可這一路是去北淵,就算坐元嬰修士的極品飛舟,光路途就得十天半月,可不能一直都這樣下去,否則她就隻能去打坐了。
程隅略一思索,就取出茶具一一擺好,随即泡起了靈茶。
很快整個飛舟上就傳來了充滿靈氣的菩提茶的味道。程隅将泡好的一杯靈茶送到顧長老面前,揚着笑道:“顧長老,喝杯茶,弟子一會還有好多事情想要請教呢。”
顧長廉睜開雙眼,擡眼看了一眼程隅,就這一眼程隅就仿佛被寒冰擊了一下,簡直是凍徹心扉。就在程隅快扛不住的時候,顧長廉終于伸手取過菩提茶,慢慢品茗起來。
程隅松了一口氣,解決了大冰山,剩下兩個就似冷戰中的孩童,應該會好應付的多。
“來,莫之衍,簡師兄,我給你們泡好了靈茶,程隅以茶代酒,預祝此次去北淵之行順利。”程隅就好似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一般,熱情的招呼兩人過來。
滴答,滴答。時間仿佛停滞,程隅舉着靈茶,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拜托給點面子,程隅暗道。
“程師妹,這可是難得的菩提靈茶,師兄跟着沾光了。”簡連傾輕笑一聲,随即取過菩提茶一飲而盡。
“茶涼了,你給我重新倒一杯。”莫之衍看着程隅道。
好好,總算都開口說話了,也不枉自己方才說了那一些冠冕堂皇的話。
不過,這茶明明還冒着熱氣,程隅瞥了一眼找茬的莫之衍,秉着不浪費的原則,将他那杯一飲而盡,随後重新給他倒了一杯,親手遞了過去,道:“呐,趁熱喝。”
就在程隅不斷殷勤地給衆人倒到靈茶,講講笑話之間,飛舟上的寒氣也淡去了不少。
片刻之後,程隅才正色道:“顧長老,不知我們此行去的是北淵的何處?”程隅取出一份從天瀚大殿拓印來的北淵地圖,攤在飛舟上。
“海天絲,絕冥海。”顧長老開口道。
“絕冥海?”程隅呢喃着在地圖上尋找,就見莫之衍伸手指着西北方的一個小點,道:“在這裏。”
程隅擡眼望去,這絕冥海在這北淵地圖上不過一指之地,難怪她找了一圈都忽略了。不過距離南境也甚是遙遠,還有好幾處地方恐怕是無法用飛舟代步的。
“莫之衍,你去過北淵麽?”程隅随口問道。
話一說完,程隅背後突感一涼,擡頭,看到莫之衍的視線繞過她正看着簡連傾。得嘞,兩人之間又是眼神之間的刀光劍影。
程隅脖子一縮,她這是又說錯什麽話了?
就見莫之衍開口道:“幼時去過。”
“真的麽?”程隅欣然,本想再問的詳細,就聽簡連傾的聲音傳來。
“當年就是在北淵,第一次見到師尊和之衍。”簡連傾淡淡的說道。
程隅一頓。
‘這麽多年來,此事我也隻是一知半解。隻是聽說小師叔祖的娘親是自殺而亡的,當時莫長老也在,不知爲何卻并沒有出手阻止。而那一幕正好北年幼的小師叔祖看到了……’
‘聽說當初古傾師兄也在……’
‘也就是在那時,古傾師兄北帶入門派,那之後就被莫長老收作了唯一的徒弟……’
程隅腦海中回想起劉綜仁說過的一句句話,再結合簡連傾說的他們在北淵第一次見面。不會莫之衍的娘親就是在北淵殒命的吧?
她這是無意間提起莫之衍的傷心事了,不過此時她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接着道:“哦,是麽?真羨慕你們從小就可以四處遊曆。”
“程師妹小時候就沒有去什麽有趣之地麽?”簡連傾問道。
程隅搖頭:“幼時體弱多病,基本卧床而生,出的也不過是溪鄉的一畝三分地吧。”
“這麽說來,你還得感謝我當年路過,不然你現在多半還是在那一畝三分地裏。”莫之衍勾起嘴角說道。
“如果真是那樣,程師妹或許已經成親了,活着安逸平凡的生活。”簡連傾說道。
程隅卻覺得就算她不踏上修仙一途,也定然不會乖乖呆在那小院裏,說不定又是一番别樣的人生。
“那還真多謝莫大恩人了。”程隅輕笑着作揖謝過。
“就此一言?”莫之衍不滿道。
程隅繼續道:“莫大恩人有何吩咐,隻管說來,小的定當鞍前馬後,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哈哈”說到後來,終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莫之衍敲了下程隅的腦袋道:“我看你這吹噓拍馬的功夫不到家。”
“程師妹倒是另我很是意外?”簡連傾看着笑意連連的程隅說道。
程隅側首,問道:“哦?如何意外?”
“程師妹幼時赢弱,常纏連病榻,若是常人,這性子定然是郁郁寡歡,孤僻難處。可程師妹心态極爲平和,生性積極,甚是開朗。方才說起幼時之事,也未有半絲悲憫之色,卻是讓師兄極爲佩服。”(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