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又菱幫着将6志浩送到了房間内,随即站到一邊。
程隅回看了一眼楊又菱,道:“你不若到外面等吧。”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楊又菱連忙保證道。
程隅搖頭,道:“不是怕你打擾,而是怕你受不了。你還是出去吧。”
見程隅堅持,楊又菱對6志浩回以一笑,才走出了房門,替他們護法。
不多時,裏面就傳來了6志浩的壓抑的悶哼聲,隻是到了後來卻是凄厲的慘叫聲。這聲音足足維持了一個時辰,待門外的楊又菱就快忍不住沖進來的時候。房門終于打開了,程隅攔着楊又菱道:“他如今暈睡過去了,你暫且先不要打擾他。”
“我就去看一眼。”楊又菱懇求道。
程隅放下手,楊又菱就輕聲進入其中,不多時眼眶濕潤的再次出來了。
小心把門帶上,楊又菱将程隅引到院子裏的石桌處,面對程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起身對程隅行了一禮,道:“這次,多謝你出手相助。”
說來因爲當年不愉快的事情,程隅和楊又菱雖說不再是劍拔弩張,但是卻也是彼此心存芥蒂。
“不必拘禮了,坐吧。”程隅淡然的說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每日這個時辰我都會過來。相信一個月過後就能徹底清除魔元了。”
楊又菱也沒别的話,隻是一個勁的道謝。
“你變了。”程隅說道,從進來那時,看到身穿素衣的楊又菱,這就已經與記憶中那個肆意張揚的女子不太一樣了,如果是以前那個她決計不會穿成這樣。
相由心生,看來這幾年他們的境遇也是不凡。
楊又菱一笑,道:“是麽?我倒是覺得如今的日子如幻境一般,沒有了當初的勾心鬥角,反而心裏平靜了許多。這些年,但凡遇到危險,都是6師兄擋在我面前,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真好……”
“如果,我來不及回來,你們又當如何?”程隅有些好奇的問道。
楊又菱沉默片刻,才道:“其實,早在一年前,6師兄的身體就已經徹底被魔元控制了,當時他已經抱有了必死之心,我們雖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卻是不希望成爲那等喪失心性的魔物。後來多虧了你師尊出手将6師兄體内的魔元壓制。才得以等到如今。”楊又菱說着又起身行禮,道:“令師尊我們怕是無緣得見了,還請你代爲感謝。”
原來是師尊将用靈氣護住了6志浩的心脈麽?
“其實,若你真的沒有趕回來,我們還是要感謝你。在這萬裏大殿的日子是我與6師兄這些年過的最愉快的時光了。不必爲安危處處警惕,不必爲人心險惡多番揣度,這裏是有我們兩人。有時恍惚覺得我們不過是凡間一對平凡夫妻。”
情之所至,情之所往,程隅雖體會不到他們如今的感受,但是他們在這修仙界找到了彼此的依靠,也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情。
如果兩人因此大劫而有所改變,也是件好事。
程隅坐了一會,就回到了門派。
待到了池海院時,見到一群在門外等候的人,他們見到程隅也是滿臉笑意。
程隅當即笑着上前,道:“李師兄,段師兄,綜仁,燕師弟,你們怎麽來了。”
“要是我們不來,怕是程師妹都記不得我們師兄弟們了。”段木笑言。
劉綜仁當即上前,說道:“就是,上次在東南境你不告而别,我們還爲你擔心了一把,現在回了門派竟也沒想到來見我們,枉我們四處打聽你的消息。”
見劉綜仁有些惱怒,程隅當即行禮道歉:“下次,我一回來就去通知你們如何?”
“程師妹,沒事就好,能從暗域魔淵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李尚這一出聲,引得燕浩齊當即目瞪口呆,驚呼道:“暗域魔淵,死裏逃生?”
“程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劉綜仁等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當即面色肅然的問道。
程隅沒有想到李尚既然知道她的情況,當即将幾人引到池海淵,将八個月多在暗域魔淵的日子輕描淡寫的講訴了一番。就這樣都讓幾人狠狠爲程隅捏了一把汗。
“程師妹的境遇真可謂是驚濤駭浪,不過氣運也是驚人,若是尋常修士恐怕早就死了不知幾百回了。”段木再看向程隅,眼中似有欽佩。
程隅哭笑不得,道:“段師兄就别挖苦我了,我也不知是走了什麽倒黴運,這次要不是師尊來尋,怕是真的見不到你們了。”
“不會的,程師妹吉人自有天相,每每能逢兇化吉,乃詳人也。”李尚出聲道。
“就是,就這一點跟古潇仙子一個樣。前段時間她在東南境外遇到兩個金丹魔修,任所有人都以爲她定然是死定的那個,卻沒有想到事情反轉,她越級竟殺死了一個金丹魔修,雖然随後身受重傷,但是也成功從另一位手裏逃了回來。”燕浩齊唾沫橫飛的将當時生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古潇素來善戰,這點程隅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隻是驚訝與她如今的修爲竟然已經能同金丹魔修動手了。
說到此,程隅就對劉綜仁說道:“你回門派了,如此說來,東南境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劉綜仁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是也不是。魔修是已經退走不敢來犯了,隻是東南境有至寶這一事卻是徹底傳來了,慕名而去的散修衆多,這人一多,那裏就難免生暴亂。總之鬥法殺人那是屢禁不止。門派在那處已經留了弟子,我們這些沒事了的修士就統統都撤回門派了。”
說話間,一個房間‘吱呀’一聲開了,所有人循聲望去,待看到從裏面走出來的奕時,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燕浩齊更是一個不留神直接從石凳上摔了下來,劉綜仁倒吸一口涼氣,随後快來到奕的身邊,繞着他來回走了一圈,問道:“不是吧,你是奕?這才幾年,你是吃什麽長大的?”
奕沒有搭理劉綜仁,而是徑直走到程隅身邊落座:“啊隅,我的幽冥果都死了。”說着手裏攤開,幾顆幹巴巴的黑色果子露了出來。
“果幹,呃,也是能吃的。”程隅笑着說道,許久沒有回來,他放在房間裏的幽冥果自然已經完全失了靈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