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弑天哥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程隅聽到淩鳳悲凄的尖叫了一聲,随後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刻淩鳳開啓石門,和站在門外的程隅來了個正面相對。淩鳳明顯沒有想到程隅正在門口,當即愣了一下,睫毛上還挂着淚水,忽閃一下低落在臉上,在潔白的臉上劃出一道痕迹。
待淩鳳反正過來,眼中似有薄怒,猛然擡起手。卻似想到什麽一樣頓在半空,随後硬生生的收回了手改爲擦拭自己的眼淚,對程隅冷然道:“你來找弑天哥哥?”
如果說之前她那哭鬧的表現就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童,那麽現在的這副樣子卻有了幾分淩弑天的影子。程隅點頭。
“弑天哥哥在裏面。”留下一句之後,淩鳳閃身離去。
程隅轉頭奇怪的看着淩鳳離去的身影,若是沒有看錯,她方才分明就是想要出手打她的趨勢,卻不知爲何收了手,作爲修羅殿的少殿主,她完全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自古反常必爲妖,不過程隅突然輕笑一下,這淩鳳沒有打她,她怎麽反而還覺得不妥了。
“進來。”
宮殿内傳來淩弑天的聲音才打斷了程隅的思緒。
殿門自動開啓,程隅步入其中。
淩弑天大馬金刀的坐在位,目光深邃得看着步入的程隅。一隻手不住的在一邊的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
待程隅到了近前,淩弑天就開口道:“你來找我?”、
程隅開門見山的道:“我也已經随你回來了,你總改把奕放了吧。”
“因爲他?”淩弑天蹙眉。
程隅清楚他說的是她這次能乖乖回來的原因。随即道:“因爲他!”
得到答案的淩弑天突然冷笑:“你可是他的身份?”
“知道。”奕是冥修,這點想必抓住奕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曉了。
“有趣。既然你已知曉,那就好。”淩弑天忽而一笑,将一物抛向了程隅。程隅反手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塊匙型令牌:“讓鬼姬帶你去見他吧。”
竟然這麽容易就讓她見奕了?程隅來之前想好的一系列說辭統統沒了出口的必要。沒有再多說什麽,程隅當即轉身離去。
“背道而馳……”淩弑天輕聲呢喃。
出了宮殿的程隅很快找到了鬼姬,說明了來意。
“夫人跟我來吧。”鬼姬帶着程隅出了淩弑天的住處,途徑演武場的時候,許多修羅殿的弟子看到程隅就遠遠的打着招呼,呼喊着她的名字。
程隅揚手回應,若是說這修羅殿有讓她覺得舒坦的地方,想必就是這演武場了,在那裏,他們隻是爲了比試相互切磋的對手。而在其他任何一個地方,他們遇見也許都是對立之勢。
半個時辰之後,鬼姬帶着程隅來到一片潭水附近,對着潭水施打出一個法訣,随後隻見潭水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出現了一個入口。
奕就是被關進這裏了麽?
“夫人,請吧。”鬼姬轉身說道,随後率先步入其中。
待程隅跟進了入口之後,整個漩渦入口再次恢複平靜,潭水一片平整,水波不興。
下了一條長長的階梯之後,入眼所見的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低下是一片黑漆漆的水面,水中粘稠的看不清。而水面上方懸挂着無數的大小不一的籠子,待看清裏面關着的東西之時,程隅差點喊出了聲。
隻見那裏面或是關着醜陋無比的妖獸,或是一些瘦骨嶙峋的魔修,其樣子皆是恐怖之極,他們或它們的樣子猙獰無比,明顯是受到了極爲殘酷的刑罰,不斷的抽搐和抖動着,隻是這整個地方卻沒有半點聲響,靜的可怕,讓程隅覺得此地更爲陰寒了。
不過他們的樣子,讓程隅心中猛然一揪:“這裏是哪裏?奕在哪?”
鬼姬輕聲道:“夫人不必着急,這裏是修羅殿的禁地,是關門關押這周遭的魔獸和帶着不軌之心混入修羅殿的修士。”說着指着一個方向道:“想必夫人的朋友關的地方是在裏面。”
程隅當即從水面上唯一的一條通道上快的向那個方向行去。
籠子裏看到程隅經過的修士都紛紛伸出手臂想要去觸碰她,有的魔獸甚至向她卷出長長的舌頭,程隅取出行雲流水,一一擋開。
待來到最裏面的時候,程隅現一個籠子并不像其餘那些一樣是懸挂在半空,而是安放在地上。遠遠地程隅就能看到一個睡在地上的身影,這個樣子跟鬼姬給她看的傳影符裏的一模一樣。
程隅當即沖到了籠子周圍:“奕,奕,我來了。”隻是剛觸碰到籠子上,就傳來了一股強大的禁制,震的程隅瞬間彈開了手。
“對了,鑰匙。”程隅想起淩弑天給她的那個匙令牌,當即取出按在了籠子上。
籠子上白光一閃而過,籠子緩緩收起。
程隅當即跑到奕的身邊,将他扶了起來。隻見他披散着頭,将他的頭撥到兩側,露出的樣子比之之前又長大了一些,也更爲俊逸了。隻是他此時雙眼緊閉,無論程隅如何呼喚,都沒有辦法将他喚醒。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程隅仰頭盯着來到她身邊的鬼姬。
“夫人,他是冥修,不知夫人可有幽冥之物。這裏既是關押之地,同時也算是絕靈之地,沒有魔氣,沒有靈氣,自然也沒有他所需的幽冥之氣。”鬼姬解釋道,随即有些震驚的盯着奕的臉。
聞言,程隅當即翻找儲物袋裏,将所有的幽冥之物統統取了出來,擺放到奕的身前。又将一株幽冥草碾碎成汁,滴入奕的口中。
就在等待的過程中,那些籠子底下的黑水裏面,突然有東西遊動了起來,随後就見一條條如蛇一般的東西從水中沖了上去,穿過籠子直接紮進了那些被關押着的修士和妖獸的體内。
“啊!”
“吼吼……”
無數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整個禁地裏響了起來,所有在籠子裏的東西仿佛都在經曆上刀山入油鍋一般的折磨,不住的在籠子裏翻滾彈跳起來。
方才還是死寂的牢籠此時就如修羅煉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