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就不必多慮了,我派前輩都是講理之輩。”
“哼,講理就不會見到魔修就出手,你可是吾修羅殿有多少弟子慘死在你們正道人士之手。”淩弑天瞬間移至程隅面前,面色陰沉的俯瞰着她。
頭頂上的低氣壓讓程隅感覺到了淩弑天的憤怒。
程隅擡,不閃不必的與之對視,道:“那又有多少正道修士在西極遭到你們修羅殿弟子的毒手?恐怕論殘忍手法來說,正道修士是萬萬不及你們的一二。”
“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程隅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再與之争論。他們此時的立場不同,就算争上個三天三夜也未必有個結果。
見程隅閉口不言,淩弑天取出一個匣子,在她面前打開,道:“讓你見見你的門派前輩。”
匣子打開,是一個被封印着的瓷瓶,淩弑天打入一道法訣,一個虛影就從裏面晃晃悠悠的出來。這虛影很是模糊,程隅隻能隐約的看出他的樣子。
“厲魔,殘魂燈的滋味如何?”
對面淩弑天的問話,虛影微微抖動了一下,過了半響才傳出一絲虛弱的聲音:“不過爾爾,你這小子……太過狂妄,修羅殿,終究會毀在你的手裏!”
“哼,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不過吾不與你計較,留着你隻是讓你看着紫金木匣被打開,也算讓你死得瞑目。”淩弑天往裏面輸入一絲魔氣,這虛影又凝實了幾分。
厲魔的眼睛遲鈍的向一側轉去,當看到程隅之後,停滞了數息,虛影猛然漲大:“是你,是你……”劇烈抖動的虛影很快就維持不住,開始渙散。
淩弑天面色一凜,當即運起一道魔氣彙入虛影之中。
程隅了然,他定然是認出了自己就是當年讓他無法奪舍的女童,這才會激動得差點魂飛魄散。一道佛力在手中凝起,程隅當即對着虛影打出。
淩弑天反應迅,快的将虛影一收,避開了那道佛力。
“放肆。”淩弑天對着程隅施出一道魔氣,當即将她擊飛到身後的牆上,重重的落地。程隅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胸口處的劇痛讓她起不來身。
一擊不中,就沒有了機會。
程隅此舉太過詭異,難免讓淩弑天生疑,擡,恨聲道:“當年若非這個魔頭,東南境的乾坤門又怎會滅門,上千條修士的性命,難道不應該讓他償命麽?”
“吾竟是忘了,你當年也是東南境修士。”這也難怪厲魔見到程隅會這般激動,原來還是相識的。淩弑天重新蓋上匣子,道:“等拿到紫金木匣之日,就是厲魔魂飛魄散之期。”
“那好,你将他交于我,待找到紫金木匣那日,我定親手将他滅殺,爲乾坤門上下報仇雪恨。”程隅顧不得傷勢,仰頭怒喝道。
“不成,如今紫金木匣的下落還未知曉,他是唯一知道線索的人。”
程隅此番卻異常執着,道:“他若告訴你,你早就知道了,何必等到現在。他連你們的殘魂燈那樣的酷刑都能受得了,你認爲他真的會告訴你們麽?若你是他,恐怕就算死了不會說半個字吧。”
見淩弑天不語,程隅再添一把猛料,道:“哼,你若還想用佛力打開紫金木匣,這厲魔就算作報酬。”
下一刻,程隅的身子猛然被提起,瞬息之間,淩弑天已至眼前,一把掐住程隅的脖子,此次的力道讓程隅瞬間滿臉漲紅,無法呼吸。
就聽淩弑天一字一頓道:“從來沒有人敢威脅吾,你就是頭一個。”
程隅凝起全身佛力,猛然襲向淩弑天,下一刻,程隅再次被扔到一邊,重重落地。
“咳咳……”一長串的咳嗽聲從程隅口中傳出,咳得她撕心裂肺,心中暗罵:不要讓她找到機會,否則定然讓淩弑天嘗嘗這被掐脖子的滋味。
‘砰。’
一個匣子砸在了程隅的身邊,程隅側,現淩弑天已經消失在宮殿内了。視線落在那匣子上,程隅将其拿在手裏打開,裏面正是厲魔的殘魂。
程隅再次改好,将其收進儲物手镯,松了一口氣。他究竟還是将厲魔給她了。這厲魔知道自己天魔體的身份,再留在淩弑天身邊就是個隐患。
知道佛力一事,就已經讓她被困在修羅殿這麽久了,若是讓他知道她還是天魔體……程隅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程隅以爲經此一役之後,又要好久無法見到淩弑天了。沒有想到,翌日,鬼姬就來領着她去見淩弑天。
而淩弑天也仿佛忘記了之前生的不快。取出一張傳影符,道:“你在修羅殿的日子到頭了,紫金木匣已經有下落了。明日就啓程去東南境。”
“哦?是麽。”程隅故作鎮定的接過那傳影符,展現在她眼前的是她很熟悉的鬼蜮木林一帶。
“紫金木匣在鬼蜮木林裏?”
“厲魔當年重傷,就是因這險地躲過一劫。那處已有線索。”淩弑天顯得心情很好。
而程隅則相反,不過面上卻未露分毫,道:“如此便好,我這無妄之災也算到頭了。”
“弑天哥哥,弑天哥哥。”從殿外傳來一陣急呼,随之一個明黃的身影快跑了進來,那是一個很清秀的女修,不論是打扮還是長相都是與正道修士相近,若非身上若隐若現的魔氣,程隅都要以爲這修羅殿還有像她一般被囚困着的正道修士。
“淩鳳,你回來了?”淩弑天淡淡的道。
淩鳳撲到的淩弑天身邊,搖擺着他的手臂,道:“弑天哥哥,鳳兒一回來就聽梅姬說你有夫人了。鳳兒自是不信,當即命人拔了那賤人的舌頭,讓她再不能亂嚼舌根。”
淩弑天甩開她的手,道:“既然回來了就去見你爹娘。明日再來尋吾。”
“弑天哥哥,鳳兒剛從北淵回來,你怎麽就趕我走。我給你帶了許多北淵的好東西。有鲛人淚,有……咦,你是誰?”說着話的淩鳳終于看到了還沒有退走的程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