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隅卻知道凡事都急不來,她一個南境正道修士能在魔修的老巢裏來去自由,已經算得上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了。
淩弑天身爲修羅殿少主,自然有諸多要事要做,自從上次之後,一個多月程隅都沒有再見到他。
“鬼姬啊,你們修羅殿的弟子平時都是在何處的?怎麽這麽久了我都不曾見到。”程隅沒有讓其他女侍作陪,隻是讓鬼姬帶着她在修羅殿各處轉,不管上次鬼姬是出于何種原因替她說話,終究是幫了她一把,不知道還要留在這裏多久,總是要有一個說話的人。
“回禀夫人,你所在的是修羅殿少主的寝居所在,而修羅殿弟子則住在南面的殿宇内。”
鬼姬取出一份一物遞給程隅。
程隅打開,頗爲詫異的看了一眼鬼姬,她竟然把修羅殿的地圖給她看。就算她現在名義上是修羅殿的少主夫人,可鬼姬是知道她底細的,她是正道修士,若她拿着這份地圖交予外人,對他們修羅殿來說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許是程隅的目光太過直白,鬼姬側道:“這僅是一份修羅殿内部的地圖,就算被其他門派得到,他們找不到修羅殿,亦不過是張無用的廢紙罷了。”
“這麽說來,你們修羅殿的所在很是隐蔽?”
鬼姬阖:“修羅殿所在,僅本門弟子知曉,且是在易守難攻之處,就算找到都無法輕易進得來。”
程隅了然,跟南境、東嶺相比,這西極的确是諸多紛亂之地。魔修比之他們更講求實力爲尊這個修仙法則,且這些在外行走的魔修皆樹敵甚多,門派的所在之地就尤爲重要,關系到一派能否長存。
“走吧,去這裏。”程隅指着地圖上的藏書閣說道。
鬼姬帶着程隅走了一條捷徑,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藏書閣。
沒有令牌,程隅隻能在藏書閣的一層查看書籍。與遂陽派天瀚大殿裏的書籍不同,這裏的大部分都是适合魔修的功法和典籍,遊記也統統都是魔修前輩的事迹。即便如此,程隅依舊很感興趣,西極對他們這些修士來說充滿了危險,但同時也是極具吸引力的。
這個了解西極的機會,程隅自然不會錯過,極快的翻閱着典籍和那些玉簡,不知不覺在藏書閣待了好幾日,直到神識有些吃痛,程隅才欲罷不能的出了藏書閣。
此時天色尚早,但從藏書閣左側就傳來一陣陣叫好聲。鬼姬看出了程隅眼中的好奇,介紹道:“那邊正是修羅殿弟子最喜歡去的地方——演武場。”
聞言,程隅當即就向着那處走去。鬼姬嘴角一勾,跟了上去。
“好,打得好。”
“繼續啊,羅師弟爬起來再打啊。”
演武場上此時正在進行一場比試,一群魔修弟子圍在比試台外助威呐喊。
程隅遠遠就看到比試台上一個五大三粗的魔修弟子使勁攻打另一位稍顯瘦小的弟子。前者一把提起了手上的重錘狠狠的砸向了底下無力起身的那位,頓時底下一片血肉模糊。
“好,好。”底下叫好聲一片,誰也沒有去看那個半死不活的弟子。
“你們平時就是這麽切磋術法的?”程隅有些震驚的說道,鬼姬方才說這裏可是演武場啊。
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鬼姬習以爲常,道:“對于我們來說,沒有切磋之說,每一場比鬥都得拼盡全力,否則很可能丢掉的就是性命。”
程隅默然,正道修士的切磋通常都是點到爲止,比的更多的是功法和術法。比之魔修如此搏命的比試顯得溫和許多。但是魔修的功法大多都是在生死間突破的。
“喲,那不是鬼姬麽?”站在比試台上的魔修沖着她們的方向吹了聲口哨。
演武場上的魔修弟子們當即望了過來,看到鬼姬身邊的程隅當即瞪大了雙眼。
比試台上的魔修當即跳了下來,沖着她們走來:“鬼姬,你從哪裏帶回來的這麽個尤物,簡直是把我的眼珠子都要看掉出來了。咦,她不是魔修?鬼姬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帶外人入修羅殿。”
“呸,屠大,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位可是未來少主夫人,你可别動歪腦子,否則小心你的小命。”鬼姬睨了屠大一眼,對着在場的魔修弟子道:“少主命我來告訴你們,不日就要與嗜血、合歡兩派比試了,你們可得抓緊修煉,别到時候給我們修羅殿丢臉。”
“放心吧,就嗜血那些病怏怏的雜碎和合歡那群老娘們,哪裏會是我們修羅殿的對手,到時候我屠大一人就将他們敲得個腦袋開花。”這話引得其餘的弟子們哈哈大笑,不斷附和道:“對,敲他們一個腦袋開花。哈哈”
衆魔都笑夠了之後,依舊把目光落在程隅的臉上,屠大輕斥一聲道:“咱們少主怎麽就找了這麽個繡花枕頭,這要是被少殿主看到了,還不得把她撕碎了。這種女修當個爐鼎也就是算了,若要當道侶……”
話音剛落,衆人隻見程隅身影一閃,屠大就慘叫一聲,衆人驚奇的看着他吃痛的扶着自己的下颚,臉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起。
好半響,屠大才喝道:“是誰?誰敢偷襲本大爺。”
“哼,連是誰打你,你都沒有看清楚,還大放阙詞,若是之前的話被少主聽到了,你就準備去魔窟裏走一遭吧。”鬼姬揚眉笑道。
屠大怒不可竭,拉過身邊的一個弟子道:“你可看到是誰?”
“是,是她。”那弟子伸手指着程隅。
“啊。”屠大急喝一聲,就向着程隅沖了過來,壯碩的身子帶來一股強勁的沖力,程隅當即飛身上前,全身上下布滿大衍金剛術,揮出一拳對上屠大。
這屠大可是他們這群弟子中出了名的力大無窮,衆魔都在爲眼前這個女修惋惜之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