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程隅頭頂猶如飛過數隻烏鴉。
敢情這些黑袍人是打定了主意不将她放在眼裏。
既然如此,程隅也不再躲躲藏藏,徑直遊走在地宮裏。
這裏是修羅殿在東嶺的藏身之所,必然不會隻有一個出口。隻是地宮裏的許多石室,外面皆有黑袍人守着,程隅無法靠近。半響,程隅又繞回到那少主所在的石室外。
外面有那麽多黑袍人,還有一個不知去了哪裏的護法穹汕,她想出地宮難于登天。之前聽他們說這少主受了重傷,說不定能從他這裏尋得生機。
心中生起一計,程隅靠近石室,找到了那圖騰的位置。那其中有一個小小的孔洞,程隅施展幻形決,将自己化爲一顆小小的浮沙,向着孔洞飛去。
直到入了孔洞才現裏面似有一層薄薄的禁制,程隅施展佛力,猛然沖了進去。瞬間進入了石室。
此處并沒有人,程隅小心的操控着自己的身體飄進内室,就見一個身穿玄衣的修士正閉目修煉。
猝不及防的看清這面容,無數的記憶浮現腦袋。
是他?淩弑天!
卻見淩弑天猛然睜開雙眼,程隅當即折返,疾穿過石門孔洞,向外飛去。
下一刻,石門大開,淩弑天追了出來,一道魔氣席卷而來。
‘砰’程隅的幻形術猛然被破,身子墜落在地,現出原形。
兩人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詫。
一群黑袍人聞訊趕了過來:“屬下等參見少主。”
程隅心中一凜,他是修羅殿的少主?
“她是如何混進來的?”淩弑天面無表情的說道。就見黑袍人齊刷刷跪了一地,其中一個回道:“啓禀少主,此人是今日穹護法帶來地宮的。”
“穹汕回來了?讓她來見吾。”淩弑天睨了程隅一眼:“你,跟吾進來!”
程隅打量着外面的黑袍人,見他們一動不動的圍在原地,程隅隻得乖乖得跟了進去。
進入内室,淩弑天坐在座,一言不。
“呵呵,淩道友,不,淩前輩,這麽巧,我們又見面了。”程隅率先打破僵局。淩弑天沒有回答她,隻是眉頭微蹙的看着她,神情若有所思,隻是這眼神讓程隅毛骨悚然。
片刻之間,穹汕就出現在石室内:“少主。”
“多日不見,護法神采依舊。”淩弑天冷然道。
穹汕上前一步:“少主卻是氣色不佳,看來這東嶺倒是人傑地靈,能讓少主受了傷。”
‘砰。’
淩弑天手邊的浮鼎整個炸碎開來。
程隅不動聲色的來回打量着這兩人,兩人皆是不苟言笑,真擔心他們一言不合就出手,到時牽連了在一般的自己。
“少主不必氣惱,修爲不足需當勤加修煉,老殿主還指望少主助其重回魔壇。”穹汕似完全沒有看出淩弑天的不悅。
聞言,淩弑天起身道:“那老家夥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也不必急于一時。”
“少主所言甚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些程隅聽不懂的話,直到淩弑天踱步來到程隅身邊,猛然出手扣住程隅的脖子道:“聽說這是護法這次帶回來的禮物?”
程隅面色一緊,出手去拽淩弑天的手。爲何每次見到他,都要被他掐脖子,這魔是不會好好說話麽?
穹汕的目光流轉到程隅面上,才緩和了些道:“聽聞少主曾帶着一個遂陽女修在西極闖蕩。不知是否是此女?”
這話這麽聽着這麽耳熟,原來和古潇相識的那個魔修就是淩弑天?難怪古潇能安然從西極那處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回來,一個修羅殿少主作陪,去西極就如同去自家後院。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淩弑天掐着程隅的手微微用力,程隅感覺隻要穹汕說的不妥,那他就會毫不留情的下手。
“呵,若正是那女修,倒是不枉屬下将其不遠千裏帶過來。”穹汕鷹眼流轉,突然目光一凜:“若不是,就是屬下失察,屬下此刻就讓其消失在少主眼前。”
穹汕說到消失的時候,程隅明顯感覺後背一涼。這消失是她想的那消失的意思吧?
程隅眼神來回打量眼前的兩人,眼中的怒火就快要噴出來了,自己的修爲在兩人眼中完全不夠看,竟能當着她的面說着要她即刻消失的話題。
淩弑天感到手底下程隅的脖子微微的滾動。她這是怕了?随之勾起嘴角道:“有勞護法了。”随之松開了程隅的脖子。
程隅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脖子,就聽穹汕道:“若少主有此想法,屬下就回去禀報,老殿主定然希望少主能夠開枝散葉,以免日後少主不測,還能有血脈傳承。”
程隅不可置信的看着穹汕,聽說了魔修說話從不拐彎抹角,今日一見才真知道名副其實啊。連直言自己少主日後不測這樣算是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得出口,難怪兩人的關系如此不和諧。
隻被這句話吸引了的程隅,完全沒有思考穹汕話中其餘的意思。
聞言,淩弑天突然冷笑出聲:“穹護法倒真是古道熱腸,竟然連此事都要管,不過你放心,吾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此乃老殿主一直的囑托,屬下不得不照做,若此不可取,修羅殿中近年新收的女弟子都可将其傳喚至此,供少主參選。”穹汕繼續道。
想到修羅殿的女弟子,程隅就想到如鬼姬一般姿容上佳的女魔,這修羅殿少主還真是豔福不淺。
隻是終于聽明白的程隅冷汗連連,這護法當得未免也太稱職了些吧,聽到之前他說的什麽少主夫人,原來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啊。
程隅在心中祈禱淩弑天答應讓修羅殿的女弟子前來。也是聽到了程隅的心聲,就聽淩弑天道:“不過就是一個女修,何必舍近求遠。”
穹汕當即拂袖道:“既如此,屬下就先行安排。”轉身之際,在程隅肩膀上重重一拍,讓程隅矮身之間怎麽有種委以重任的錯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