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際已經有了一輪亮白。
程隅坐起身來,見不遠處的簡連傾還沒有醒來,沒有打擾他,而是望向遠處。
奕早就已經在那裏了。
隻見天際越來越亮,地面上的草地裏有什麽破土而出。下一瞬,一根根綠芽伸了出來,以肉眼可見的度,芽,抽枝,長出花苞。
成千上萬的花苞在程隅驚歎中緩緩綻放,頃刻間,這裏又變成了姹紫嫣紅的花海。微風輕拂,又是一陣清香。
‘嘩啦啦’
程隅循聲望去,之前的山澗頂端水流直下,瞬間就形成了昨日的瀑布。
這裏仿佛從寂靜中活了過來,而奕在花海裏穿梭,時不時飛出一隻五色斑斓的飛鳥。程隅一直沒有錯過這裏從無到有的任何一處細節,但是這些妖獸都是從哪裏出來的?好似憑空出現在花海底下的。
“程師妹,昨夜睡得可好?”
此時,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的簡連傾開口道。
程隅忙起身,随後對簡連傾行了一禮道:“簡師兄,早。這方天地甚是奇妙,讓人睡得甚是安穩。”
“如此便好。能在此處安然入睡,程師妹也是勇氣可嘉之人。”簡連傾調侃道。
這是何意?難道這裏還有别的什麽不成?
“休息好了,我們就走吧。”簡連傾繼續道。
“要離開了麽?”程隅環視一周,這美輪美奂的地方竟讓她生出一絲不舍。尤其是之前進入的那符文空間,現在想想真的有些後悔那麽早就出來了,裏面還有那麽多程隅從來沒有見過的符文。隻是這種奇遇怕是可遇不可求。
“若是程師妹喜歡,以後多得是機會帶你過來。”簡連傾來到程隅身邊,與之并肩而立。
程隅點頭,雖然不知道簡連傾爲何要帶她來這邊,但是不可否認,這裏的奇景已經吸引了她。尤其是,程隅視線停留在山澗頂端的那處地方。隻是奇怪的是并沒有出現禁制符文。
喚回了奕,程隅跟着簡連傾出了這處‘仙境’。
再次從林子裏那片濃霧裏出來,簡連傾就帶着程隅和奕踏上了歸程。
這次回程與上次來時無言以對的情況不同。簡連傾好似心情極佳,與程隅談起了許多以往遊曆的趣事。
程隅也是時不時的插嘴問話,引得簡連傾侃侃而談。兩人的關系好似也因此拉近了許久。程隅覺得這個高高在上的門派大師兄也會這般親切的一面,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三天的歸程轉瞬即逝,簡連傾帶着程隅在遂陽派山門外停下:“程師妹,就送你們到這裏了,我還有其他要事,暫不回門派了。”
“多謝簡師兄。”程隅帶着奕下了飛行靈器,再次對簡連傾說道:“多謝師兄帶我去那麽絕美的地方,程隅受益匪淺。”
“程師妹不必客氣了。我說過那隻不過是爲答謝師妹替我送禮。師妹盡興即可。”
随後簡連傾又操控着飛行靈器遠去。
程隅立了一會,身後就傳來一聲:“别看了,他已經走遠了。”
程隅當即轉身,站在山門之上的藍色身影正是莫之衍。
“你回來了?”程隅欣喜的上前。
莫之衍沒有理會程隅,而是将她懷裏抱着的奕提了出來,仍在一邊的山道上:“多大的人了,還天天讓人抱着。”
這一舉動成功惹惱了奕,一股幽冥之氣刹那間從奕體内透出,向着莫之衍席卷而來。
莫之衍臉色一變,當即運起靈氣抵禦。
不僅是莫之衍,就連程隅也是大驚。連忙來到奕的身邊:“不可,冷靜奕,他隻是跟你開玩笑,并無惡意。”
在程隅安撫下,奕才收起了身上的幽冥之氣:“啊隅,果子。”
程隅見他委屈的看着自己,當即從儲物袋裏取出僅剩的兩顆地域羅果遞給他。随後拍了拍奕的腦袋。
而此時莫之衍身邊的幽冥之氣也已經散去,見程隅背對着他隻顧着那個詭異的孩子。莫之衍當即怒道:“程隅,他究竟是什麽?你知不知道剛剛那可是幽冥之氣。”
程隅起身對莫之衍道:“你輕聲些,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奕就不能待在遂陽了。”随即歉然道:“他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突如其來的那一下,他定不會如此。”
“你的意思,倒是我的錯!”莫之衍神色不愉的望着程隅。
“莫之衍,你消消氣,此時說來話長,你跟我回池海院,我定會如實相告。”程隅頭一次見莫之衍有些生氣,上前輕聲說道。
莫之衍剛想說話,就聽山道上傳來一聲大喊:“放肆,哪裏來的妖物,竟敢在遂陽門外撒野。”
随後來的是一隊齊裝整的隊伍,眨眼間就将程隅等三人包圍在内。
莫之衍冷喝一聲:“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裏哪裏有什麽妖物。”
這隊執法隊,領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翔。他見到莫之衍也是一驚,忙躬身行了一禮道:“原來是古寶師叔,您怎麽會在這裏,誤會了,誤會了,弟子說的妖物絕對不是指您。”随即餘光瞥到了程隅,當即喝道:“又是你,之前這裏有一股幽冥之氣,定然是你。程隅,你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啊,敢在山門作亂。”
還不待程隅說話,莫之衍來到林翔面前:“你沒有看到她與我站在一處麽?她若是作亂之人,那我豈不是放任她作亂之人。按照執法堂規矩,是不是連着我一起帶回去!”
林翔腦門上一滴汗落了下來,這古寶可是莫長老之子,在門派中誰敢說他一句不是。要是把他帶回執法堂,還不掀了執法堂的屋頂。此時他似有怒意,林翔當即道:“古寶師叔。我們看錯了。這裏沒有妖物,你們跟我走。”
程隅頭一次見到平時在門派中耀武揚威的林翔如此倉皇逃之,不禁搖搖頭。
“還站在那裏做什麽,想被當做妖物帶進執法堂麽?”莫之衍頭也不回的朝着山道拾階而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