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出現了一個銀發男子,一直在耳邊說着什麽,卻怎麽也聽不清。程隅想看清那人的長相,夢境一換出現在眼前的又是一雙蔚藍如湖水的眼睛。
這眼睛如此熟悉,她一定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就在她就要喊出那人的名字時,場景再次一換。回到了最初記憶裏的那個小院。一個身穿紫衣的身影在快速舞劍,而她小小的身子蹲在假山之後瞭望。
這些人究竟是誰?
夢裏反反複複的場景讓程隅頭疼欲裂,最後一道金光閃過,一切夢境化爲烏有。
程隅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自己房間的床簾。
坐起身子的程隅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裏除了雲淨之外還有坐在她身邊的奕。
雲淨見程隅已經醒來,就倒了一杯水過來。
“都說喝酒勿貪杯,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不是說了修仙之人不會醉的麽?怎麽每次她都是一喝就醉?”程隅接過雲淨遞過來的水,喝下之後,才覺得身體好過多了。
随後盤腿打坐,運起靈氣将體内多餘的酒氣逼出體外,頭腦才再次回複清明。“雲淨,奕,我沒事了,讓你們擔心了。”
程隅看了下時辰,沒想到已經是午後了。她這一覺睡的也夠長的了。
“糟了,今日還要去制符堂報道。”
正在程隅火速起身的時候,奕伸手将一張傳音符遞給程隅。
程隅打開裏面傳來金怡春的聲音:“程師妹,師姐爲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多有得罪還請擔待,從今以後你我一筆勾銷,希望程師妹能不計前嫌。另外通過測試的弟子們與三日之後到制符大殿集合。金怡春留。”
傳音符緩緩從空中飄落在地。程隅也不禁展顔一笑。雖然不知道金怡春如何想通了與她和解,但是這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不是今日就去報道,程隅就不急着趕去了。
好好的洗漱了一番之後,程隅又去了任務堂交接了此次制符的任務。領到了五百靈石。正從任務堂出來時就遇見了迎面走來的執法堂的程庚。
程隅行了一禮:“程師兄。”随後側過身子。
卻不想程庚沒有前行,而是停在了她的面前。
“程師妹現在還請随我去一趟執法堂。”
“我?”程隅用手指着自己,一臉驚訝,他是專門來找她的?她是又犯了什麽事了?
“程師妹不必驚慌。此事并非與你有關,隻是當時你也在場,還是出面解釋一番爲好。”程庚說道。
程隅随着程庚一路上也清楚了事情了始末。
原來與季如較好的幾名弟子發現季如昨日并沒有去參加制符測試,而知道她的弟子也都清楚這次的測試對她來說很是重要,所以當下就去她的住處找尋。卻沒有想到在住處發現了季如的屍體。
這事已經在外門造成了轟動。要知道公然在門派行兇的必然是門派弟子。這種行爲在遂陽派甚少發生,但凡發生也必然是追查到底,嚴懲不貸。
季如死了?程隅怔然。
而到了執法堂時,裏面已經有許多弟子跪在堂中,而上首的除了程遠真人之外還多了一位金丹真人。
“回禀真人,程隅帶到。”
“好,程隅你來講下那日金怡春和你在紫竹林當日,可是有其他弟子在場?”程遠真人不等程隅行禮,就已經開口詢問。
此時執法堂裏的所有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程隅。
隻有跪在最中央的一個身影沒有回頭。看背影,程隅也認出了那是金怡春。
程隅如實相告。把她所見到的講了出來。
“這麽說,正如程隅所說,你們之前就已經在小竹林裏見過一面。而後又有弟子在季如的住處見到了你的蹤影。金怡春,對此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在程遠邊上的那位真人面色冷然的望着堂中的金怡春。
“弟子的确是去見了季如師妹,隻是弟子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弟子絕對沒有出手傷害她。”金怡春再次回複道。
“你撒謊,那爲何季師妹的房中有你留下的金焰針。這可是金師姐你最擅長使用的靈器。”一邊帶着哭腔的林彤指着桌上的從季如房中搜出的那堆物件。其中赫然就是幾枚精緻銳利的金焰針。
金怡春面色一白道:“當日我與季師妹一言不和,确有出手,但是我并未傷其分毫。這金焰針也并非當時留下的,至于爲何在那弟子不知。”
“好一個不知。”金丹修士拍案而起。
随後将掩蓋着季如屍體的白布揮開。露出了季如那死不瞑目的臉。
程隅初時見到那張臉還有些驚愕,随後見到她的脖子上除了幾個小孔之外,全身上下并無其他傷痕。
其實有一點程隅很是疑惑,修仙界的修士一般殺人之後都會立即毀屍滅迹。難道是殺人者一時驚慌,才沒有及時處理?
隻見那位金丹修士揚手一翻,幾枚細長之物從季如脖子間的空洞裏升起。
随後那細長之物就落在執法堂的地面上,發出幾聲叮當脆響。
“這是金焰針!金師姐到底季如與你有何仇怨,你要下次毒手?”林彤上前狠狠的打了金怡春一巴掌,傷心欲絕的看着她。
金怡春面色恍然。連林彤打她都沒有還手,隻是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金焰針。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金怡春面色扭曲,卻是半句話都沒有再吐出來。
“既已無話可說,來人啊,将其帶下去,交由懲戒堂發落。”
“林師兄,此時怕還有疑點,怎可如此草率行事。”這時程遠真人出言阻止道。
“此事證據确鑿,何來草率,程師弟還是注意你的措辭,不要忘了這裏是誰在主事。就算是執法堂首座來此,也當如此行事。”林真人說完也不管程遠的臉色如何,當即吩咐弟子将金怡春帶了下去。
程隅默然的看着金怡春被帶了下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金怡春很吃力的别過腦袋看向程隅,眼裏的情緒極爲複雜,又含着一絲懇切。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程隅視線中,程隅也沒想明白她那眼中的深意。
她會不會是想要自己幫忙?可是她自己又爲何不肯辯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