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們三個都驚呆了。
誰也沒有料到孫支書會突然跑出去跟豬妖拼命,我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從槍響的那一刻起,我也清醒過來,瞬間明白了孫支書的良苦用心,他這是打算用生命拖住豬妖,好給我們争取逃跑的時間啊。
但我又怎麽忍心看他被豬妖殘害,而獨自逃命,趕緊招呼金玲一聲,飛速沖出了帳篷。
一跑到外面,就看見孫支書正手忙腳亂的往獵槍管裏填充火藥,而那豬妖正自紅着眼睛,虎視眈眈的站在二十米開外。
我趁機打量了豬妖幾眼,發現它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腦門上有一小塊燒焦的痕迹,冒出絲絲白煙。
很顯然,孫支書那一槍并沒有對它造成緻命的傷害,這時,反而激發了它的獸性,隻見它前足猛刨了兩下地面,悍然暴起,龐大的身軀向孫支書撞擊過去。
這是野豬攻擊的一貫做法,用巨大的撞擊力去碾壓敵人,就算老虎和熊都無法與之正面對抗。
幾乎同一時間,孫支書的彈藥也正好裝填完畢,看都沒看舉槍就射,也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砰地一聲打在了豬妖的眼眶上,頓時鮮血如柱地流了出來。
這一槍雖不緻命,但卻打瞎了一隻眼,但見豬妖滿腦子是血,眼眶上還挂着一個血淋淋的眼珠子,嘶吼着沖了上來。
孫支書見對方竟然不懼生死,兇悍異常,不免有些心慌意亂起來,來不及再給獵槍填藥,扭頭就跑,但沒跑出幾步,便被石頭絆倒在雪地上。
這時的豬妖已然沖到了跟前,孫支書瞬間面若死灰,索性眼睛一閉,等死了。
忽然,獵犬從一側竄了出來,上去就撕咬豬妖的大腿,豬妖怒極,低頭猛地一挑,兩根鋒利的獠牙輕易刺穿獵犬的肚皮,将它高高抛起,又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做完這些它并沒有急着去追孫支書,反而走到獵犬的屍體旁,血盆大嘴一張,就把獵犬吞進了肚子,随後嘎嘣嘎嘣的大口嚼動起來。
趁此機會,我和金玲跑過去一把将孫支書從地上拉起,然後尋了方向,奪路就逃。
可是還沒跑出幾步,就聽見餘半仙在背後扯着嗓子喊道:“雙喜,你們兩條腿哪能跑過四條腿啊,快爬樹!”
我聞聲回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餘半仙和孫大壯已經爬到了兩棵大樹上,二人兩隻手緊緊抱着樹幹,正在沖我大喊大叫。
而那豬妖三下五除二吃了獵犬屍體後,又紅着眼向我們追來,我們顧不得想那麽多,隻好找了最近的一棵大樹,分别爬了上去。
那豬妖一看所有人都上樹了,氣的不停地用獠牙挑翻地上的泥土,胡亂發洩一通,可惜衆人都在樹上,它有心無力,隻好圍着大樹不停轉圈,怒吼連連。
孫支書和孫大壯爺倆把各自的獵槍裝滿彈藥,又向豬妖射殺了一通,無奈豬妖常年山林裏穿梭,早就磨煉了一身厚實的皮甲,普通的獵槍又怎能打透,跟撓癢癢差不多少。
餘半仙眼見豬妖在樹下急得團團轉,根本奈何不得大家,不禁興高采烈的叫嚣道:“好你個龜孫子,任你空有一身蠻力,但你餘爺爺我爬到了樹上,你能奈我何啊?。”
我見大家暫時沒有危險,心裏也長舒了口氣,指着樹下的豬妖對餘半仙驚呼道:“哎吆,老餘你這黑孫子塊頭可夠大的啊,最關鍵是脾氣也大,一言不合就撞人,你可得好好管管它。”
“哈哈,你别着急,我這龜孫子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諸位瞧好了,老朽這就教訓教訓它!”
餘半仙哈哈大笑,他當然不敢真下去跟豬妖搏鬥,而是從褲兜掏出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瞄準豬妖的腦袋,劈頭蓋臉的砸去。
豬妖冷不丁被砸個正着,它把石頭誤以爲是敵人偷襲,氣急敗壞的将石頭叼在嘴裏就嚼,隻聽咔咔咔聲響起,牙齒直接硌碎好幾顆,滿嘴流血,疼的直哼哼。
餘半仙眼見豬妖吃癟,愈發笑得肆無忌憚:“哈哈,龜孫子,想吃你餘爺爺的肉,你還嫩着呢,我讓你滿地找牙!”說完,他依法炮制,又從兜裏掏出一塊石頭,怪笑着再次向豬妖的腦袋扔去。
然而下一秒的功夫,餘半仙的笑容就僵住了,那豬妖不理會砸來的石頭,好似失去理智瘋了一般,像重型坦克一樣向他所在的大樹撞擊過去。
隻聽“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餘半仙所在的大樹被撞擊的左搖右晃,樹上的松針連帶積雪像雨水一樣落下,而餘半仙被巨大力量震得手腳發軟,竟是沒有抱緊樹幹,直接一個跟頭栽倒了地上。
“這龜孫子也太生猛了,雙喜,救我哇!”餘半仙被吓破了膽,在地上掙紮着呼喊救命,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嚣張。
我萬萬沒想到剛剛還張牙舞爪的餘半仙就這麽被震下樹去,危急時刻來不及多想什麽,直接從樹上一躍而下,同時單手往腰間的布袋子一扣,翻山印出現手中,不由分說的向豬妖那裏甩去。
“疾!”
我輕喝一聲,對着空中的翻山印一指,靈光大盛,向豬妖頭頂狠狠蓋下。
“碰!”的一聲,豬妖被打的身體一趔趄,但是它皮糙肉厚,晃了晃頭顱愣是啥事沒有,丢下餘半仙不管,咆哮着向我撲殺過來。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翻山印都傷害不到它,隻好燃血遁法催動,身形立即模糊詭異起來,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一會兒前,一會兒後,圍着豬妖團團打轉。
餘半仙見此機會,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樹上,這回他可長了個心眼,把腰帶解下,硬是把自己的身體綁在了樹上,防止豬妖的再次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