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張天師已經氣息全無,血淋淋的屍體被劈成兩半,紅的,綠的,黃的腸子都流出來了,死相異常的慘烈。
“咦?這是什麽?”
我突然看見張天師的腰間有一物件,正在閃閃發光。
“果然不出我所料,法力波動就是自它上面發出來的,快摘下來看看是什麽東西。”魔嬰在一旁對我催促道。
我聞言上前把此物從張天師的腰間扯下,拿在手裏打量一番,發現是枚綁有紅繩的玉佩。
隻見這玉佩巴掌大小,表面刻畫着古樸的紋路,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樣子,但可惜的是,玉佩并不完好,中間出現一道深深的裂痕,已經碎成兩半了。
“原來是一塊本命玉佩,能佩戴此物說明姓張的來頭還不小,既然本命玉佩碎裂,姓張的死訊就會第一時間傳回師門,你小子恐怕有大麻煩了。”魔嬰看清楚了玉佩的形狀後,徐徐說道。
我不明白它的意思,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可别吓唬我,什麽大麻煩?你說的本命玉佩又是什麽東西?”
魔嬰瞥了我一眼道:“虧你還是學道的,本命玉佩這種東西都沒聽說過?道教中有一些弟子離開師門外出曆練,都會随身攜帶一塊本命玉佩,好叫師傅知曉自己的情況,如果意外死亡的話,本命玉牌就會炸裂,到那時,死訊就會傳入師門當中……”
魔嬰正說着,忽然,我手中的玉佩浮現一層霧氣,随之隐現出一個蒼老的面孔,隻聽他憤聲喝道:“你等究竟是何人?竟敢殺我鬼道子的徒弟!”
我聞聲吓得大吃一驚,魔嬰卻神色不變道:“别慌,這是道教高手的千裏傳息術,你不用害怕,此人是利用神念将畫面和聲音通過本命玉佩傳輸過來,但并不具有攻擊性,現在,他恐怕距離咱們有萬裏之遙,若不然,他的面孔也不會這般模糊不清。”
我聽完松了口氣,接着玉佩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原來是你!”
鬼道子的蒼老面孔緊緊盯着我,好像認出了我,驚呼一聲後,忽然森然笑道:“想不到啊,短短的兩年是間竟然快達到了驅物的境界,也怪不得我那徒弟會死在你的手中,嘿嘿,不過沒關系,他死了,你就來當我的徒弟吧,終有一天我會找到你!”
說完,本命玉佩中的霧氣慢慢消散,那蒼老的面孔也随之不見。
我愣在了原地,滿臉的茫然之色,鬼道子?張天師的師傅?他又怎麽會認識我?還有,讓我當他徒弟又是什麽意思?
種種疑問湧上了我的心頭。
“怎麽?你們兩個認識?”魔嬰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更聽不懂他在胡言亂語什麽。”
“這是你自己的事兒我不管,不過我看這個鬼道子可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小子自求多福吧。我累了,要睡覺去了,沒什麽事的話不要打擾我。”
魔嬰說完,化爲一股黑煙鑽進了小棺材裏,沒了動靜。
至此,原地靜悄悄的隻剩下我和一具屍體。
我眉頭緊鎖一陣,想破腦袋也沒弄白鬼道子那番話的意思,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是,無論他有什麽打算,将來肯定都會對我不利,應該多加防備才行。
接下來,我又彎腰把手探進張天師懷裏摸索一陣,最終翻出了一杆小幡和一張紫色符紙來。
紫色符紙自然就是那張我夢寐以求的“龜紋符”了,面帶喜色的把玩一會,就視若珍寶的收進了袋子裏。
至于這杆小幡,我卻叫不上名字來,不過,此幡乍一握在手裏,就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怨念傳來,隐約中還能聽到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在聯想到與張天師鬥法時從此幡内鑽出的鬼頭,無需多說,此幡肯定一件不祥之物。
雖然此物不詳,但是它的威力我可是見識過的,丢之實在太可惜了,最後也被我收了起來。
然後我又從袋裏拿出一瓶汽油,倒在了張天師身上點燃,來個毀屍滅迹,随後頭也不回的急匆匆趕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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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科位于連海市的是一處鬧市區裏,周圍全是清一色的樓房,一排排林立在道路兩旁。
一路上行人紛紛,有騎着自行車的,還有趕着驢車的,往遠處看去,好幾根直入雲端的大煙囪,不停的有濃濃的白煙冒出,證明着連海市正在向工業化城市發展。
我到了第六科的樓下,擡頭一望,三層的紅磚小樓,上面挂着一個鐵牌子,寫着“第六考古研究所”幾個黑字,再往門口一看,有兩個持槍站崗的中年士兵,一高一矮,穿着綠軍裝,帶着紅星帽,腰闆挺得筆直。
“不好意思,這裏禁止進入,如果你找人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我腳還未踏進門口,其中瘦士兵上前兩步,把胳膊橫在我面前,語氣還算客氣的說道。
我笑了笑,從懷裏把紅本子掏出來遞給他,對方接過後查看一番,頓時臉色一變,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道:“原來是技術顧問李先生,快快請進。”
長這麽大還沒有人管我叫過李先生,頓時讓我受寵若驚。
我連忙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紅本子收好,又禮貌的點了點頭,這才走進了第六科。
“他就是那個把尋龍會和摸金門兩夥盜墓賊緝拿歸案的李雙喜?”
我前腳剛一走,胖士兵便湊近瘦士兵,壓低聲音說道。
“就是他,聽說他今年才十六歲,一身道術出神入化,聽說還能呼風喚雨,散豆成兵呢。”瘦士兵一臉八卦的解釋道。
胖士兵聽完一臉的震驚道:“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太扯了吧,真的假的?”
“我騙你幹啥,他可是上一任技術顧問蔣先生的關門大弟子,而且還學到了全部的真傳,他還有一個妹妹叫李金鈴,一身功夫也非常了得,聽說練得金鍾罩鐵布衫,刀槍不入,這躺押解的那些盜墓賊就是她親自坐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