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銅錢一打進血盆大口裏頓時火星亂冒,幾聲尖叫過後,那血盆大口吃痛下變得猙獰扭曲起來,緊着猛地往回一收縮,又化作了那個道士模樣。
銅錢屬陽,打的那道士鬼魂上浮現出密密麻麻傷口,皮開肉綻,裏面冒出絲絲黑氣,顯然已經受了重傷,它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後,終于不敢再次貿然攻擊了。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不敢大意,趕緊又掏出一把銅錢遞給餘半仙,深吸了一口氣道:“老餘,這東西并不是普通的幹屍,我沒有料到它體内竟然還隐藏着一具魂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是一具屍魈不假了,它的肉身已經被咱們用黑狗血毀掉,隻剩下魂魄,一會它的魂魄要是再敢造次,你用銅錢丢它就成。”
“啊,你讓我用銅錢打它?那你幹啥?雙喜,你不會是讓我頂着,你丢下我不管自己逃跑吧?”餘半仙聽我說完,死活也不肯伸手接過銅錢。
“你腦袋裏都想啥呢?”我氣憤的說道:“我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嗎?這屍魈雖說肉身被咱們毀掉,但殘魂怨氣太大,火燒不盡,水潑不侵,非常的不好降服,你用銅錢幫我護法,我才好開壇作法拘它的魂兒啊。”
“早說呀,我還以爲你讓我跟它單幹呢。”餘半仙聽我這樣一說,非常痛快的把銅錢抓在手裏,随後又朝我問道:“雙喜,這屍魈是啥玩意?是僵屍嗎?”
我從袋子裏扯出5支法旗,咬破手指依次在上面寫下幾個字,一邊寫,一邊對于餘半仙解釋道:“這屍魈也可以說是僵屍的一種,不過它跟普通僵屍有所不同,形成的條件極爲苛刻,它生前必須是一名修士,而且還是身懷絕大怨氣而死的修士,死後魂魄不願進入地府,一直滞留在屍體之上……”
“不好!快用銅錢丢它!”
正當我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那道士鬼魂還不死心,又化成一面血盆大口咬了過來。
餘半仙原側耳本聽的入神,等我大喊提醒後身體猛的一個激靈,想都沒想,趕緊回手扔了幾枚銅錢過去。
“啪啪啪”
銅錢一股腦的鑽進血盆大口裏,激烈的碰撞之下頓時火星四濺,對方嗷嚎一聲,又不甘心的縮了回去。
我見那道士鬼魂一時半會翻不起什麽風浪來,面色不變,又繼續對餘半仙解釋道:“魂魄停留在屍體上,天長日久再加上其它機緣巧合,魂魄已經跟屍體重新産生了融合,這才形成了屍魈這種怪物出來,這種怪物既不是僵屍,也不是鬼怪,可以說是半屍半鬼的存在。”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怪物懂的吸血修煉,原來它生前是個道士啊。”餘半仙聽我解釋完,頓時面露恍然之色。
我看了看道士鬼魂幾眼,沉聲道:“沒錯,這也正是屍魈的可怕之處,因爲這種怪物還擁有生前的大部分記憶,天生就會修煉生前的法術,并且因爲含怨而死的緣故,這種怪物自然不會是吃素的,它們幾乎個個嗜血成性,如果不是被咱們兩個遇到,等它吃了幼女的心肝,還真沒準能進化成一具屍魔,一旦到了那時,免不了要生靈塗炭了。”
餘半仙聽我說完面露驚駭之色,連忙催促我到:“這邪乎,那今天可留不得它了,雙喜你快施法拘它的鬼魂兒吧,說啥也不能讓這禍害留在世上。”
“沒問題,你幫我盯着它點,别讓它給逃喽,我這就作法拘它。”
說完這句話後,5支法旗上面也已經被我寫好了字,5支法旗上寫的分别是:招春瘟張伯遠,夏瘟劉達元,秋瘟趙明公,冬瘟鍾士富,中瘟史業文。
以上五個名字可不是人,而是赫赫有名的五鬼将,而這五鬼将的來頭可不小,民間稱呼爲五大瘟神。
五瘟神,又稱五方力士,在天上爲五鬼,在地爲五瘟神,它們一人執杓子并罐子,一人執皮袋并劍,一人執扇,一人執錘,一人執火壺,在民間,每年一些寺廟都會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指的就是這個五鬼。
而我作法的目的,便是招來這五鬼将,把道士鬼魂給拘入地府。
其實一開始我是打算做法請一名鬼差上來拘魂的,不過後來想想便作罷了。
因爲地府的所有鬼差都直屬于崔判官管理,陽世哪裏死人需要拘魂的話,都得經過崔判官批準下令才行。
崔判官就好比現代的公安局長,鬼差就好比一個小警員,趕上緝毒掃黃得局長發話才行,小警員擅自是不敢行動的。
我估摸着,即使我作法傳令進入地府,鬼差也不會賣給我面子,畢竟我隻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道士而已。
要是讓我直接傳令給崔判官上來拘魂,先不說我的身份級别夠不夠,我自己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啊。
而這五鬼與鬼差不同,它們是民間之鬼,不住地府,時常遊蕩人間,閑着沒事,還會去廟裏吃點香火什麽的,深受百姓擁戴。
而它們也會投我以桃報之以李,一旦遇見不平之事,都會伸手管上一管,所以我把它們給招來還是有一些把握的。
話不多說,我抽出其中一支法旗,手中掐決,嘴裏念咒,完事随手一甩,法旗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法旗來到道士鬼魂一米開外,通體在空中一顫,接着滴溜的轉了幾圈,飄飄悠悠的就停頓在空中,并沒有掉落下來。
依法炮制,我又将剩餘4支法旗也甩了出去,一時間,5支法旗圍着道士鬼魂旋轉不停,發出陣陣嗡鳴之音。
餘半仙一見5支法旗輕飄飄的停在半空,也不掉落下來,頓時嘴巴張的老大,顯然,我露出的這一手讓他吃驚不已。
而那道士鬼魂見此情景終于變得惶恐起來,好像意識到什麽危險的事情即将發生,隻見它全身化爲一股綠煙,憑空一卷之下,就向廟門口的方向瘋狂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