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無常也是搓了搓手,扭了扭身體,好像渾身不再自,眼睛隐隐放光的說道:“這事你必須得幫忙!”
老頭聞言微微一愣,面露詫異之色,問道:“什麽事需要麻煩我,這地上地下的,還有你們二位解決不了的事兒?”
“蔣兄有所不知。”白無常目露追憶之色,一臉惋惜的開口道:“上一次見到蔣玄英前輩已經是五十年前,前輩不嫌棄我兄弟二人,在白雲觀爲我兄弟親身講道七天七夜,我兄弟二人聽完受益匪淺,驚爲天人,奈何自那以後,前輩仙蹤無迹可尋,我兄弟二人苦苦尋找無果,你身爲他的親傳弟子,想必知道他的下落吧,還請蔣兄引薦,讓我兄弟在一瞻前輩的風采。
那黑無常急的直跺腳,瞥有抓耳撓腮之勢,緊跟着說道:“甚是,甚是,前輩道法高深,我兄弟二人爲之折服,麻煩蔣兄引薦一二。”
我心想老頭的師傅是蔣玄英嗎?此人是誰,這麽厲害,連黑白無常也對他客客氣氣,拍他馬屁。
看來這人來頭很大嘛,對了,白無常說五十年前見過他一次,老頭今年都六十了,那個蔣玄英怎麽說也有一百多歲了吧。
啧啧,一個人活了一百年都沒死,那豈不是快成精了。
此時,不光是黑白無常想見蔣玄英,就算我對他也感到好奇,一百多歲的老妖怪,我也想見上一見,看看倒底什麽模樣。
畢竟在這個年代,能活到一百多歲的人可不多了,堪稱鳳毛麟角,萬中無一。
“家師他。”老頭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不瞞二位兄弟,家師來無影,去無蹤,我雖然是他的唯一弟子,但也已經三十年沒他的音訊了,二位想必也知道,以家師的爲人和脾氣秉性,他要是不想見誰,咱們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唉,如此說來,那倒可惜了。”白無常聽完,一臉的怅然若失之态,最終歎了口氣說道。
那黑無常也是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沉默不語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既然蔣玄英前輩不在,我兄弟二人這就回去交差,蔣兄,咱們後悔有期!”黑白無常二人,對老頭抱了抱拳說道。
“二位兄弟慢走,這次的事情還麻煩你們上來勞累一趟,有時間的話我在請二位喝酒賠罪。”老頭緊跟着抱拳說道。
黑白無常點了點頭,各自一跺腳,紛紛沒入了土裏消失不見,反回到地府交差去了。
等無常二位陰帥一走,老頭擡起腦袋一打量天色,便急匆匆的拉着我胳膊向我家跑去。
我見他走的匆忙,心中疑惑,便問老頭怎麽了?這麽着急幹啥?
老頭說我能不急嗎,天眼看快亮了,要是等太陽出來,公雞在一打鳴,咱倆可就真成了孤魂野鬼,想回也回不去了。
我一聽吓得媽呀一聲,跟兔子似得,撒腿就向家跑去。
一進屋,我就見到我爸媽急的在來回走圈呢,而老頭則是閉目盤膝坐在地上。
我一見老頭竟然坐在地上,頓時吃了一驚,這是怎麽回事?老頭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他剛剛分明在我身後的啊。
我順手去拉我爸的胳膊,想問問怎麽回事,沒想到我的手臂竟然從他的身體穿了過去。
我心裏一着急,開始喊他的名字,喊了幾聲,他根本瞅都沒瞅我一眼,依舊在那急的團團轉,我又呼喊我媽,同樣如此。
“别瞎吵吵了,白費力氣,咱倆現在是魂魄之态,你喊破喉嚨你父母也聽不到。”老頭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我身後,沒好氣的踹了我一腳,指着躺在炕上的我說道:“去吧,回到肉身裏去。”
我被老頭踹了一腳,再看看炕上昏迷不醒的我,才醒過味來,他奶奶滴,原來我現在是鬼啊,怪不得叫我爸媽他們沒反應呢。
想到這裏,我迫不及待的爬上炕,瞄準我的身體,閉眼一頭拱了上去。
不過,奇怪的一幕出現了,我竟然沒有鑽進去,反而被身體彈了回來。
我有點急了,這還了得,老頭說天一亮,公雞打完鳴,魂魄還不回歸肉身,到那時,我可就成爲名副其實的孤魂野鬼了呀。
“老頭,我進不去,你快想想辦法。”我又試了幾次沒有成功,隻好哭喪着臉對老頭哀求道。
老頭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說道:“你亂拱一氣,魂魄能歸位才怪,按我說的做,臉朝上,頭對頭,腳對腳,手對手,躺下去試試。”
我一聽連忙依法照做,還别說,按照老頭的方法做完真的管用,當我睜開眼睛喊我爸媽,他們已經能聽到我的說話聲了。
我媽見我醒了,跑過來一把将我摟在懷裏,哭個不停,我爸則是抓住我的胳膊,長長的松了口氣。
我看了看面容憔悴的他們,心裏暖洋洋的,顯然他們二人爲了我一宿都沒睡,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在回想這一晚上的經曆,我隻感覺身在夢中,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實。
折騰大半夜,我也困急了,不知不覺中,躺在我媽的懷裏呼呼大睡過去。
我這一覺睡到中午,當我醒過來,發現地上擺着圓桌,我爸媽正陪着老頭吃飯呢。
我一看桌子上擺的菜,肚子頓時不争氣的叫了起來,小雞炖蘑菇,大蔥炒幹肉,燒排骨,還有一盆香氣四溢的鯉魚湯,聞着誘人香味,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東北農家菜,雞是自家養的,蘑菇是我媽在山上采的,魚是水裏抓的,全是野物,要多新鮮有多新鮮。
甚至我爸那瓶珍藏多年的高粱米酒也被他拿了出來,要知道,這酒他平時都舍不得喝,隻有逢年過節時才拿出來吧嗒幾口,解解饞而已。
看來,爲了報答老頭對我的救命之恩,我爸媽把家裏所有好吃好喝的,都拿出來犒勞他了。
老頭仰起頭,一碗高粱酒下肚,咂了咂嘴,我爸見機,連忙又給他滿上一碗。
老頭也不客氣,待我爸給他倒滿酒後,咕噜噜一口喝下去半碗,随後抓起筷子挑上一塊排骨,風卷殘雲吃了起來。
我媽見我也醒了,再看我一臉饞相的盯着桌子不停地看,連忙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塊排骨塞到我手裏,這都是她做菜時給我留的一塊,沒有上桌。
随後她賢惠的坐在圓桌一旁,看着我爸與老頭二人吃菜喝酒,時不時的拿起筷子給二人往碗裏夾菜,不過桌上的菜她自己一口沒動,光顧着伺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