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茶歡毫不客氣:“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所有人都是垃圾。”
“要是有人能入我眼,我早就不幹了,但優秀的人都不願意當校長,留校的都是一些蘿底橙隔夜菜,我怎麽放心将皇院交出去。”
“這麽多年來,能入我眼的,也就一個半。”
樂語:“那現在的四系導師呢?鑄顔、顔伊、樓銀海夜魇系導師是誰來着?”
“鑄顔事必親躬,一絲不苟,他當老師沒問題,當校長可不行,不然他會憋死的;樓銀海的能力還行,但他腦子有問題,别說校長,他連老師都當不好;顔伊的話,如果她能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茶歡頓了頓,臉色一變:“夜魇系導師嗯!?”
“怎麽了?”樂語問道。
“我也忘了夜魇系導師是誰了。”茶歡聳聳肩:“一看就是個沒有存在感的人,肯定也當不了校長。”
“跟他們比起來,我應該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吧?”樂語自薦道:“要不先讓我當一下代理校長,試用一下?”
“你?”茶歡冷笑一聲,搖搖頭:“所以說,你明白我爲什麽沒動手殺掉仇家了吧?“
樂語問道:“因爲你怕了?”
“因爲我根本不知道誰想殺我!”茶歡無奈道:“自從我當了校長之後,根本沒人敢跳我的臉,偶有幾個腦子沒長好的學生,我給他們爹媽說一聲,第二天那個學生就會面青紅腫地給我道歉。”
“普通的利益糾葛政治鬥争,那倒是多了去了,如果我真要動手,朝廷至少死一半人。”
“說來也是很氣。”茶歡錘了一下桌子:“已經三十年多年沒有遇到垃圾人了,我想動手活動筋骨都沒多少機會,隻能打打學生鍛煉身體”
這是當然的啊,大家都知道你的滅門戰績,誰還敢跳你的臉?
别人說殺你全家,一未必有膽,二未必有能力,而你有膽有能力還有一份厚重的履曆,皇帝派了三位武柱都不能将你繩之於法,誰敢對一位‘敢殺人全家’的兇徒不客氣?
“而且就算有人要殺我,跟你想當校長有什麽關系?”
茶歡問道:“今天一大早,整個炎京有名有姓的侯伯大臣都送信過來,要求我立一位代理校長負責皇院和七宮安全,并且指名讓琴樂陰當是最好的你知道嗎,琴老師,當時我真的很高興。”
“爲什麽高興?”
“因爲我以爲,終于有人敢跳我的臉了。”
“哪有哪有,我絕對沒這個意思。”樂語連連搖頭,直接慫了:“其實我昨夜參加了一場關于刺殺你我的聚會”
樂語簡單說了一下昨天的見聞,解釋道:“我就想着利用白金塔和皇院的地形,布置統計司的人手,将刺殺者一網打盡,所以慫恿他們支持琴樂陰當代理校長,這樣我就能待在白金塔裏布置,而他們也有理由将大部分人手派來白金塔了。”
“這個想法,有點意思。”茶歡摸了摸胡須,說道:“但這肯定是借口,你的真心話是什麽?”
“我想玩一下白金塔,試試當校長的瘾。”樂語誠實說道。
“行,那就借你玩一下。不過借用精神海就别想了,那得你真正當了校長才有可能。”
茶歡幹脆得讓樂語有點懵,他問道:“你答應了?”
“這麽有意思的事,爲什麽不答應?”茶歡笑道:“我很期待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徒在白金塔塔前挂路燈。最近的學生有點不好管,恰好可以用來吓唬一下他們。”
樂語覺得,學生想炸白金塔,其實真的不能怪他們。
“那你老打算怎麽辦?”樂語說道:“我建議你直接在皇庭值班到天亮,無論學院發生什麽事都别回來。”
“我肯定要回來的。”茶歡說道:“斬草使者、三槍門徒、兄弟會和詛咒獵人的強者都在等我,如果他們發現我沒來,肯定會掉頭去學院找麻煩。光靠炎統那些垃圾幹員,未必能擋得住這些人。”
“但萬一”
“沒有萬一。”茶歡露出微笑:“雖然現在我不能告訴你詳細,但我那晚會從皇庭借用一柄神兵。屆時别說五名外區強者,就算是五名武柱,我也可以全部吃下!”
“借神兵!?”樂語眨眨眼睛:“你跟皇室關系這麽好嗎?”
茶歡搖搖頭:“不好,憲宗那個大傻逼就别提了,他的兒子雖然好一點,但也是一個志大才疏的庸才,我一向看不起他們。”
“那——”
“我跟憲宗他老婆,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後,關系很好。”
樂語也從‘音’那裏聽過這件事,但他那時候以爲是一個段子,沒想到居然是真事:“也就是說你們舊情複燃?”
茶歡想了想,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但——爲什麽你們當年沒有——你們當時是同學吧?你是天災首席,她是天輝首席”樂語忽然意識到一個可能:“難道是憲宗皇帝橫刀奪愛——”
“嗯,這件事,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茶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當年我跟她都是心高氣傲的人,都不願意低頭追求對方,費盡心思想辦法讓對方表白然後直到我們畢業,我們都沒有成爲戀人。”
懂了,兩個大傲嬌碰到一起的悲劇。
茶歡挨着椅子,看着天花闆,露出追憶的眼神:“畢業那晚,我們取了一個玩笑般的約定:三十年後,如果我們仍是單身,那就在一起。”
“然而沒過多久,她就被當時年輕的憲宗熱烈追求,又因爲家族的束縛,進皇庭成了妃子;而我也幹下那起滅門大案,被武柱追殺離開了炎京”
“一來二去,三十年就這樣過去了。”
“現在,我是炎京皇家學院的校長。”
“而她,是皇室目前地位最爲尊崇的皇太後。”
“更重要是,”茶歡朝樂語眨了一下眼睛:“我們現在是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