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好就在門縫前,直接擋住了門縫的所有視野,樂語隻能看到顔伊那曼妙的背影。
哒。
哒。
樂語和甯心媛的視線同時往下滑,看見顔伊的左手貼着門縫,手指輕敲木櫃邊緣,發出哒哒的聲音。
甯心媛頓時意識到什麽,樂語都感覺到她心跳加快,體溫上升了。她緩緩将手伸過去,樂語主動讓開身子,看她們搗什麽鬼。
甯心媛費力地将右手伸過去,但這樣一來她就像是主動抱住樂語,身體跟樂語貼得更緊了,然而現在她也顧不得——因爲顔伊的手快要伸進來了。
兩隻手相觸的瞬間,顔伊馬上就抓住甯心媛的手,甯心媛試圖将她往外推,然而甯心媛根本無處借力,而顔伊又肆無忌憚,因此甯心媛非但沒有成功,反倒是手被顔伊抓住把玩。
而且就在樂語眼皮子底下。
可以,這份橘子香味的狗糧我先幹爲敬。
甯心媛也意識到自己在丢人,便果斷将手收回來,甚至有些臉紅地将臉藏起來。
但顔伊并沒有就此罷休,她的左手将門縫微微擠開,直到她的左手能伸進來。她的玉指就像是章魚的觸手在空中肆意狂舞,嚣張地抓捕躲在櫃子裏無法逃走的獵物。
外面的顔伊正微笑着跟樓銀海讨論學術問題,但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左手上。
面前是天災系導師樓銀海,旁邊還有一個外人商令儀在,可以說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而一旦暴露就是皇院幾十年内最大的醜聞。然而正是這份岌岌可危的危險,才令顔伊感到尤爲刺激,甚至欲罷不能,哪怕是冒着巨大風險也不惜一試。
碰,碰到了,是衣服是手臂上的衣服
哎呀她這麽調皮,居然還敢打我的手,那我就更不客氣了
是肩膀,再進去一點就是光滑的鎖骨,然後上去一點
好滑,好嫩,姐的臉摸起來還是這麽舒服真是愛死她了!
櫃子裏,甯心媛臉漲得通紅,眉眼間滿是笑意,忍俊不禁地看着樂語。樂語面無表情,任由顔伊的手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他也沒有絲毫反應。
外面很危險,男孩子真的要注意保護好自己,你看這一不小心就被人猥亵了。
不過,若是樂語說‘琴樂陰被顔伊猥亵摸臉了’,那肯定是沒人信,主賓語反過來還差不多。
其實跟今天經曆的事比起來,被顔伊摸臉隻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點都不值得在意哎喲你摸就摸了,怎麽還捏?
捏就捏了,你怎麽還掐?
掐就掐了,你怎麽還将手指讓我嘴上怼!?
樂語真的完全刷新對顔伊的認識。什麽完美女神,什麽大衆情人,都是假的,到頭來還不是一個需要吃飯喝水,會拉屎放屁,喜歡玩火找刺激,甚至得寸進尺,将騷貫徹到底的女流氓。
太過分了,青岚都沒這麽過分。
樂語堅決捍衛自己口水的貞操,閉住嘴巴緊守牙關。顔伊摸了很久都怼不進去,生氣地捏住樂語的鼻子。
她捏住還不放。
似乎打算靠這樣來逼樂語開口呼吸。
樂語幽怨地看着甯心媛,甯心媛眨眨眼睛,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輕輕拍了一下樂語的大腿,似乎是安慰他,又像是敦促他趕緊就範。
顔伊忽然改變了想法,摸到了樂語的耳垂,又是捏又是刮,玩得不亦說乎。有冰血體質的樂語當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在他看向甯心媛時,甯心媛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像是想藏起自己的耳朵。
懂了。
永遠用不上的情報甯心媛的弱點是耳朵get。
或許是覺得‘甯心媛’忍耐力到達了臨界值,又或許是良心發現,顔伊忽然主動将手收回去,兩人忍不住松了口氣。
但離結束還太早——顔伊又将手伸進來,在樂語臉上抹來抹去。
濕濕的。
跟剛才不一樣,顔伊的手指忽然多了一層透明的液體,在樂語臉上滑動的時候,甚至能勾出透明的絲線。
甯心媛都看懵了。
樂語依然面無表情。
感謝‘冰血體質’,不然樂語現在可能直接将顔伊的手指咬下來——她居然舔了手指頭之後再伸過來!
不就是摸一下臉,還用得着上潤滑嗎!?
人性的幽暗真的是難以想象,你們平時玩這麽大的嗎?
這次顔伊倒沒有将手指往樂語嘴裏怼,隻是輕輕在樂語嘴唇抹勻了,就像是塗口紅一樣。
樂語面無表情地摸了摸甯心媛的後腦勺,示意她不要緊張。
甯心媛一臉擔心的模樣,似乎覺得樂語随時會發飙,雙手緊緊地抱住樂語的腰,希望他能冷靜下來。
樂語很冷靜。
他知道回去要洗臉,但也知道挽回不了此刻的失節。
青岚。
我髒了。
信裏寫的諾言都是真的,是世道改變了我的顔色。
當顔伊玩得差不多了,商令儀也終于測試完金屬徽章,問道:“顔老師,真的沒有其他流傳出去的心相印嗎?之前報廢的兩對,真的是報廢了嗎?”
“怎麽?”顔伊也回過神來,注意到商令儀的問題:“你見過其他人用心相印?”
商令儀搖頭:“沒有,我隻是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可用的心相印,這個通訊工具真的十分有價值。”
“如果測試完了,那我們去隔壁辦公室詳聊吧。”顔伊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來,拉上了櫃子的縫隙:“大家站這麽久也快累了。”
商令儀敏銳地注意到什麽:“看來顔老師不太歡迎外人進你的研究室呢”
“正常人都不喜歡外人進自己的研究室。”樓銀海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對于我們來說,研究室就是男人的内褲,女人的亵衣,外人的每一次踏入都是一次侵犯。”
顔伊連連搖頭——這隻是樓銀海的個人看法,跟我無關。
三人邊走邊聊離開了研究室。
當研究室門關上的瞬間。
櫃子裏同時傳出兩聲如釋重負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