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立女貞的走,沒有驚起什麽波動,連劉郁都忘了他來這裏是見那位赫連立女貞的。可是現在怎麽算?劉郁和青火幫搭上了關系,三方談得那叫一個火熱,這裏面根本沒赫連立女貞什麽事,所以她走了。也虧得她的功夫高,不然,想走得無聲無息,都不可能。
赫連立女貞有幾分不甘,但也是無可奈何。
她來,已經看到了劉郁的功夫,雖沒真個交手,但她已經放棄自己過去的打算了。
說到功夫,她可以到,自己和劉郁,不過是伯仲之間。
什麽是伯仲之間?就是老大老二,不相上下,不好分。
原本的劉郁,還好對付,哪怕他是刀,一把鋒銳的劍,赫連立女貞都不怕。
但現在的劉郁,他精神分裂,人格變态,這種起伏不定,使赫連立女貞知道,他入魔了。
入魔也就算了,但入了魔,卻沒有失去自己的理智,這就麻煩大了。
對這樣的劉郁,在古代,有木有?有木有?有!很多!在古時,很多人,因爲如劉郁這樣的,精神不穩定,變态,武功,進入到了魔道,不正常。但功夫的實戰能力,一下子進步好幾個台階,讓人想都想不到。
這在古代武學的術語裏,叫什麽?入魔。
但,入魔,卻多有不同。
有的人入魔,慘點,煉氣岔了,走火入魔,輕則自己死掉了,重則是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不能自控,下半身失去知覺,慘啊!比孫膑在豬圈裏裝瘋還要慘,人家還有醒的時候,練武的人出現這樣的事,自己就廢了,這是一生一世一輩子的事,沒得救。
還有的,雖不會死,也不會生活不能自理,但失去了自己的理智,見人就打,和瘋了似的,見人就殺,功夫又高,這時,隻能打死算了,想要關起來,等他自己恢複,怕是不能。
甚至可以說,古代張三豐,就是一種走火入魔。
但人家不同,雖失去了很多,但沒有真正的發瘋,隻是變成了一個愛玩鬧的小孩子。
可是,在這其中,還有一種,是真正的,步入了魔道。
你看馬榮成的小說,那啥的,風雲,裏面的聶風,就是,一步成魔。
成魔也有成魔的好處,就是精神強大,意念瘋狂,武功進步。
劉郁的這種瘋,是建立在對自己人格的自我分裂上,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入魔手段。
這樣的入魔,可以使劉郁一個人,擁有數人的思維能力,數人的反應能力,數人的思考能力。還是那句話,面對劉郁一個人,那種精神上的壓力,猶如面對了幾個人,數個人。
面對這麽多人,面對這麽許多人,一個人,一個正常人,怎麽打?
功夫高的,一般都會變态,但這種變态,是對自我的偏執。
也就是說,會變得更爲的敏感。
赫連立女貞是此道的高手,她可以說,也是一個變态,隻是,她比較好點,有家庭束縛。
她有丈夫,有女兒,所以面對劉郁,雖有心一戰,但她知道,她的心理負擔重。
她是覺得,她可以戰而勝之,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可以勝利。
所以她才來戰劉郁。
可是當她看到劉郁的功夫,劉郁的可怕,劉郁的變态……
赫連立女貞立刻就知道,想要殺死劉郁,八成是不可能的。
甚至,代價可能是她死。
退一萬步說,她就算是可以殺死劉郁,她也必死無疑。
事實就是這麽可怕。
除非,她可以,把她的丈夫殺掉,把她的女兒殺掉,這麽的,她才有決心,才有毅力,面對劉郁。便如過去,田村廣平,爲求武道的極限,把自己的家**女全部殺掉,決鬥華頂一樣。華頂爲什麽被稱爲武林神話,就因爲他打赢了這場,在一般人看來,他根本不可能赢,也不會赢的一戰。以正常的較量,兩人決鬥,華頂本該是必死的。隻是,田村廣平犯了一個錯誤,他好奇了,他感覺到華頂的功夫,那就是他的指劍訣功夫。
田村廣平也知道中華傲世訣。
這一門功訣,是田村廣平想要的,而華頂從中推演出了新的,傲世中華指劍訣,這一門功夫,就使得田村廣平起了好奇心,他是一個武癡級數的武術家,根本不可能拒絕,他看這招傲世中華指劍訣的代價就是,他被一招殺死。
若幹年後,有一個叫古爲的,根據這一段故事,寫下了他的精品武俠小說——《多情劍客無情劍》,這裏面,上官金虹對決小李飛刀,就是取自這一段的靈感。
上官金虹的武功,本是在小李飛刀之上,他隻是想要看看小李飛刀,結果,他給了小李飛刀放飛刀的機會,從而使自己挂掉,死在了小李飛刀之下,可以說,那之後,小李飛刀,才成就武林神話之名。
這個橋段,古爲不止一次的使用,他在《浣花洗劍錄》裏也寫過。
其中主角,一個方寶玉,一個東瀛白衣人,就是這樣的。
方寶玉多年苦修,一劍敗敵。
白衣人武功高強,所向無敵。
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了。
意識到自己不行,赫連立女貞走了,她知道,劉郁是個瘋子,是個變态,他現在忘了自己,那是最好的,如果,給他醒來的機會,讓他又“注意”到她,注意到了赫連立女貞,那對不起,誰也不知道一個變态是怎麽想的,誰也不知道劉郁接下來會怎麽做。一動殺人,都是可能的,兩人真要打起來,赫連立女貞失去信心。怕是想走也是不能。
她走了。
而劉郁,也就沒有想起她來。
至于青火幫,本來楊小陽是想要說一下的,但給楊青火制止了。
他們也華麗的無視了這一段。
既然大家都不提,劉郁也就徹底忘了。
他的精神分裂,要記的東西記得快,但不注意的東西,也忘得快。
忘了赫連立女貞,談好了條件,劉郁回去了。
他的車上,坐着楊小陽,楊小陽已經得了楊青火的耳提命受,知道自己要怎麽做,當下是馬屁如潮之響,隻是,卻不見劉郁在聽,他在走神,劉郁現在是神經病,他有時會有神來之筆,比如搞出了個這個東伯利公司,但很多時候,他也會如白癡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因爲他的思想,太雜太亂,根本沒有清醒的時候。
這就是魔道功夫,可怕的地方。
劉郁的功夫,進步是可怕,但後患更大。
如果劉郁這麽一直的修煉下去,遲早有一天,他的分裂人格,會形成真正意義上,獨立的人格,到時,他就再也無法成爲一個清醒的人,一個正确的人,一個明智的人。他的大腦會真正的錯亂掉,到了那時,比真正的傻子還不如。
現在劉郁可以用其利,隻因受害不深而已。
這一點,劉郁知道。
可他還是修煉了。
因爲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沒得選,他作對了,因爲他的面前,又多了一批人。
這批人,攔住了去路,他們也是一支軍隊的規模,看上去,不比劉郁這邊差。
車子停下,劉郁睜開眼睛,回複到清明,一看,他從車上跳下,因爲對方,也是要過來談一談的樣子。那個人,直立在路前,這裏左右都是林子,路被擋住,很是醒目,不會有看錯的可能,看到對方,劉郁自然是要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群人,一看就知道,是經過正統訓練的,一個個肌肉多得可以啃了,肌肉發達那是一個,還受到過軍事訓練,人人都背着槍,火力十足的樣子。
帶頭的,卻是一個神秘的人。
他一身皮袍子,臉上戴了一張面具,搞不清楚,是什麽玩意。
“你是誰,這是什麽意思?”劉郁當然的問了。
那人笑笑,往前幾步,道:“你是劉郁劉布雷?真是意外,我來見你,是想要和你談談!”
他說是這麽說,可是劉郁現在是什麽人,當然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他的可怕與強大。
功夫高到劉郁他們這個水平,僅從一個人的身上,直接感覺他們的磁場強大弱小。
對方很強,這就對了,而強成這樣的,實是太可怕了。
就算是劉郁,他也感覺到,如果自己沒有準備,到了這人近前,怕是三招之内,就會被華麗的直接轟殺,沒有一絲還手的可能。這還是他功夫大進,換了過去,他沒信心,撐過一兩招。所以他一下子從阿爾琺爾德和梁琪身上,把他的劍和刀抽出來。
赤血劍。
雙刃刀。
這對刀劍在手,劉郁才有和這個人,平等而對的信心勇氣,不然,他根本不會讓這個人近身,更談不上,走到這個人的近前。
“你們小心,他們不動,你們不動!”劉郁給他的部隊下達命令,然後走過去。
那人看到劉郁的刀劍,瞳孔縮了一下。
“不錯,好劍,好刀,沒想到,**還留下這東西……”
“不……刀是**留下的,但劍是我的!”
“我知道,劍是華頂的!赤血劍的大名,我早有耳聞!呵呵呵……”這個人,對**也好,華頂也罷,都很是了解呢。劉郁道:“你是誰?”那人摸摸下巴,将面具拿下了。
劉郁差點以爲這是個女的。太漂亮了。
是的,這個人,很漂亮,不是真正的那種漂亮,而是你會往女人身上想的那種漂亮。
他的臉,分明就是一個女的。
傳說有男人,長一張女人的臉,這種事,劉郁過去是不信的,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有女人醜點,恐龍點,長得像男的,但絕無可能,一個男的,長得和女的似的。
那阿蘭德龍雖說是帥哥,漂亮,可也是個男的,不管怎麽化妝,也是男的。
便是人妖,那人妖,也能看出一些男人的東西,不是說變,就可以變得通透的。
那麽,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你不知道我?”神秘人笑笑,笑得太漂亮了,劉郁敢發誓,他的功夫如果夠強,可以打敗此人,哪怕這個人是男的,他也要嘗嘗什麽是三扁不如一圓,那玩意,雖說惡心,分看是誰,你找一如花,是的,誰人都受不了,但找林青霞似的東方不敗,令狐沖也會對這樣的人發春夢。
“廢話,一個男人,長成這樣,我憑什麽要認識你?”
“我是有點與衆不同!”這個神秘人道:“但你劉布雷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看得出來,你武功已經步入魔道,精神方法,的确是可以提升你的功夫,但這樣長久下去,你經神錯亂,幾乎可以說是必然之事!到時,功夫再高,也是一個瘋子,你有何資格恥笑于我?”
“這是我的秘密了!”劉郁森冷的說。
他卻不知,這一語,讓對方生出了殺意:“什麽?你可以分裂精神之後,再将之統一?”
他的話,讓劉郁徹底色變,沒錯,劉郁是有這種能力,雖然,這隻是他的一個理論,還沒有真正的實驗,但劉郁認爲,他的推斷是正确的。他可以控制住自己功夫的問題。
兩人瞬間就一個小小的過熱。
那人想要偷襲,一招襲殺劉郁,但劉郁也不是善碴子,一下就打出了大鵬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