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陽洗腳,女兒進來,看到女兒,沈立陽的心情就好了起來,他叫過女兒,道:“秦家的人殺光了嗎?”沈卿霜道:“殺光了。”
沈立陽本是相信的,但旋即一想,不對。自己的女兒,自己還不知道,是一個善心的。
别以爲黑幫就不講道義,有的時候,黑幫是非常講義氣的。
沒義氣,在道上,誰跟你混啊!
也許,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可以成爲一方枭雄,但這樣的人物,下場是很不好的。
因爲人都有死的時候,你活的時候,太獨了,太專了,太霸了,太拽了,你也不想想,你也有死的時候,你身邊,總有家人的,總有妻女的,總有家小的。香江有一位倪氏家族,祖業就是幹黑道的,這行當上,出了一位枭雄,他活着的時候,差點當了香江議員,但他這邊方死,那邊,他的家小,他的親人,男男女女,老老小小,十幾口子,給人殺得了個精光。
活着的時候,是威霸王,但死的時候,是全家死光光。
試問,這枭雄,是那麽好做的麽?
做人,可以獨,可以霸,可以專,但要有限度,特别是黑道的。
混黑道的,朝不保夕的。
如果,你不擺出一副寬厚老大的樣子,你的組織,哪怕再大,也經不起别人的吸引誘惑。
便如古代,紮木合和鐵木真,這兩人都是财雄勢大的主兒。
可是,兩人大戰,紮木合打敗了鐵木真,卻讓更多的人投向了鐵木真。
因爲這兩人雖是英雄,卻有本質的不同。
鐵木真自己發财,不介意自己的部下也發财,讓自己的部下發财,他自己強間别人老婆的時候,也不忘了讓自己的部下去強間,反正,自己做初一,大家做十五,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因此,他很得人心,大家夥兒的都願意跟他幹。
但紮木合這個人,就太獨了。
他打仗,立下的功,他得要最全的,女人,漂亮的全歸他,他不要的,随便的,才給别人。财富,也是,全歸他,他的屬下,也是他的,根本沒有所謂的私财。他覺得自己很對,我的是我的,你們也是我的,都是我的,要什麽要。結果,就是這樣,他的部下不鳥他了。
他明明在戰場上,打敗了鐵木真,可是,他的部下,很多的蒙古人,卻是投了鐵木真。
最後,鐵木真反過來,打敗了他。
這就是混,這就是道,在道上混,也要道亦有道。有的時候,比那腐朽的政府,還要講規矩。你政府不講規矩,反正是後膛槍時代無革命,怕你小民造反啊。但你黑道上的老大不講道義,不講規矩,下面小弟遲早把你給做了。
是以,黑虎幫雖是黑幫,但很講道義。
殺人犯什麽的,來啊,大家都是這樣的,海外容龍,你在國内不行,在國外,就成了。
隻有一點,比如說濫來的,強間的,這玩意,不可以,還有,盜嫂什麽的,更是要禁絕。
秦家雖和沈家不對付,也是由于清洗,但女兒沈卿霜這麽幹脆的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沈立陽是不信的。他令肯,女兒幹不下去,下不了手,他換個人,也不想他女兒在這種事上得罪人。當下,他踏出腳盆,出來道:“你是不是真的把人都給殺了?”
沈卿霜這下不敢再嘴硬了,她也是心虛,道:“秦令月和秦小寶給我放了……”
她這話才方自出口,那邊,沈立陽就一記耳光的抽過來,這耳光,抽得響,抽得重。
沈卿霜的臉,刹那間,就腫了。
她呆呆看向父親,老爹雖兇,但也有規矩,少有這樣打她的。
“你在我們這裏混了這麽久,不知道規矩啊!”
聽了父親的喝問,沈卿霜也是怒了:“令月隻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小女孩,那小寶,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我不懂,我們的規矩,是要殺這樣的人嗎?”
沈立陽冷冷道:“是!”
沈卿霜呆了呆,她道:“爹你過去不是這麽和我說的。”
沈立陽一指東方,道:“我過去是不是這麽說的,但現在規矩變了,你沒腦子啊,你不懂事啊?怎麽一點機變的本領都不會呢?”他坐不住了,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
那位山上下來的劉司令,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這位爺,從國内殺出來,一身的變态殺氣,讓沈立陽都心驚膽戰。他見過不少的,卻沒見過劉郁這樣的。
雖然,劉郁出現,到他出手,僅僅是一招,也就是把秦令如掀起的桌子給按回去。
從武學上,這一招,根本看不出深淺來。
你了不起說,劉郁的反應快,他的出手重,力量大,也就是這樣了。
沒真正的交手過招,如他們這樣的武功水平,怎麽看得出劉郁的深淺。
但沈立陽從劉郁三句不到,兩句結束,就下令殺人這點來看,就知道,這位爺,是個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他不把别人的命當回事,所以他殺行,必然非常的重。
若把這事,捅得大了,搞不好,他疑心起來,自己就要被殺。
别人看不清形勢,他哪裏會看不清?
黑虎幫,過去就是孫大虎一手創立的。
可以說,孫大虎不死,他一個,秦令如一個,可以左右孫大虎一時,但不可以号令黑虎幫。而孫大虎,現在擺明了,給劉司令套牢了,連自家的女兒都拜入到了那位劉司令的門下,當了弟子,以武林道的規矩,這位孫家小姐,怕是逃不出劉司令的魔掌了,而黑虎幫,也必隻能附于山上的那位劉司令。
這麽的,你沈卿霜跑出來鬧事,不是找死麽。
他擦了腳,道:“把頭放低,不要說話,該說什麽話,想想再說,我帶你去見劉司令,希望那位爺是個聰明的,到底可以饒過你這一回,不然,萬一日後,算起了總賬,我也保不了你!連我也得完蛋!”
沈卿霜這才知道點危險。
兩人匆匆到了庭院,隻見幾名蛇組人員,在一起,抽煙的抽煙,打牌的打牌。
看這樣子,沈立陽多少有些奇怪,山上司令的部隊,水平就這點素質?
卻見一個短發美女過來,冷聲道:“幹什麽?”
沈立陽道:“是這樣,小女犯了點錯,向司令請罪來的。”
那女子,是梁琪,她摸出一支電子煙,抽了兩口,道:“跟我來吧!”
到了門口,就聽到裏面那不堪入耳的聲音。
随即,一個男聲道:“什麽事!”
梁琪道:“沈爺要向您請罪……”
那人自然是劉郁了,他喝道:“進來!”
沈立陽帶女兒進來,兩人一進入,頓時,一股腥臊味撲鼻。一看,乖乖,兩三個女人,赤身在那裏,光精精的,身上下處,流着不堪的液體。在這裏,自然是會找些姑娘,給劉司令玩的。那位劉司令,精神分裂,對女色的抵抗力,一下子下降了六倍,自然不會反抗,一一笑納了,這回,正做着呢。
他的下,是一個看不見頭臉的女子,兩邊,還有幾個女子,不堪的倒下去。
也不知道,他到底收拾了多少人。
卻是沈立陽不知道,劉郁是武林高手,對女人的身體,以他的聽勁功夫,可以很容易的找出,那些女子的g點,也就這麽的,三下兩下,就讓其不堪,做起來,他隻是平平常常,但這些女的,卻是不堪與戰了,往往三下兩下,就要丢盔卸甲,身體痙攣。
沈卿霜心裏暗罵,這什麽山上的司令,未見到好色下流如這個地步的。
沈立陽把事情一說,道:“小女有罪,這個,還請司令,原諒則個……”
“嗯?這個事呀!我已經知道了!”劉郁笑笑呵呵的說。
“什麽?”沈立陽吃了一驚!
卻見劉郁把身下的女子頭發一抓,強迫其擡頭,道:“你們說的那個秦令月,是不是她?”
沈卿霜和沈立陽一看,可不是麽,那位秦令如的妹妹,秦令月,就是她!
“這件事就算了,她來刺殺我,也挺有意思的,我很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激,呵呵……”
劉郁笑着說,揮手,就讓兩人下去了。
兩人下去後,都知道,秦令月算是完了。
不過……
沈卿霜道:“他沒提秦小寶!”
沈立陽卻是明白了:“他不會在意那個小東西的……”
沈卿霜道:“這是怎麽回事?”
沈立陽猶豫一下,道:“這就是個瘋子,就是個變态!”說完,他負手離去。
是的,沈卿霜不明白,但沈立陽明白了。劉郁,的确不是正常人,是一個瘋子,是一個變态。他這樣的人,平靜的生活,他不會喜歡,不會舒服,反之,被人仇視,被人敵視,那才是他喜歡的。便如田中芳樹小說中的那位黃金獅子。有的敵人的時候,他活力四射,但打敗了所有的敵人,他也失去了生活的激情。
次日,劉郁高高興興起床,從他的房裏,秦令月,化成了一具屍體,被擡了出去。
這具屍體是沈卿霜收拾的,用火化了,輕輕一歎,本可逃命,非要回頭,不死爲何。
但同時,她的心裏,也對那位山上的司令,産生了憤恨之心。隻是,她小心的藏了起來。
但看早上,劉郁吃了飯,開始練功夫。
都知道劉郁的功夫好,黑虎幫的一些高手,也來看看。特别是幫主孫大虎。
他的女兒拜入到了劉郁的門下,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功夫是好還是不好。
萬一女兒拜師,拜得是一個豆腐老師,那不是虧大了麽?
好在,虎父無犬女。
不管怎麽說,孫大虎對**是有信心的。
你劉郁既然是**的弟子,這身功夫,自然不可能差。
這不看還好,一看,卻是看得不明不白,看劉郁打拳,愣是看不出,劉郁的功夫怎麽樣。
這是怎麽回事?
原來,劉郁打的,是太極拳。
你說這不是胡扯麽,劉郁會打太極拳?不錯,劉郁所學甚雜,雖然,過去,他沒有學過太極,但**是出身武當的,在他的筆記書本裏,的确是有完整的武當太極拳。這武當太極拳,和現在外面流行的太極拳,卻是微有不同。外面的太極功夫,講的是勢,先學勢,由勢體意,由意引勁。但武當太極拳,是先學意,勢隻是意的一個延伸,一個引導。
你學這太極,注重的,是你的意境。
所以武當的太極拳,悟行不高,根本學不好。
但你功夫高深了,卻又可以領悟到這門拳術了。
要知,張三豐創立這門拳術,是他晚年所做,是集他武功之大成。
便如李小龍一樣,學李小龍的截拳道,人很多,但有幾個,是真正把截拳道打好的!
嗯?是不是?對吧!截拳道這個東西,得先有李小龍的武功水平,你才可以摸到這層東西,才可以真正的說,你學了這門拳,隻是學一個拳架子,就說你會這門拳,這不是笑話麽!天下學太極的多了,有幾個成了張三豐,成了陳王庭,成了楊露蟬?
而劉郁,幸運,他的功夫多,功夫雜,功夫好,雖然深度未夠,但現在來說,武當正宗太極拳,卻極其适合他,養勁,練勁,蓄勁,對他現在,益處最大。是以,劉郁就打耍起了這套武當太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