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是很不舒服的。過去,坐累了車,就走,劉郁和華頂想怎麽走,就怎麽走,兩人開一零一,也算輕松,可坐了這車,卻是有些累人。好在,劉郁也是吃過苦的,很快就習慣了。
但那些女孩卻受不了,車子,每天都要開一段,停一下,找個廁所什麽的。
男的還好,除非是撇大條,找個林子就可以噓噓。但女孩子們,她們就得上廁所才可以。
就這麽,磨來磨去的,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圖元。
圖元鎮,看上去,隻是一個小小的小鎮,讓人欣喜的是,這裏還有宗廟祠堂。
早在破四舊的時候,很多宗族的祠堂就已經被毀了,但沒想到,圖元這地方,還在。
其實,華夏的革命什麽的,主要,還是從低發起。下面的人鬧起來了,上面不壓,所以才會越鬧越大,什麽串聯,大遊行啥的。如果政府不同意,不給你紅衛兵小将開綠燈,你上火車一樣的收你票錢,你還可以那麽輕易如意的,想到哪,就到哪嗎?
同樣的,在村子裏,除非這村子自己鬧起來,不然,縱外面革命的熱火朝天,他們這裏一樣是可以雷打不動的。
同樣是下鄉下放,有的知青可憐無比,沒吃的不說,那些女知青,還要面對村長公子的求婚,但有的,卻可以在村子裏,和睦相處,還可以吃得飽飽的。同人不同命,就是此理了。
圖元,就是少數,沒有加入到那個大潮中去的一個小鎮子。
它古樸。
沉寂。
在這裏,老百姓,平靜的好似死人,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直是這麽生活的。
你不樂意這裏,也沒問題,在沙漠裏,有太多的冒險,太多的刺激,太多的富貴,想要,那就去拿吧,你若有那個本事,村裏也沒人會說啥的。或者,幹脆的跑到城裏,謀求發展……
反正,不管外面的世界怎麽樣的變化,這裏,始終不怎麽變。
車子到了這裏,很容易的,教授們就找到了當地的地頭蛇。
這種事情,在外有考古經驗的教授們都很了解,他們隻要問清了這裏的地頭蛇,就可以辦接下去的事,而在這裏,地頭蛇是一個叫曾排骨的矮胖子。
這個胖子手眼通天,據說他也搞過倒鬥,也就是盜墓。
但那行當太危險,現在已經洗手,成了這裏,遠近聞名的向導。
你若擔心他,懷疑他,大可以不雇傭他。
可是,你若不請他,或請他的人,那也就難了。近點的地方,普通的人就可以解決,可想要深入沙漠,就得這個死矮胖替你出頭了。
而且,他還是一位生活向導,找到他,駱駝有了,馬匹有了,一切都有了,你隻要選一個進沙漠的時間,就可以了。哦,你還得說清你要去哪裏。沙漠裏,如果亂轉,誰都受不了的。
“樓蘭?那地方還有去頭的麽?”
曾排骨奇怪的問。
“我們是考古學者,去樓蘭,是對現有古迹,進行臨場研究。”
“沒問題,不過,我要兩萬塊,而且,你們的東西,自己帶齊,我們要檢查!”
曾排骨在這方面還是很地道的。
雖然白廣澄他們也有經費,可錢不是大白菜,該省,還是要省的。
兩萬塊的向導費,真貴,不過如果是雇曾排骨這樣的地頭蛇,一句話,值。
談好了條件,白廣澄先一步,付了兩千塊定金,這兩千塊,隻是定金,進了沙漠,會再給五千,完事了,再把尾數給了。改革開放後,人心不古,什麽都向錢看,教授也是不得不防一手。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曾排骨收了錢,嘿嘿一笑。
兩個手下過來,道:“大哥,我們真和他們去?還不如我們自己去幹!”
“傻!”曾排骨道:“你們是什麽?智商低,腦子殘,帶你們出去,也就是給我打個下手,遇到墓裏,值錢的東西,你知道哪樣有價值?捧了瓦片當寶,把金銀丢棄,這樣的蠢事,你們幹得還少麽?他們怎麽說也是專家教授,和他們走在一起,不說白白的可以學到些東西,還可以從中漁利,我們是死人啊,有好處不知道上?和他們進入沙漠,進入之後,會發生什麽?由得他們做主?”
兩個呆頭屬下應聲,開始辦事。
休息一天,白廣澄他們等來了曾排骨,檢查他們的行李,和要帶的東西。
首先,去沙漠,衣服得要選好,不能什麽都帶,要穿耐磨的衣服,不能穿皮鞋和運動鞋什麽的,那種東西,砂子的熱度,會把它們全部燙壞。若是沒鞋子,對不起,你的腳準備換皮吧。
得要換上被硝過的皮靴,這種皮靴最大的問題是捂腳發臭,但在沙漠裏,你還指望什麽呢?還有帳篷,這是少不掉的。最後是水和食物。特别是水,少了什麽,也不能少了水。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藥品,武器,等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道具。
把東西清點一下,就開始計算時間。
曾排骨道:“我們晚上出發,這樣比較好點,晚上冷,但是我們可以走遠點,白天再苦一下,到了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很好的休息一下,在外頭,最怕的就是睡不着,如果那樣,第二天就麻煩了。”
衆人商定好了,也就這麽決定了。
“他們準備好了麽?”
在另邊,一棟樓上,古爲意吃着小籠包,幸福的問身下的人。
“估計會晚上行動,這是曾排骨的習慣。”回答的是古爲意手下禮拜小隊,星期五。
古爲意的功夫不錯,得他親傳的,就是這個星期五。
“那就這樣好了,等他們出發,我們再走,曾排骨那裏,會帶上我們的發訊器,他們會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夜裏……
曾排骨帶着隊伍,踏入了傳說中的大沙漠。
到了天亮,古爲意帶着隊伍跟随着出發。
一切的信息,都回饋到華俄邊界,在這裏,有一個地方,叫天之盡頭。
天之盡頭,當然不是真正的天之盡頭,這僅僅隻是一個地名而已。
目前,**和霍青君就在這裏,等着消息。
“呵呵……”**笑了起來,他總是這樣,容易開心。
“你老公随隊出發了,在沙漠裏,想必一定會很好玩。”
“我不懂……”霍青君道:“你實力這麽高,搞這麽複雜幹什麽?”
她在這裏,已經了解了一些事,至少知道了**的打算。
不過,原本以爲自己會很生氣的霍青君,卻提不起生氣的勁頭。
想想也就放棄了,是的,她現在對自己的強大也有點自戀,這世道,不管怎樣,擁有力量,還是普通人所想要的。你開始逼他們,他們固然難以接受,可是力量到手,那就會感激……以霍青君吃的苦,受的罪,雖然不可能去感激**,至少不會那麽恨了。
“因爲我無聊……”**歎氣說道:“我這個人,就好比一把鋒利的劍,無論怎樣的困難,都不是問題,我最喜歡的,就是把那些千頭萬緒,一次解決的快樂。人要學會給自己找些快樂,不然,在這世上,會很無聊的……”
霍青君當然明白,這個人有多無聊。
是的,如**這樣的人,他什麽不可以玩,什麽不能玩?他的實力太強了,他的勢力也太大了。對他來說,活着的目的,是快樂,是開心,是刺激,是樂趣。
隻是,能夠引起他樂趣的事,太少了。
所以,有的時候,他就會顯得很無聊。
畢竟,如他這樣的人,想要玩什麽樣的女人?他玩不到?根本沒有意義。
至于錢,對于他來說,那也僅僅隻是一堆數字而已。
就好比玩遊戲,玩貫了,就會自然的,對遊戲不滿,在遊戲裏,給自己找點麻煩,下點規則,添些樂趣什麽的。
進入沙漠後,曾排骨開始說明這沙漠裏的可怕。
“不是我吓唬你們,這個沙漠啊,很可怕滴,怎麽可怕?我跟你們說,不是一般的可怕,你們想必也是知道,我們華夏政府,在這裏進行了數十次的核實驗,哇,這裏很多動物,都變異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附近,有一支駐軍,這支駐軍,就是專門防止那些變異動物的。曾經有一次,發生了……那個……什麽……蛙潮,對,是蛙潮,當時,好幾萬隻吧,哇,那個大呀,全都是青蛙,它們最大的,都可以吃人了。聽說一個師的軍隊在這裏戰鬥過呢。什麽?不信?你們見到就知道厲害了……”
“還有啊……小心沙,不管腳多難受,也不要把腳随便的從靴子裏拔出來。我們會安排,在晚上用火給你們烤一下腳,到時會很臭的,完事後呢,你們要檢查一下靴子,才可以再穿,哇,要是被什麽毒蟲鑽到你靴子裏,那你麻煩大了!”
“我們這裏,還有一種黑色的毒蛇,看到這種蛇,立刻要繞着s型跑,我們别的人會過來幫你,這個蛇啊,很厲害的,咬到你,哇,你就死定了,别人也不可能給你吸毒,誰吸誰死的拉!還有,地下搞不好,還會有沙漠行軍蟻!哇,太可怕了……”
白雲飛笑着問:“如果這麽危險,你怎麽還在這裏打轉?”
“爲了錢呗!”
曾排骨不客氣的說:“我知道,你們也知道,我過去是幹過什麽的,有好處,自然是要拼一把喽,這年頭,錢最重要啊!”
馬鵬飛道:“你知不知道,盜墓對墓穴的破壞有多大?”
曾排骨道:“小兄弟,話不是這麽說的,幹盜墓,也分很多種的,有搬山道人,有發丘中郎将,還有摸金校尉,正常來說,搬山道人對墓穴的破壞是大點,不過大多數的情況下,盜墓者往往比你們這些搞考古的更要好哦。”
白雲飛道:“胡說八道。”
曾排骨道:“怎麽是胡說八道呢?盜墓的,爲錢而已,摸到了東西,也就出來了,沒必要非把這個墓給翻得底朝天,這個墓,雖沒了一些明器,還可以存在,但被考古的發掘過了,這個墓穴也就徹底的廢了。唉,最要命的,是我們國家在古文化上投入力度不大,博物館基本上是古董殺手。考古仔,你老兄知道不知道,不列颠人用多少錢去維護,保養那些古董?古董,有的是很珍貴的啦,沒本事保養,沒錢保養,那就不要起出來喽。起出來,又保養不好,好好的古董,就這麽的廢了,小兄弟,你說說,這該不該?”
白雲飛哼了一聲,道:“還不是你們對墓穴破壞太大,所以我們才不得不挖開墓穴?我們考古,并不是什麽墓都要挖開來控制,你看到了,很多陵墓,我們都沒動,而是保護起來!”
曾排骨哈哈大笑:“如果連這一點都作不到,那盜墓也就不是盜墓了……”
吵了一陣子嘴,天亮了。
天一亮。這溫度就飛快的往上升,一個個人開始脫衣服。
曾排骨道:“小心點啊,不要太急,沙漠的天氣,白天和晚上,差别是很大的!”
發臭的駱駝慢騰騰的在沙漠裏,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
駝鈴清悠的響蕩。炎熱的天氣,劉郁卻覺得,一種特别的感覺襲上心頭,他覺得,心情,不知怎的,很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