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枝擡起頭看向了邱香,還好,自己已經跳出那個火坑來了,雖說是那火坑先不要的自己,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出得來的,依張家的兇殘程度,那不死也要扒層皮的。
袁大媽還在那說得唾沫橫飛,她是個爽利的八卦者,她不喜歡哪個人,她就明目張膽地說人家的閑話,而且毫不避忌,特别是對曹淑芳,兩個人更是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鬥。
這兩位是一批招進工廠的,又是差不多時候結婚的,袁大媽是直爽性子看不得曹淑芳那種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的性格,她是當着面也好背着人也罷想說就說,從來都不顧忌。
每次都能氣得假裝淑女的曹淑芳要命,私底下不知道出了多少陰招來害袁大媽。
可袁大媽直來直去,不怕你來陰謀,總是當着大家的面就拆穿曹淑芳,讓她無處遁形。。
大家都熟悉以後還更喜歡這樣的人,因爲這種人不會背後玩鬼,怕就怕曹淑芳那樣兩面三刀的貨色,當着面把你捧到天上去了,背着你不定搞什麽名堂呢。
最讓曹淑芳生氣的是,她先看上年輕時高大俊朗的周大叔,總是借故送東西給周大叔。
可周大叔根本就不鳥她。而是一直緊追着袁大媽,爲了這事曹淑芳和袁大媽兩個還大吵過一次,最後曹淑芳隻得黯然神傷地嫁給了張軍盛他爹張重禧。
沒想到她的命也不知道是陰多了人還是怎麽着的,張重禧在張軍盛和張美萍還小的時候就重病去世,不光是花光了家裏的積蓄。還留下孤兒寡母的。
不過曹淑芳唯一值得人說的就是一個寡婦家家的拉扯大兩個孩子,确實是不容易。
如今看着舊日情敵和舊日暗戀對象白頭偕老,成雙成對的,一個閨女還出了國。
而輪到自己呢,老頭子不但去得早,兩個孩子沒一個争氣的,還把她的老底給掏了個幹淨。她心裏的那股子怨氣能平息得了才奇怪了呢。
鄢枝和邱香也沒好意思多坐。雖是袁大媽一直要留母女兩個吃飯,可兩人哪裏好意思,直說鄢傑和田慧敏兩個還在書店等呢,然後又一通推搡拉扯、答應經常來才算是出了門來。
邱香直到坐上了出租車,方才笑着說道:“哎,這袁大媽也太好客了!”
鄢枝笑着說道:“媽,袁大媽這人就是太熱情了。不過人很好,從來不背着人說别人不好,隻會當着那人說出那人的不好來。”
“那今天這還是跟我好了,不然使不出這麽大的力氣來吧!”邱香“心有餘悸”地說道。
鄢枝搖搖頭:“老兩口太寂寞了,女兒、女婿和外孫子都在國外,看着人家家裏帶着孫子出來,兩位老人都羨慕得不行。”
邱香拍了拍閨女的肩膀:“嗯,那你在省城的時候,就多過來看他們幾次。”
“是,他們兩位老人對人很好、很真誠。這幾年他們偷偷地在私底下幫了我多少次,袁大媽那樣咋呼的性子就是叫我去她家吃飯都是偷偷摸摸的,就是怕曹淑芳知道又會讓我吃虧。看着袁大媽有時在曹淑芳面前隐忍的樣子,我都要哭了,要知道她一直是快意恩仇的,可爲什麽會這樣,還不是因爲我是那家裏的出氣筒。曹淑芳要是在外面受了氣,回家倒黴的就是我了。”鄢枝隻覺得說起往事如隔世一般。
邱香聽了隻是緊緊地握着閨女的手,以後她們再也不要這樣的生活了。
鄢枝和邱香到書店的時候,這裏果然冷冷清清的,加上自己幾人上下三層的書店不會超過十個人。
因爲有芯片,幾個人還是很快就聯系上了,鄢枝和邱香趕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田慧敏正蹲坐在一個角落裏,身邊有半人高一大摞的書,手裏還抱着一本正如饑似渴地看着。
鄢枝走到田慧敏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敏敏,你不會是要把這些書都買回去吧?”
田慧敏擡頭看到鄢枝笑着說道:“嗯,姐姐,我覺得這些書都有用處。”
鄢枝搖搖頭,無奈地笑道:“那好吧,咱們買好了書就去吃飯啊!”
田慧敏點點頭,叫過身邊也有一摞書的鄢傑,四個人一人抱一大摞書到了收銀台結了賬。
等吃完飯回到家,鄢枝看着那幾摞書笑着搖頭:“媽,我怎麽覺得咱們家這學習氣氛濃厚啊!這回高考結束,我和敏敏肯定能考上大學的。”
邱香摸了摸田慧敏的頭:“嗯,我們敏敏就是好,肯上進學呢,小枝你要向敏敏學習啊!”
田慧敏讓邱香給誇得都不好意思起來:“媽媽,姐姐比我厲害呢。”
鄢枝說道:“哎,沒辦法啊,媽媽總是偏心的,如今啊,她的心已經偏到敏敏那了,我成了多餘的了。”說着還故意哭喪着臉,逗得幾人都笑了起來。
田慧敏買了書确實不是擺看的,而是每日除了吃飯、睡覺、練功,其他的時間都在書房裏複習,還練習用宣紙畫畫,以及跟着電腦學習素描。
鄢枝也覺得時間不能荒廢,反正在省城除了袁大媽還真沒什麽值得她去拜年的了。
所以她也跟着田慧敏一起在書房裏鑽研高考的複習資料,晚上就會收到陸濤的電話,兩人情意綿綿地煲上一個小時的電話粥。
日子也過得飛快,馬上就到正月十五了,因爲是和陸濤約的晚上看燈,鄢枝讓鄢傑早早地就把晚飯做好了,吃完飯好去公園看燈展。
最高興的莫過于邱香,這是她第一次相看女婿呢,作爲丈母娘來說,邱香除了高興還有些忐忑,她看得出鄢枝對那個陸濤有了深厚的感情,她怕那個人會真的有她覺得的不妥當來。
而鄢傑和田慧敏兩個則完全是興奮,都是沒有見過這個時代的燈會,很是有些期盼。(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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