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鄢家這漂亮閨女如今膽子真的大了哎,不光是敢跑回來了,還敢去縣裏告自己的老爸,這真是讓大家的眼珠子跌落一地啊!真是沒辜負這冷飕飕的晚上出來看熱鬧!
本來有的人還想着這閨女是傻了吧,她敢告自己的老爸,也不怕這些人把她打得渣渣都不剩,後來猛然看到還躺在地上沒起來的鄢家那五兄弟,又覺得自己才是傻了呢。
她聽得孫女說什麽要告自己兒子,還說要邱香跟自己兒子離婚,頓時就坐不住了,一下就跳了起來,一點都不像一個快七十歲的老人。
“你還好意思去縣裏告你爹,你這個賠錢貨、白眼狼,啊,養了這麽大,還讓你念書,你念的書都是從屁眼裏念進去的吧!還要去告你爹,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邱香那個賤人,老娘早就看不順眼了,說她都嫌晦氣,你居然還敢爲了她去告我兒子,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先到死你這個臭丫頭,看你還敢不敢去告。”
說到這裏,鄢奶奶雄糾糾氣昂昂地向鄢枝沖了過來,舉起巴掌就往鄢枝臉上扇去。
氣死老娘了,這死妮子居然還敢翻了天,還要到縣裏去告自己的兒子。她這一輩子别說去縣裏了,就是鄉裏都很少去,隻覺得這事比天都要大了,可不能讓她去告要是把兒子抓走了可怎麽好,哼。不好好教訓一頓,她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鄢枝又哪裏會讓這人的巴掌再落到自己的臉上,稍微一側身,鄢奶奶就撲了個空,直接撲到了地上,好在這個時候地上的肉墊子還真是不少。
鄢奶奶沒事,倒是聽得地上鄢振興跟殺豬一般叫了起來:“哎呀。他/媽/的。這是誰啊,壓死老子了!”
這是鄢奶奶最喜歡的孫子,她吓得趕緊爬了起來,而兩隻手卻是不小心壓在了鄢振興被鄢枝卸掉的胳膊,真是禍不單行啊!
鄢振興不罵人了,隻剩下類似于受傷小獸一般的嚎叫聲,大家的嘴角不禁都扯了一扯。
鄢奶奶心疼得跟什麽一樣。這個對于鄢枝和其他人來說鐵石心腸的奶奶這個時候心疼成了爛泥糊,嘴裏一疊聲地問道:“振興啊,傷着哪裏了,快給奶奶瞅瞅,這殺千刀的賠錢貨,居然敢傷害奶奶的寶貝,等我讓你爸和你大伯剁了她。”
這話讓周圍的人又不禁一寒,這老婆子真是因人而異啊,就是鄰居們也沒聽過這老婆子這麽柔情似水的聲音,說到最後居然是讓兒子去把孫女剁了。
鄢枝也就不理她了。說實在的她怕自己忍不住會一巴掌呼在那死老婆子的臉上。
她轉過臉來,對着鄢前進說道:“堂伯,我也不跟您啰嗦了,我現在帶您去看看我媽吧!”
說着,她率先往柴房走了過去,鄢前進不知道說看邱香,爲什麽往柴房去。不過,他現在就跟着鄢枝走一趟又有何妨。
兩人一前一後,身後還跟着衆多看熱鬧的人民群衆,還沒走到柴房門口,又竄出來一個人攔在了兩人的身前。
鄢枝拿起手電來對着那人一照,原來是二嬸楊蓮雲,她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小枝啊,你可是我們家的人呢,難道想讓全村看見什麽嗎?”
她一看到鄢枝帶着村長往柴房走就急了,自己一家子可以這樣對待邱香,可也不能直接拿到明面上來啊!這以後在村子裏還能不能擡起頭做人了,要是那個周寡/婦知道了,怕是死也不肯嫁進來了,這以後家裏的活兒誰做啊!
所以她當機立斷趕緊攔住了兩個人,又開口說了這一樣一番話。
就當她以爲自己的話震住了鄢枝的時候,她必定是要注定失望的,因爲鄢枝根本就沒理她,還往前面走。
楊蓮雲伸出手抓住了鄢枝,她也将巴掌高高地舉起:“你别太過分!”
鄢枝看也不看她,一隻手抓住她舉起的手,另外一隻對着她臉上狠狠地扇去,楊蓮雲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重重地挨了一下,力氣太大,直接将她扇到了地上。
楊蓮雲都傻了,自從她嫁過來,别說挨打了,就是挨罵都是非常不常見的事情,可她現在居然讓一個她都沒用眼睛角看的人打了,她懵了。
鄢枝根本就沒停留,在跌坐在地的楊蓮雲身前稍微繞了一下,就把柴房門給推開了。
而且就在柴房門推開的那一瞬間,鄢枝已經将柴房門邊的燈繩拉亮了。
因爲院子裏的光線不好,這柴房的燈一亮,柴房裏的情景頓時就展現在衆人的眼前。
獨自躺在稻草上的邱香,瘦骨嶙峋,臉上的肉都沒了,呈現出非洲難民才能有的兩頰深深塌陷,隻剩下一雙眼睛還算能看了,她身上蓋着的是一床看不出顔色的被子。
這樣的情景還有啥說的,這不是将重病的人趕到柴房來住了麽!
鄢前進心裏也是一驚,他倒是聽老婆說村裏都在傳邱香的身體不行了,鄢婆子正準備把周寡婦說給鄢大虎續弦呢。
當時聽的時候,都覺得這家人冷血,人還沒走,這後面的人都安排好了。
可當那個據說重病要走的人在寒冷的冬天睡在了柴房的地上,下面隻是墊着些稻草,這不能不讓看到的人感到渾身冰涼。
院子裏除了在地上躺着鄢家兄弟的哎呦聲,就隻剩下了鄢奶奶在那不厭其煩地哄鄢振興的聲音,其他人都沒有發出聲音來了。
邱香被猛然開亮的燈晃了一下眼睛,她眯着眼睛适應了半天才看到柴房門口站着鄢枝和村長,後面還跟着一些看熱鬧的鄰居們。
他們此時的眼裏全都是不忍和關懷,覺得這個善良的婦人受到這樣的待遇簡直隻有畜生才能做得出來,不對,這樣說是把畜生都給貶低了。(未 完待續 ~^~)
PS: 今日第二更,腰疼好多了,隻是不能久坐,坐久了就有些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