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枝這回總共帶了十六壇,每樣四壇,這樣算起來,她這一次能收到一千七百六十兩了。
她在心裏比了個“V”字,臉上卻是非常自然的表情說道:“行,那小弟就不推辭了,就收了這一千七百八十兩了。”
林俊志有幾分詫異,不知道她的心算能力這麽強,自己剛剛說出價錢,她就能算出來。
他心下有些不服氣,讓人取了算盤來,噼裏啪啦地打了一會兒,果然跟鄢枝說的數目相同,這一下看向鄢枝的目光都莫名地尊崇起來。
猛然又想起先前鄢枝說的有些不明不白的話,林俊志先是打發林掌櫃下去取銀票,方才鄭重地問道:“賢弟,若是可以,能否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愚兄,愚兄家裏也有在京裏做高官的族叔伯,在景城這地界,就是知縣大人和知府大人都會給林家一些薄面的。”
鄢枝看到林家在景城的住處就能想到林家也不是什麽善茬,不然酒樓的生意這麽好,哪裏不會引起旁人的觊觎,而且聽林掌櫃曾經故意露出的一些話,那意思是林家不光有酒樓的生意。就是旁的貨物買賣也有一些,京裏都有林家的各種店鋪分号。
聽得林俊志這樣說,鄢枝心下更是大定,這張富強雖是能籠絡住縣官,不過就是用錢堆起來的。如果真的碰到了官宦人家,他那點子錢卻是不夠看的,畢竟這官場都是官官相護,而且是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更莫說是京裏的官了,對于地方官來說京官是一個傳說啊。
她正準備開口說話,林掌櫃已經敲門進來了。他手裏拿了一個小木盒。這肯定是銀票了,鄢枝也禁不住高興得不行。
林俊志使了個眼色,林掌櫃直接将手裏的木盒遞給了鄢枝。
鄢枝也不客氣,直接拿過來打開看,裏面是一疊子銀票和一些碎銀,林掌櫃做事就是周到,這銀票最大的面值也就是一百兩的。其他的都是十兩的,尾數直接給的現銀。
這樣的錢好花,又不會很占地方,很是符合鄢枝的心思,畢竟是在商場上混得久了的,考慮事情就是周全,這一點不得不讓鄢枝佩服。
鄢枝也不數,直接将那扁平的木盒放進懷裏,方才跟林俊志拱手道:“謝謝林兄了!”
林俊志擺擺手:“這都是應該的,賢弟不好好數一數。看數對不對。”
“林掌櫃辦事,我放心!”鄢枝大大咧咧地說道。
林俊志看她那樣兒忍不住逗了她一句:“這一下就銀貨兩訖了,以後賢弟要是發現有不對的地方,愚兄可不管了。”
鄢枝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林家的信譽在小弟這裏是這個。”說着伸出大拇哥來。
林俊志不逗她了:“那賢弟可得記着還有什麽好貨,一定記得要通知愚兄哦!”
鄢枝笑着說道:“那是自然。林兄,小弟這就将事情的經過好好跟林兄說說,說不得還要麻煩林兄幫上一幫呢。”
林俊志笑道:“賢弟客氣了,有什麽盡管開口就是了。林掌櫃,你就先下去吧!”
“不用不用,這事情也不是什麽秘密的事情,就是林掌櫃在也沒有關系的。”鄢枝攔住了要退下去的林掌櫃。
見攔住了林掌櫃,鄢枝這才将事情的原委跟林俊志說了,當然略過自己是現代穿越來的,隻說是受一位親人所托,來這裏給田慧敏送東西來的,卻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林俊志也是人精,鄢枝這麽一說,自然明白張家和田家的恩怨是怎麽回事,
田家的窯場在景城這邊還是非常有名的,隻是林家不做這一行,不過偶爾會去他們家買一些自家用的器具。
所以說林家和那田家沒有什麽交情,不過既然是鄢枝開了口,他自然是要幫上一幫的。
何況牽扯上了鄢枝,林俊志更不敢随意,畢竟這人可是林家的财神爺,雖是一下就付出了一千多兩銀子,可太白樓能收到的卻遠不止這個數。
“賢弟,已經快天亮,要不這樣吧,先委屈賢弟在愚兄這裏住一晚,明日一早,愚兄就會派人護送賢弟回去,還會在賢弟家周圍布上林家的護衛。”林俊志斟酌了一番才開口。
鄢枝聽了也覺得林家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她點了點頭,揣着銀子跟着福貴上東廂房休息去了。
累了這一天,鄢枝也實在是困極了,頭一挨枕頭就沉沉睡去了。
而林俊志一大早卻有些擔心事情會不太妙,也不等鄢枝起來,就領着人往小院過去了。
他領着幾個家丁護院過去的時候,鄢枝買的小院早讓人圍了個水洩不通的,林俊志讓一個家丁給縣太爺送了信過去,自己則領着人擠了進去。
他擠進去一看,果然是張富強領着人過來了。
鄢枝要知道肯定會說,可不得過來嗎,他家的家底都讓自己搬過來了,他不得急死,隻是自己考慮不周讓孫嫂子和胭翠遭了池魚之殃。
林俊志正要上前說話呢,就見張富強領着一幫子人從裏面往外拖嘴裏堵着破布、捆得跟粽子一般的孫嫂子和胭翠。
他是見過孫嫂子和胭翠的,這一看之下就怒了,這院子又不是張家的,他張富強也不是縣太爺,憑什麽就這麽大喇喇地闖進人家的院子裏抓人,還有王法沒有。
張富強心裏也正悻悻地,自己帶了人恨不得将這破院子掘地三尺居然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東西,就是那上房裏,也是毛都沒有一根。
搜來搜去的也不過從這仆婦身上搜出了幾個碎銀子罷了,叫他心裏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要知道那可是田家幾代的積攢,好些東西都是錢都買不回來的,就這麽讓人在眼皮子底下連箱子都偷走了。(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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