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萍沖上來,對着張軍盛罵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總歸有一天會讓人發現的。你還有什麽話說?”
張軍盛陰沉着臉說道:“你們也不用這樣,如果是以前,我總是還有翻身的機會,總能給你們再撈些錢回來,可如今這事連櫻櫻都知道了,隻怕是咱們沒辦法再撈錢了。”
“啊!”曹淑芳和張美萍兩個都齊聲驚叫起來。
兩人這麽鬧騰其實也是打着讓張軍盛内疚,過後再從沈櫻那裏弄些錢彌補自己兩個,哪裏知道這事居然連沈櫻都知道了,其實當時鄢枝說了沈櫻都知道了,可兩個女人都鑽到錢眼裏了,隻聽得到一百萬這個數了。
張軍盛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可他忘記了剛剛讓随從扔到酒店外面的時候墩了屁股,這會子疼得他龇牙咧嘴地站了起來。
曹淑芳到底還是心疼兒子的,忙上前問道:“你這又是怎麽啦?”
“還能怎麽了,櫻櫻知道以後,根本就不聽我解釋,還讓人将我扔出酒店了,結果就墩了屁股,疼死我了。”張軍盛一邊說一邊還嘶嘶地吸氣。
曹淑芳的臉徹底陰沉下來:“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怎麽能說翻臉就翻臉,還讓人這樣對待你,我看你早跟她分開也好,這樣的姑奶奶咱們家伺候不起。”
張軍盛嗔了曹淑芳一眼:“媽,您說什麽呢,這要是跟櫻櫻的婚事成不了,咱們家就回到原來的樣子了,那我還折騰離婚幹什麽?”
曹淑芳怒道:“你這意思還想把鄢枝找回來不成,你可不知道現在那土包子可耀武揚威了。開了一輛稀奇古怪的車來了,就得意得不知道怎麽好了,你妹妹不知道是她的車,在她車邊照個相都不肯,真是氣死我了!要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幹嘛好心眼對她那麽好!”
張美萍也跟着附和:“就是,要早知道她是這種德性,我會更加使勁對付她,還能讓她安然到現在。今天不過是看她的車漂亮想照個相而已,她竟然敢說我把她的車弄髒了,她自己腿上的泥都不知道洗幹淨沒有,居然還說我會把她的車弄髒了。哥,你肯定不能找她回來了,何況跟她一起的那個男人看着長得比你還好看呢。”
張軍盛讓妹妹的最後一句話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他從小到大都是因爲一張臉長得好看,不知道受多少女生的追捧,不然沈櫻就是知道他有老婆還願意跟他滾成一團。那個男的,張軍盛在商場又不是沒見到,哪裏就有妹妹說的那麽好,她純粹就是想氣死自己吧!
想到這裏,張軍盛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鄢枝對自己的背叛來,是啊,她現在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樣子,還不就是那男的比自己有錢,覺得自己站到髙枝上了。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不過是一個下堂婦而已,有什麽好值得嘚瑟的,說不好哪天又讓人給一腳踢開,到時候可别怪他不理這個臭娘們。
曹淑芳看着兒子說着說着話又魂遊天外了,就很是不高興,一拍桌子:“軍盛,你真的還對那個土包子有想法啊?”
張軍盛讓曹淑芳這拍桌子的聲音吓了一跳,擡頭說道:“媽,你要吓死我啊!我對那個臭娘們啥想法也沒了,我才不撿人家的破鞋穿呢。”
這句話說得非常重,也能明确地表達出張軍盛确實不想跟鄢枝有來往的決心,所以曹淑芳馬上心就安生了。
張美萍聽得哥哥再也不會回頭找鄢枝了,也高興了許多,隻是一高興就想起了哥哥可能會跟那個有錢的沈櫻分手的事情來,這一下又高興不起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哥,櫻櫻姐真的要跟你分手啊?”
張軍盛陰沉着臉“嗯”了一聲:“她做事可絕,不光讓人把我扔出來了,還不讓我再踏進華美半步,小萍,我看你以後估計也是那邊的拒絕往來戶了,那張白金卡也讓她給停用了。”
“什麽?憑什麽?她那個時候答應得好好的,這才幾天就不給我用了,這也太小氣了吧!”張美萍激動起來,嘴上就沒有把門的了。
張軍盛看着自家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妹妹,也有些無語,人家都能對自己這個領了結婚證的這個樣子了,你一個小姑子,她又怎麽會放在眼裏。
這些都不算大問題,他最擔心的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沈家那邊會使出什麽招來呢。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爲沈櫻這個時候已經哭着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她媽媽吳玉珍,吳玉珍隻聽得臉色黑如鍋底,既心疼閨女受了委屈,又生氣閨女這麽大了還不懂事。
想起女兒還懷着身孕呢,她實在不好說她什麽,隻能安慰了沈櫻幾句,又讓她早點回Z市,吳玉珍就挂了電話。
今天的事情鬧這麽大,周圍還有那麽多圍觀的,以沈家如今的地位,這事說不好就會上報紙了,她必須找老頭子和三個兒子商量一下,怎麽樣把影響降到最低。
當然以後這張軍盛是不用再理會了,她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不就是長了一張小白臉,把自家這留過洋的閨女迷得五迷三道的,不顧他家裏還有老婆也要跟他在一起。
好了吧,這回讓這王八蛋一下子給打懵了吧,要不是看在她懷了孩子。
這一想到孩子,吳玉珍突然想起來了,對了,既然這孩子爸爸都不要了,這孩子要不要還得跟家裏人再商量商量。
吳玉珍幾個電話就把在外面應酬的老頭子外帶三個兒子給叫了回來,一家子在書房裏嘀咕了一個小時方才定下怎麽補救的方案。
沈厚仁和沈桐三兄弟負責外面的事情,而吳玉珍就親自去一趟省城,讓沈櫻和張軍盛把婚離了,再把沈櫻給接回來,還要慢慢勸她把孩子拿掉。
沈家人到底是做慣大事的,不一會兒一個個就都各忙各的了,而吳玉珍讓秘書訂了票,也帶了一大票的随從往省城去了。
今天這一天對于沈家和張家來說是災難的一天,而對于鄢枝來說卻是最開懷的一天。
雖說看到了張軍盛的現任,也聽到了那女的懷了張軍盛的孩子,可他們今天可都是弄得狼狽不堪,看着他們那樣子,鄢枝覺得自己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也算是把這些年在張家受的冤枉氣找補回來一些了。
鄢傑看着一路上興高采烈的鄢枝,有些不敢相信她還是原來第一次看到她那個時候小心翼翼,眼神憂郁的女孩子,不過鄢傑喜歡看神采飛揚的鄢枝。
鄢枝這一高興不打緊卻是忘記告訴鄢傑要去赴約的事情,直到她發現鄢傑開着車已經快要出城了,方才想起約好了陸濤在酒樓的事情來。
她忙叫鄢傑掉頭往城裏去,還要去跟一個朋友吃飯呢。
鄢傑非常聽話地掉了頭,卻是問道:“主人,你這是跟哪個朋友約好了?”
鄢枝倒是想起鄢傑曾經說過在酒店張美萍欺負自己的時候,他和摩拉也在場,所以就說道:“就是在酒店那天幫我解圍的那個,腿腳有些不方便,坐輪椅那個。”
她這麽一說,鄢傑就記起來了:“那個人哦,你們是朋友哦,難怪他會幫你忙。”
鄢枝有些臉紅,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跟旁人說起陸濤來都會覺得臉上有些燒。
鄢傑這時又問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不會是你們地球人說的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