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不再糾結了,加西亞假裝呻吟着弓起了身子,站在他後面的帕克從他身體下面露出的臉龐上看到了那對閃着精光的小眼睛沖他眨了眨,這一下就讓他放下心來,看來這小子是又憋着什麽壞主意呢,各個門派在一起合練已經有段時間了,帕克早就知道隐藏在加西亞那憨厚表面下的本質,這回倒黴的該是惡魔了。
加西亞呻吟着把一隻手抽回到身子底下,這個微小的動作沒有引起惡魔們的懷疑,畢竟他們都以爲掉在地上的那把古劍才是他的武器,既然武器都脫手了,還能有什麽威脅,至于他抽回了手,大概是因爲臉先着地,小胖子用手揉揉臉吧。
不過在帕克這個角度看到的卻完全不一樣,加西亞一直盯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地面,随後指了指他手裏的劍,然後用手指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這下子帕克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開始默念法訣,開始調動體内的靈氣,可惜,這一絲破綻并沒有引起惡魔的注意,他們還以爲這小子被吓傻了呢,而随着靈氣的凝聚,帕克的手從緊握到虛握,最後已經完全放開了長劍,可是劍柄在靈氣的包裹下仍然虛浮在他手掌的位置。
終究還是半人馬的警覺性高了點,一隻站在後面的半人馬高聲提醒到:“看那個瘦子手裏的劍,似乎有些不對。”
其他惡魔紛紛看向帕克的手中,刀疤臉還不屑的說道:“怎麽了?你還怕他宰了我嗎...”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再傻的惡魔也看出不對了,普通的人類小孩子怎麽可能讓沉重的長劍漂浮在空中,不管是劍有問題還是那孩子有問題,他們都得警惕起來了。
可惜,當他們剛興起這個想法,小胖子加西亞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機會,一直趴在地上的他突然擡起了頭,沖前面的惡魔笑了笑,嘴裏用中文大聲念出了一句法訣:“土遁——流沙術!”
随着加西亞的法訣,他手中緊握的那個銅錢瞬間放出了一股強烈的波動,順着水泥橋面擴散開來,馬上惡魔們就覺出不對了,他們腳下堅實的橋面忽然松軟了下去,讓他們無法保持平衡,那幾隻羊頭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驚恐的現,就連他們的身體都開始下沉了。
惡魔這邊最冷靜的依然是半人馬們,四足着地的他們雖然也開始下陷,但是上半身依舊能保持平衡,這時候他們趕緊從身後拿出步槍,不過仍舊是晚了一步。
“禦劍術!”帕克也出招了,小家夥隻是實誠了點,可一點都不傻,事實上傻子也不太可能被選中修習道術,那些術法終究還是需要理解運用的。
趁着加西亞的土遁吸引了惡魔們的注意,帕克手裏醞釀已久的長劍也脫手而出,這把細長的靈劍是師門爲他量身打造的,正好适合他現在使用,長劍在他意念的操控下從刀疤臉羊頭魔的臉旁穿過,帶起了一蓬血珠,不過這些愚蠢的羊頭魔可不是他的目标,缺乏遠處攻擊能力的他們一個流沙術就足以讓他們失去戰鬥力了,而那些能夠精準射擊的半人馬才是最大的威脅,李手下的情報部門可不會讓這群孩子什麽都不知道就上戰場。
靈活的長劍像遊魚一樣在空氣中劃過,不到一秒鍾就飛越百米距離穿透了兩個站的太近的半人馬戰士的喉嚨,他們隻能徒勞的用手堵住傷口,卻無法堵住噴湧而出的鮮血。
哒哒哒!半人馬的反應不能說慢,隻死了兩隻半人馬,剩下的就已經把步槍握在手中瞄準射擊了,铛铛铛铛,幸虧加西亞的反應也不慢,一堵水泥牆在他的身前及時的聳立起來,擋住了來襲的子彈,可憐的刀疤臉,雖然躲過了帕克的飛劍,卻倒在了同伴的子彈雨中,誰叫他離孩子們太近了呢,而且腳還被流沙給困住,動也不能動,半人馬們在怒火攻心的時候可不管擋在中間的礙眼家夥是不是自己人,更何況刀疤臉還隻是個羊頭魔而已。
那堵矮牆被憤怒的半人馬打的水泥飛濺,所有人都知道,被激怒的半人馬是最可怕的,而當着他們的面殺死半人馬同伴是令他們最憤怒的幾個因素之一,不殘忍的殺死罪魁禍他們是不會平息怒火的。而其餘的羊頭魔們早就被刀疤臉破爛的屍體提醒,第一時間低下了身子,即便是陷入流沙中也不敢擡起身體阻擋半人馬們的射界。
幸虧加西亞第一時間用計困住了半人馬的身體,要不然憤怒的半人馬早就揮舞着槍刃配合着沖過來了,那樣的話兩個小家夥還真有點危險。現在嘛,帕克低着頭來到矮牆後面,郁悶的看着牆頭飛濺的泥土說道:“該死,我一點視線都沒有了,禦劍術打不到人啊,要不你在牆上給我開個洞?”
加西亞白了他一眼,“你瘋了吧,李師伯給咱們的情報上寫的很明白,半人馬的射術是一流的,我可不想把你少了一隻眼睛的屍體帶回去,你師父他們會瘋了的。”
“那怎麽辦,難道咱們要呼叫支援,可我覺得他們也沒什麽,隻要幹掉那幾隻讨厭的半人馬就差不多結束了。”帕克郁悶的說道,眼看着有露臉的機會,他也不想就這麽半途而廢。
加西亞轉了轉小眼珠,想了想說,“也許我能讓你看到對方的情況。”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兩隻小胖手按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帕克驚奇的現在加西亞兩手中間的橋面上生了變化,堅硬的水泥地面好像水波一樣順滑的蠕動着,不一會就出現了一個微縮景觀,而這個景觀呈現的竟然是整座大橋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