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坐在第二道防線裏面檢查着自己的武器,整個防線上到處都是沉默的士兵,偶爾還有一些哭泣聲。
這不能怪這些孩子,畢竟他們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戰争的殘酷。
眼看着相處了幾年的戰友在身邊被劈成兩邊,或者抓着穿透了自己身體的投矛在那裏抽搐,誰也不可能沒有感觸,也許在交戰時還沒有時間去悲痛,但是這種交戰的間隙,他們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了。
瑞恩默默的擦着槍,他是防線上另外一批士兵的典型,他們不會哭泣,隻會準備好武器,狠狠的從敵人身上把這些仇恨給讨回來。
亨利,那個一直有點不正經的小夥子剛剛在瑞恩的臂彎裏咽了氣,他履行了他的職責,用生命保衛了國土,現在,瑞恩認爲是該他履行職責的時候了,就是替亨利報仇,他記得那個蜥蜴人,左眼皮上有道疤痕,在他們馬上就要撤到安全地帶的時候投出了一根短矛,就是這根短矛讓亨利送了命。
“呐,這個給你。”有人拍了拍瑞恩的肩膀,他扭頭看去,是剛才跟他們并肩作戰的那個雷霆隊員,他手裏握着4個彈夾。
“謝謝,我有。”瑞恩謝絕了他的好意。
“這跟你們那個不太一樣。是特制的,專門對付普通子彈無法奏效的敵人,比如幽靈什麽的。”
瑞恩把彈夾接了過來,“對付蜥蜴人效果怎麽樣。”
那個黑人愣了一下,不過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他明白瑞恩的心情,“實話說,不會普通子彈更好,但是也不會更差。蜥蜴人的防禦力并沒有獸人那麽強,所以,冷靜的等待機會,你一定能幫你的同伴報仇的。”
“謝謝,這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
戰争會讓人迅速成熟,士兵們收拾好各自的心情,整理好裝備,期待着下一次的戰鬥。
對面的獸人們也都恢複着體力,血腥的殺戮讓他們興奮不已,兩邊的士兵都等待着各自的命令,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幹掉敵人。
而後方,指揮者要幹的事就要多了許多。阿諾德在戰術地圖面前,頭也不擡的研究着,時不時問問各個部隊是否到達指定位置,各種戰備資源的準備情況,在他的謀劃下,一個巨大的陷阱漸漸的在芝加哥布下,就等着獵物上鈎了。
作爲兄弟會顧問的福伯看着指揮部裏的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中國的一句古話: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
福伯點了點頭,李那個小家夥看人的眼光還是那麽準,這人雖然性格有些缺陷,但不失爲一代名将。
在雙方焦急的等待下,白晝終于過去,夜晚再度來臨。一個個身材高大的獸人從建築中走了出來,舒展着筋骨,揮動着武器。
而在他們身後則多了一些穿着黑袍手拄着長杖的人,和長手長腳滿嘴長牙的食人魔。
那些黑袍人就是出現在墓地的亡靈巫師,和修煉其他黑魔法的巫師,這回大議長把他們全都派到前線,務求畢功一役。
最後面依舊是那無窮無盡的亡靈大軍,這回到了攤牌的時候,所有的兵種全都展示了出來。
有獸人和食人魔頂在前方,亡靈大軍和蜥蜴人等在一旁掩護,而強化僵屍和鼠人則從牆壁和地下發起進攻,這樣的陣容,大議長相信今天晚上就能得到滿意的結果。
約定的時間到了,巫師們開始施法,很快,各式各樣的增益法術附着在主力兵種身上,高大的獸人又增大了一圈,渾身的血管像小蛇一樣的浮現在肌肉上,猩紅的雙眼和口鼻裏噴出的白氣讓他們從怪獸變成了兇獸。
大嗜血術,就連鼠人和蜥蜴人都被刺激的躍躍欲試,跟别提這些本身就狂躁的獸人了。
吼!随着一聲震天的怒吼,這些怪物軍團向一波黑色的潮水一般向人類的防線湧去。
打頭的獸人狂暴的沖鋒着,沿途所有的障礙物都無法阻擋他們,一輛廢棄的大巴車被一個獸人一斧子掄到了三層樓裏,電話亭、電線杆之類的在第一次接觸中就隻剩下了地上的一點殘骸。
聽着前方震耳欲聾的聲音,即使是身經百戰的綠色貝雷帽心中也有些打鼓,更别提隻打過一場仗的國民警衛隊了。
還好,阿諾德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在偵察機反饋的畫面中,當怪物狂潮到達離防線還有一公裏的時候,一個冷靜的命令在通信頻道中響起:“開火!”
轟!轟!轟!在防線後方的自行火炮開始告訴怪物們,爲什麽它們才是戰場之王。
這頓炮火給了這些以爲老子天下第一的怪物當頭一棒,各種口徑的炮彈形成的沖擊波和金屬亂流在他們中間肆虐,首當其沖的就是僵屍和身體相對薄弱的蜥蜴人。
那群釋放完嗜血術的巫師們看着前方的火焰地獄,臉色煞白,萬分慶幸自己不用跟着大部隊沖鋒。
這頓炮火也給了防線的普通士兵們一顆定心丸,在他們看來,這群愚蠢的隻知道中世紀沖鋒的怪物也沒什麽了不起。
事實上,阿諾德安排的這次炮擊的主要目的也在于此,他非常清楚能被火炮幹掉的都是炮灰,真正的精銳沒那麽容易被消耗。
很快,戰況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樣進入短兵相接的時刻了。
接受了嗜血術發起沖鋒的獸人根本沒有恐懼等負面情緒,在炮火的沖擊下,除非當場死亡,不然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向前沖鋒着。而強化僵屍和鼠人等離地面部隊有些距離的兵種也沒受到太嚴重的傷害,依舊追随着獸人的步伐前進着。
後方的巫師在收拾好情緒之後,在大議長的嚴令下也分散的向前方增援了過去,真正的大戰才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