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下午的行駛,他們在老教授的指導下找到了一片河灘。
這片河灘真是宿營的好地方。河灘前面是一片景色優美的水灣,灣寬百呎,水面平如滑鏡,魚兒不時躍出水面,使平靜的灣面漾起圈圈點點的漣漪。水灣遠處,林莽蒼蒼,遮天蔽日,樹端上盛開着的那些黃的、绯紅的花朵兒,在夕陽下閃耀着奪目的光彩,白鹭懶洋洋地從水面掠過。
河邊有棵高大的樹,他們打算在樹下紮營。
在林莽和開闊地帶交接的地方,李發現一條窄窄的通道。
“看樣子,像是什麽東西的足迹,”他對邁爾斯教授問道,“印第安人?”
“不,孩子,那是一條獸路。”老教授笑着回答。
“獸路?”傑西卡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是的,看,”教授指着地上的腳印,确實不像是人腳踩出來的,“這是野豬的蹄子印,這是水豚的,看那,那是鹿的腳印。”
教授如數家珍的向他們介紹着,在現實社會中略顯腼腆的老教授這時候侃侃而談。
李在一旁看着他,感覺到了一種自信心,那股力量讓看似軟弱木讷的教授現在像是叢林之王一樣介紹着他的領地。
是啊,這也是一種道的體現,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專精于一事一物帶來的強大能力。
“哎呀,教授,這又是什麽動物的腳印啊。”傑西卡的一聲尖叫把李從頓悟的狀态拉了回來,他卻不以爲意,道之所在充滿了天地之間,李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那一境界,現在的他随時都能進入悟道的狀态。
老教授看着傑西卡指着的地方苦笑了一聲,“還真巧,那是美洲虎的足迹。”
看到聚攏過來的衆人,老教授趕忙補充一句:“沒事,隻要我們不惹它們,它們一般不會侵犯我們。而且,我們睡的是吊床,離它們經過的路遠着呢。”
洛克翻了個白眼,這裏的7個人裏,美洲虎大概隻對教授他們3人有威脅吧。
十分鍾之後,營地紮好了。所謂營地隻不過是七張懸挂在樹木之間的吊床。看着哈爾仔細的把驅蟲藥撒在綁着吊床的樹幹上,李好意的讓他不用撒他們4人了,看着哈爾擔憂的目光,他笑着解釋說他們有特殊的驅蟲方式。
夜色漸漸來臨,一行人吃完飯爬回他們的吊床,把森林交還給動物們。
蟬開始發出尖細的低鳴,樹蛙鼓着肚皮,咕呱咕呱地叫。夜鷹的叫聲有如一隻垂死的鬼魂在嗚咽,如果鬼魂也會死的話。一些不知名的動物也加入它們的喧嚣,整個森林開起了音樂會。
李閉上眼睛,用靈覺感受着這片森林旺盛的生命力,在他的識海中,這片森林已經變成了一個宇宙,美洲獅在叢林中捕殺着鹿,鹿吃着草,草又分解着腐爛在森林中的所有動物的屍體,周而複始,永不停歇。
在他悄悄放出的威懾力保護下,事實上一晚上都沒有一隻動物從那條獸路上來河邊喝水,這點除了讓打算拍點照片的哈爾有些小郁悶外,其他人還是很滿意的。
喧鬧的一夜終于過去,森林迎來了又一個清晨,收拾妥當的衆人也繼續順流而下。
又漂流了一天之後,教授引導他們停了下來,他指着一個大山的方向對李說,“就是那個方向,大約50公裏左右,我們上回發現的建築群就在那片叢林中。
李他們放眼望去,好吧,茂密的叢林讓他們連5米遠的東西都看不見。不過,他相信教授他們專業人士的話,回過頭去從船上開始往下搬東西。
等所有的東西都搬下船後,李讓芬利和洛克把船搬上河岸,教授說如果隻是用繩子把船栓在岸邊,不出三天纜繩就會被好奇的猴子給解開。
在教授三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洛克和芬利輕松的站在河裏把船給舉起來向岸上走來,傑西卡則在旁邊偷笑,如果他們知道這兩人裏芬利隻是爲了不讓他們害怕而在那裝裝樣子的話,大概會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吧。
所有人把行李背在背上,開始往神秘的叢林走去。
進入叢林裏,圍繞着他們的全是高聳入雲的植物,相比之下,他們顯得那樣的矮小。
樹木巨人似的挺立着,披着一層厚厚的長須狀青苔,看起來像一個個老人,當然,實際上要比老人高大一千倍。
灰色的苔須一直拖落下來。在寒風中飄動着。每一棵樹的枝頭都盤纏着約幾百米黑蛇似的藤蔓。林木之間,一塊塊白雲飄逸,地面上霧霭滾滾,好像天上巨獸的利爪,正在尋覓肥美的人兒作佳肴。
籠罩着四周的濃霧,像灰色的窗簾在微風中飄來飄去,隐隐約約可以看見那些世界上最奇異的植物,真好像處身于一場噩夢之中。
傑西卡看着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忽然感覺自己最喜歡的藤蔓武器似乎也不是什麽特别奇怪的植物了,她轉頭向教授問道:“爲什麽這裏的一切都那麽高大呢?”
教授摘下帽子擦了擦汗,回答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畢竟我隻是個考古學家。不過我聽說,這裏地處赤道,沒有冬天,終年炎熱。植物在一年的每一天裏都在長大,從不間斷,加上這裏整夜整日地下雨,至少也有蒙蒙細雨,還有,酸性很強的土質和強烈的紫外線光照等,這些都有利于植物的生長。”
傑西卡了然的點了點頭,繼續跟随着大家的步伐走下去。
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很久,他們在林間一個小溪邊找了片石頭停了下來。老教授看了看夜光表,下達了紮營的指令。
借着旁邊的溪水,大家都泡了泡腳來緩解一天的疲勞,吃過晚飯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可惜的是美夢并沒有持續多久,營地裏就來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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