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李,漂浮在深深的水下,雙眼緊閉,好像一顆小星球孤獨的在宇宙中遊蕩,周圍是一片靜谧。
此時,李昏迷後都緊緊握着的赤霄開始散發光芒,這回不像之前,而是一種淡淡的溫暖的紅光把李包圍起來。
“小雲靜啊,醒醒,别睡啦。”沉睡中的李耳邊傳來那記憶最深處的聲音。
緩緩的睜開眼睛,那個心裏一直挂念的身影就站在身前,還是那微陀的身子和那溫暖的笑容。
“師父”一句話還沒說完,李就哽咽了。
“小雲靜啊,當你看到我,說明你遇到了危險。而且,想必是果心給你帶來的。”虛元子仍然背着手,輕輕的說着,“不要怪師父,這都是爲了你的成長。”
“自從你學會了法術之後世俗間的力量就無法給你造成威脅了,所以你的境界也一直停滞不前了,不是麽?”
“想想看,除了大峽谷那次,你有多久沒有提升境界了?修煉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外界的力量終究不是你自己辛苦修煉出來了,你又怎麽能夠運轉如常呢。”
“大峽谷你得到的不止這些,師父再幫你一次,以後可再也不能懈怠了啊,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終有一天你會遇到比果心還要強大的敵人,到那時,又有誰能護佑你,更别說還有你的師弟師妹還有你的下屬們需要你的照顧呢。”
李被說得顧不上悲傷,心中隻剩下慚愧和後怕。
“好了,響鼓不用重錘,我想你也接受教訓了,這回師父将五雷正法一并傳給你,回到龍虎山,你也能正式列入門牆了,以後的路就要看你自己怎麽走了。”
“細細體會,用心感受,出去以後替師父好好教訓下那個修邪法的假和尚”
“師父!”李張開手,卻什麽也沒有抓到,虛元子的身體化爲點點星光彙入他的眉心,轟的一下,他的身體再度不受控制,那星光把之前在峽谷老印第安人的那一指和無數靈魂彙聚而成的白色光球擊的粉碎,然後引領着這股白色能量順着他修煉的脈絡快速流淌着。
同時,他的耳邊也響起了虛元子的聲音:“人得天地之正氣而生,亦具此天罡之氣,主宰生死。但此罡星有先天後天之分,知此者生,昧此者死。但此罡星有先天後天之分,不可不知”
此刻李的身體還在水中飄着,赤霄上的紅芒也依舊保護着他。突然間,從黑暗中遊來一條黑色的小蛇,小蛇隻有半米長,麻繩粗細,小小的頭上有一對紅寶石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嘴裏一條小紅信也不斷的吞吐着。
繞了兩圈,發現李沒什麽動靜,小黑蛇一擰身遊到了他手中的赤霄旁邊,歪着頭看了一會兒,嗖的一下,小蛇一口咬在劍刃上,看它身體的樣子,似乎在吮吸什麽。
還沒等吸兩口,赤霄上的紅芒就閃了一下,把小蛇彈飛了開來。誰知道這小家夥還不死心,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又湊了過來,隻不過這回不敢咬了,隻是不停的繞着劍身,臉上的眼睛微微半閉,似乎還有點享受。
漸漸的,紅芒慢慢的從劍上褪去,小蛇連忙睜開眼睛看着,不光是劍上,李整個身體上的紅芒都迅速的向他的眉心彙聚而去。
當所有的紅芒全部收入李的眉心,他終于睜開了雙眼,在那睜開的一刹那,兩道電光從雙眼伸出閃了一下。
恢複了神智的李低頭看了看身上,發現沒缺胳膊少腿,于是把目光向頭頂水面上投去。
念了三遍往生咒,因心小和尚皺着眉頭看着腳下的恒河水,“奇怪了,怎麽這麽久還沒把他融化。”
因心看到水中似乎有一點異樣,他定睛看去,那是一個小紅點,而且似乎再慢慢的擴大。他皺着眉頭正在奇怪,忽然,睜大了眼睛,而腦袋隻來得及側了一下,赤霄就從水中飛射而出,差點紮進他的頭顱。
滴答、滴答,血液從他指縫間落在水中,此刻的因心整個臉都扭曲了,從水面上看着自己臉上長長的傷口,因心眼睛都紅了:“爲什麽!你這個蝼蟻竟然敢傷害身爲神的我?這是我的世界,我就是這裏的主宰,你怎麽可能傷害到我?”
“是啊,如果這是你的世界,我又怎麽可能傷的到你。所以,這個幻境隻不過是你發現的而已,你真以爲自己是濕婆了?”李緩緩的從水中升起,雙手背在背後,看了一眼因心,“你隻不過是專修毀滅的獸主派祭司,而你們的教派早就被定爲邪魔外道而消亡了,隻有你這麽個漏網之魚早早的逃到了日本,躲過了圍剿。”
李冷笑了一聲:“而什麽果心、因果、因心,你根本就是一個人,隻不過休息了轉生邪法,定期返老還童而已。”
聽到這些,因心的表情更加的猙獰,他對着李放聲怒吼:“你懂什麽,我修煉的才是正果,誰人能夠躲避輪回之苦,隻有神。不死不滅,擁有無限的生命,這才是神的真谛。”
他的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笑容:“所以,我既濕婆。”
話音剛落,他那光滑的額頭突然裂開一道半指長的裂縫,而腋下也長出兩個凸起,凸起迅速長大,變成了兩個新的手臂。
“哈哈哈哈,看到了麽,神就是我,我就是神!”此時的因心已經基本沒有人的樣子了,嘴角幾乎裂到耳後,嘴裏整齊的牙齒也都變成一顆顆尖牙,眼眶中也沒有了眼珠和眼白之分,而是一片紅色。他的身體也不斷的長大,直到十幾米高才停止。
李看着眼前的這個怪物,輕輕的說:“神,是無數人真心信仰和感激的大能。而你,哼,隻不過是個隻知道毀滅的怪物。”說完,他閉上雙眼,口中念起法訣:“雷爲陽,霆爲陰,陰陽合而爲雷霆”雙手也同時在身前掐起法訣。
因心看着蝼蟻一般渺小的李,獰笑着說:“既然你能逼出我的真身,那麽,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屬于神的毀滅神火吧。”
隻見他額頭上的第三隻眼徐徐張開,而眼睛後面似乎有一個小太陽,隻開了一道縫就有無窮的熱浪從中翻滾而出。
此時,李右手一抓,握住赤霄,左手攥拳狠狠的打在自己胸口,嘴裏吐出一口鮮亮的血,噴在赤霄上,染上心頭血的赤霄這回不在發出紅光,而是像跟光劍一樣,白的耀眼。
随着赤霄越來越亮,李的頭發也慢慢變白,仿佛身上所有的生機都濃縮到手中的劍裏。終于,劍光達到了頂峰,他也睜開了眼,就那麽淡淡的看着因心,隻說了一句:“天地乾坤,五雷正法。”
守在幻境外面的五個上忍隻看見天上一道大殿那麽粗的閃電劈了下來,那光亮幾乎刺破人的眼睛,來不及有任何反應,閃電就劈在了大殿上,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就擴散開來,五個精通五行忍術,甚至能布下逆五行陣的上忍當場就被震死,整個寺院也被沖擊波夷爲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