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寺門邊用中文寫着的“法相宗興福寺”的石碑,李冷哼了一下,挽着傑西卡徑直走了進去。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一隻隻小鹿穿梭在寺廟中,尋覓着遊客手裏的鹿餅。傑西卡身上的木系靈氣也吸引了不少小鹿來到她的身邊,她親切的摸了摸它們的頭,那眯着眼睛享受的樣子逗得傑西卡咯咯直笑。
李看到這,也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着這個女孩跟小鹿玩耍,看着她的笑容,不忍心打破這仿佛油畫一般的美景。路過的遊客也都被這美麗的一幕吸引,放慢了步伐,紛紛拿起相機留下這令人難忘的一幕,後來,甚至有媒體将這張照片發在雜志上,題目是狩獵女神,當然,如果他們知道這位女神晚上的行爲,大概不會起出這麽溫柔的名字了。
傑西卡在小鹿的包圍下轉起了圈,一團團生機盎然的木系靈氣擴散在空中,漸漸的,周圍的鹿群全都圍攏了過來,或站或卧,都面沖傑西卡的方向靜靜享受着靈氣的滋養。周圍的遊客們就連驚歎聲都壓得很低,生怕驚擾到這個奇妙的畫面。
李悄悄的後退了幾步,放她在那裏表演,同時,偷偷的将靈覺慢慢的向外延展。
呵呵,還挺熱鬧嘛,那個離着不遠的賣鹿餅的老奶奶,雖然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傑西卡,但是體内隐藏着的土系法力波動和旺盛的生命力可不像是那麽大年紀的人應該有的。遠處紀念品店裏直勾勾盯着傑西卡的花癡店員,體内凝聚的金系法力看來也不是什麽善茬。就連路過的寺中僧侶,也不像他表現的那麽無動于衷。
過了一會兒,探查的差不多了,李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傑西卡的遊戲。她沖李展顔一笑,收回了靈氣,身邊的小鹿也都三三兩兩的四處找食去了。
傑西卡走過來,挽着李的手臂,輕聲問道:“我美嗎?”
“當然,你是我的阿佛洛狄忒。”李溫柔的剝開她被風吹亂的金發,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傑西卡開心的抱緊了他的胳膊,兩人開始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
而剛剛李注意到的那些人,都偷偷的看向他們兩人的身形特征,記在心裏。
天色漸晚,遊客們紛紛離開了寺院,白日裏稍顯喧鬧的庭院立刻回歸甯靜。夜幕降臨,一個僧人提着一個紙燈籠緩緩的走在寺院後山的一條小路上。随着他的走過,他手中的燈籠裏就會飛出兩個火苗點亮路旁每隔一段距離豎立的一對石燈。這一幕在黑暗籠罩的山林中顯得越發詭異,可惜的是,隻有樹梢上的一隻黑色大烏鴉冷冷的看着這景象。
來到路的盡頭,一座小小寺院浮現在茂密的林中,如果李從天空中往下看,會發現這裏像極了他在山本社社長室裏看到的那個盆景。
在大烏鴉的注視下,僧人徑直走入寺院,進入大殿,向着供奉的神像磕頭行禮,而這個小寺廟裏供奉的,竟然又是個面目猙獰的濕婆。
磕完頭的僧人對着神像恭敬的說道:“@#$%”好吧,大烏鴉不懂日語。
僧人停下了話語,看來是彙報完畢了。突然間,神像的雙眼發出了紅色的光芒,一陣英語從神像身上傳了出來:“遠方來的客人,既然來了,就請現身一見吧。”
在僧人驚異的視線裏,身穿着他那特有風衣式道袍的李背着手款款走來。
“嗨。”李沖着那個僧人打了個招呼,“會說英語麽?哦,看來是不會,真不與時俱進。”
說罷,轉頭對着神像後面“果心,你就不能讓你的屬下多接觸點國際事務麽,就像山本社那樣的啊。”
“果心?不不不,我的法号叫因心,看來施主是來找人的,我恐怕你找錯地方了。”神像的後面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僧侶。
這個僧人約莫十幾歲,唇紅齒白的漂亮的好像一個小姑娘,那似柳葉彎彎的一雙眼睛任誰看見了都再也無法将視線移開,他出來之後,之前在神像前彙報的僧人都不敢擡頭看他一眼。
“因心?果心、因果。拜托,你的詞彙量就這麽匮乏麽,得了吧,收起你那套魅惑之術吧。怎麽,新換的皮囊麽,老的那個呢,吃了?我現在應該叫你小師傅還是小師太?”李就那麽随意的走了進來,沒有一絲猶豫,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自稱因心的小和尚。
看到魅惑不管用,因心倒也沒有因爲李的挑釁而生氣,隻是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簾,淡淡的說:“看來施主對我了解很深啊,不知道施主能不能表明來意呢。”
“呵呵,小師傅還記得當年湘西龍虎山嗎,那裏有個老熟人托我來拿樣東西,随便跟你算算利息。”李看着小和尚,露出燦爛的笑容。
因心小和尚聽到這話,也笑了,“原來如此,看來是無法善了了,種因得果,如是輪回。卻不知道這果是不是你想要的果呢。”
話音未落,他的雙眼突然睜開,整個寺廟開始強烈震動起來。地上出現了無數裂口,牆壁、梁柱,地上的一切都被這些裂口撕開,從裂口裏爬出來一個又一個的怪物,這些怪物上半身是人的上半身,但是隻有皮包着骨頭,上下颚不斷的開合,仿佛要吞噬一切,而下半身卻像是蛆蟲,不斷的在地上蠕動,這蠕動配合着雙手在地上的爬行,這怪物行動一點都不遲緩。
而且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站在一旁的僧人化爲了另一種怪物,李認出那是濕婆教裏的邪神迦梨,印度神話中最爲黑暗和暴虐的黑色地母,她皮膚黝黑,青面獠牙,額頭和濕婆一樣有第三隻眼睛。四隻手臂分持武器,戴着蛇和骷髅的項鏈,舌頭上滴着血。
在這天地異變之中,因心小和尚攤開了雙手,嬉笑着問:“現在,你打算怎麽跟我算利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