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李看到阿爾弗雷德的到來,帶着衆人起身相迎,并且殷勤的拉開身邊主賓的座位邀請着老法師。“穆勒先生,快請坐,非常抱歉,不知道您喜歡的口味,所以我冒昧的準備了一桌中餐來招待您,希望您能喜歡。”對于這一點,李還是很有自信的,作爲跟英國人的食譜有一拼的德國人來說,豐盛華美的中餐應該是帝王一般的享受了,爲了這一頓,他可是把唐人街裏最頂級的廚師都請來了。
“您可以稱呼我爲阿爾弗雷德,閣下。”老法師躬身一禮,這盛大的晚宴讓他更加感到這個教派的古老底蘊,至少他在美國的中餐館裏是見都沒見過這樣的菜式的。
李按照中餐的習慣作爲主人先動了一筷,看着美麗的鳳凰被夾掉了一塊,老法師不由得一陣肉疼,天哪,這些藝術品就這麽消失在我們的嘴裏,真是罪孽。還沒等他繼續在心中感慨,約翰端着一杯酒遙遙的向他舉杯:“尊敬的法師閣下,我對日前對您的失禮表示萬分的抱歉,我滿飲此杯,希望您能夠原諒一個年輕人的粗陋無禮。”說完,喝光了杯中的酒,并在心中抱怨,吃飯就吃飯,爲什麽還要學歐洲禮節,不過照這架勢,師兄肯定憋着大招呢,願主保佑被師兄坑的人吧,嗯,保不保佑随你便,反正我信的也是三清。
老法師連忙喝完自己手中的酒,是啊,這隻是一個魯莽的小家夥,年輕人難免手裏沒輕沒重,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呢,更何況那個時候雙方還是敵對關系,至少現在這孩子彬彬有禮的樣子讓他倍生好感,這會兒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面對面的戰鬥中被這個魯莽的小家夥給憋暈過去的。
“哦,穆勒先生,聽說您是十八世紀的人士,那段時間我也正好跟着老主人在歐洲遊曆,還記得那個時候鄉野之間還沒有被機械和電器所充斥,各種生命共存在一起,那種景象真令人回味。”坐在老法師身邊的福伯也開始用他那淵博的見識來把他帶入回憶之中,作爲比他還年長的福伯,更是令阿爾弗雷德感到尊敬。
一個晚宴就在李他們的刻意逢迎下結束了,晚宴剛進行到一半老法師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一直在警惕中生活的阿爾弗雷德從來沒有這麽放縱過,自從十八世紀以來從未感受過的家庭式的溫暖讓他不由自主的喝多了,而第二天早上醒來,那種不用提防着身邊的人,不用擔心中什麽惡毒詛咒的感覺讓他迷醉。
這種情感攻勢一直持續了五天,終于,那僅剩的一點理智讓阿爾弗雷德不得不向李辭行。
“史蒂夫,我必須得告辭了,我在這裏呆的太久了,協會會懷疑的。”阿爾弗雷德依依不舍的向李告别。
“阿爾弗雷德,非常抱歉,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幫助你脫離他們的掌控。而且我甚至不敢給你任何一種法器,那會增加你被他們懷疑的風險。”李也一臉愁容的對老法師表示歉意。
“别這麽說,史蒂夫,在這裏,我感受到了許久沒有感受過的友情和溫暖,這對我來說比什麽都珍貴,它能提醒我還是一個人,雖然我研究的是死靈的法術,但是我依然爲人類的身份自豪。那個冰冷的協會簡直讓我感到惡心,真奇怪以前的我竟然認爲那才是家。爲了你們的安全,我必須回去。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我的朋友們處于危險之中。”
“其實,我有個主意可以讓你解釋這個事,還能不暴露你自己。”李又露出标準性的微笑。
老法師眼前一亮,畢竟能活着誰也不願意去赴死,“說來聽聽,史蒂夫,你的聰明才智還是很讓我敬佩的。”
“嗯,您知道,我有一個老師,曾經幫助過美國政府,我想他可能跟您那個協會有過交集。”聽着李在耳邊的話語,老法師不住的點着頭。看着他那言聽計從的樣子,一起送機的約翰心中暗道,當然有過交集,師兄根本是從你的回憶裏看到的,那還能有錯。不過,師傅當年到底幹過多少驚天動地的事啊,估計他老人家自己都記不住了吧。
目送老法師進入登機口,約翰雙手插在腦後嬉笑道:“師兄,你又成功的策反了一個敵人,這點我太佩服了,短短幾天你就能讓咱們多了個可靠的卧底,厲害厲害。”
“消滅一個敵人不一定要從肉體上,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變成朋友,這樣對方少了一點力量,而我們則多了一點力量,這才是打擊敵人的最好方法。”李笑了笑轉身帶着他向外走去,來到機場外面,他看了看東方,自言自語道,“這個敵人可不好對付啊,看來需要再提升下實力了。”
密歇根州底特律市,一個老舊樓房的地下室裏,奧爾弗雷德對着一個水晶球彙報着:“我到了芝加哥,探查了一周左右,終于在幾個骷髅幫殘餘的小喽啰嘴裏得到了信息。他們在一場幫派火拼當中使用了亡靈之石,但是,被一個中國老人闖了進去,一劍砍成了兩半。聽他們說,那個老人好像不是當地人,而且砍完亡靈石和使用它的泰瑞克以後,那個老人就消失了,之後他們整個幫派群龍無首下就被對手幫派給滅了,這是亡靈石的碎片。”老法師把兩片骷髅大廈出現過的黑水晶放在了水晶球面前。
看着亡靈石上面光滑的切面,水晶球裏顯現的一個人形黑影明顯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黑影用蒼老的聲音說道:“阿爾費雷德,你幹的很好,從現在開始,暫時放棄對芝加哥的滲透。”黑影頓了頓,仿佛是對之前的話語做出解釋,“雖然以協會的實力沒必要怕一個不知名的老頭,但是謹慎是我們協會這麽久以來的立足之本,等我們調查清楚再說吧。”
這個老家夥真在史蒂夫的老師那裏吃了不小的虧啊,阿爾弗雷德暗暗的想着。看來跟李他們呆了幾天的老法師也變得聰明了點,從水晶球對面的議長的語氣中看出了什麽。
水晶球失去了光亮,在它面前的議長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當話筒中傳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他用嚴厲的聲音對着電話說道:“是我,你還沒能控制那個部門麽?”。“廢物,你是個局長,居然不能控制手下的一個小小的部門,我們把你捧上去有什麽用?”。“不要跟我找那麽多借口,即便你不能控制那個部門,也得給我想辦法找出一個人的資料,對,那個中國老人,如果辦不到,你自己考慮後果。”
“幫我訂去法國的機票。”挂了電話的議長拿起内部電話下達了命令,之後他撫摸着右手一道仿佛被火焰燒過的傷疤,眼中閃過一道紅色。他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天空,天上飄過一片烏雲,把月亮擋住,讓整個大地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