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一天,他在跟其他小孩子玩捉迷藏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一個樹洞裏,在那裏,他發現了一個密室。布滿了灰塵和蛛網的密室表面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密室裏有一些骨頭,毛發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阿爾弗雷德在牆角發現了一口木箱。小家夥費力的打開箱子,看到了一些卷軸,上面畫着奇怪的圖案,箱子最裏面還有一本厚厚的書,紅褐色的皮面上刻着一個倒五角星。
打開書,小家夥費力的讀着裏面的詞句,從此,阿爾弗雷德進入了一個神奇的巫術世界。從此以後,他廢寝忘食的學習和研究着書裏面的知識,而貴族的教育也讓他知道了他學習的是見不得人的亡靈巫術,而之前歐洲大陸持續了兩百年的獵巫運動,也讓他不敢聲張。
随着學習的深入,他發現他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可是平時的生活又使他無法去實踐。終于,機會來了,一場席卷歐洲的肺結核帶走了他的家人的生命,而由于研究死靈法術導緻身體機能開始變異的他并沒受到病毒的影響。
之後,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撓的阿爾弗雷德開始了瘋狂的實驗,大量屍體被他偷偷的從墓地中挖了出來,一直跟屍體待在一起的他也越來越瘦,皮膚逐漸失去了光澤,毛發也不斷的脫落,慢慢的,他也越來越像個活屍。
随着實驗的深入,他盜挖屍體的節奏也越來越快,終于被教會的牧師發現了異常,并通報給了教廷。
幸運的是,他及時發現了這一點,殺死了懷疑他的牧師後,他踏上了逃亡之路。爲了躲避教會的追捕,他一路晝伏夜出,遠離人煙,最後偷偷登上了開往新大陸的帆船。
經過了橫跨大西洋的磨難,他終于踏上了美洲的土地,他發現,這裏簡直就是巫術樂土,教會的勢力在這片土地上微乎其微,那些該死的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和獵魔人還未踏足這裏,他感覺自己來到了天堂。
更加驚喜的是,他竟然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同志。在一次盜屍的行動中,他撞見了同行。在同行的引領下,阿爾弗雷德來到了一個巫師協會,這個龐大而古老的組織最早可以追溯到第一批來到美洲的人,據說五月花号上就有兩個他們的創始者。
作爲一個外來者,阿爾弗雷德用他強大的死靈法術折服了協會,他們吸納他成爲會員,從此,他成爲了這個隐秘協會巫師會的一員。随着時間的推移,協會慢慢認可了他的忠誠,最終讓他當上了美國中北部這個重要地區的負責人。
李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這個活了上百年的老法師,嘴角又露出狡黠的笑容,真沒想到,約翰誤打誤撞帶回來的這個家夥居然還有這樣的身份,這個協會隐藏之深,曆史之久遠,令人驚歎。從fbi都沒有這個協會的資料可以看出,恐怕美國政府的高層也被他們滲透了,畢竟作爲美國最早的一批移民,加上巫師們各種隐秘的手段,沒有進入政府高層李才表示奇怪呢。
之前從骷髅幫得到的水晶看來就是他們的手筆,再加上抓到阿爾弗雷德,看樣子跟這個組織已經結了梁子,從阿爾弗雷德的記憶中看到,這個組織可從來不會跟有威脅的組織或者個人進行什麽談判的。既然如此,那麽還是先下手爲強吧。
李左手掐個法訣,右手依舊抓着阿爾弗雷德的額頭,一股白色的能量順着手臂進入了他的腦袋裏。
在李的控制中,阿爾弗雷德的記憶發生了變化。雖然巫師會把他提到了最高議會的議員位置,但是事實上,是那三個正副議長打算以此設計謀奪那本帶領他進入魔法世界的亡靈之書的。并且在機緣巧合之下,他聽到其中兩個議長偷偷的商量讓他來芝加哥送死,這樣當協會以爲他報仇的名義除掉正一道後,那本亡靈之書就名正言順的屬于那三個老家夥了。
狡猾的李并沒有完全改變阿爾弗雷德的記憶,隻是在他的一些懷疑和含糊不清的事情上做了手腳,把他的思路往歪路上越帶越遠,至于巫師會真的對阿爾弗雷德怎麽樣,好吧,那關李什麽事,反正他們也是潛在的敵人不是麽,剩下的,就看李的表演了。
阿爾弗雷德緩緩睜開雙眼,在他的眼前是一個黑發的年輕男子,臉上挂着微笑,讓人一眼見到就心生好感。
“阿爾弗雷德。穆勒先生,您好。”這個年輕人的話語讓他大吃一驚。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全名?你是誰?”阿爾弗雷德沉聲問道。
“我叫史蒂夫。李,至于您的名字嘛,說出來可能您不太相信,前幾天晚上有一隻會說話的烏鴉,是它把您的姓名和來的路線告訴了我,所以,今天早上我才能派人伏擊了您。”
“你竟然相信一隻烏鴉?”
李笑了,當阿爾弗雷德把關心的重點放在李是否該相信一隻烏鴉而不是質疑烏鴉會說話上,他就知道老家夥已經上鈎了,看來,一個技術宅,哪怕活了幾百年,一樣是那麽好騙。
“好吧,實話實說,我們就是您此行的目标,所以,當那隻烏鴉把您詳細的資料都透露給我們的時候,哪怕是個謊言,我們也該試探一下不是麽。而且從結果來看,那隻烏鴉說的都是實話,隻是我奇怪的是,到底是什麽人跟您有這麽大仇恨,要這麽處心積慮的要您的性命呢?因爲那隻烏鴉說見到您必須第一時間殺死您,不然您會釋放能殺死全城人的瘟疫。可是從我的觀察來看,您面相和善,是一個有良好修養的人,不會幹出那麽瘋狂的事,不是嗎?”說完這番鬼話,李自己都不住吐槽,要是晚上你敢不蒙面就滿街跑,相信任何一個有槍的普通人都會忍不住給你一槍的。
不過顯然這番話說道了阿爾弗雷德的心坎裏,老家夥挺直了腰闆,将他幾乎已經遺忘的普魯士貴族的做派拿了出來:“是的,先生,您的眼光真不錯。作爲一個貴族是不會做出那麽瘋狂的事情的,不過這種無端的诋毀也令我非常憤怒,相信那是一個觊觎我的珍寶的惡心的家夥幹出來的事。我很高興您沒有輕易的相信他。”
“當然,一個隻敢用烏鴉來傳遞信息的告密者,不足以得到我全部的信任。不過穆勒先生,我們雖然幹掉了骷髅幫,但是那是他們主動去攻擊我們的,而不小心弄壞的那個靈魂容器,事前我們并不知道那是您的。”
“哦,沒關系,沒關系,那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玩意。至于骷髅幫,他們曾經幫過我一個忙,作爲感謝我才給了他們那個小玩意。那些垃圾竟然敢招惹您這樣強大的法師,死亡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不過,那個小玩意相當的堅固,我很好奇是誰能把它打破呢。”
“那件事不急,從您的談吐舉止看得出來,您是一個真正的貴族。天哪,在美國這片土地上我有多久沒有見過一個真正的貴族了。這樣說話太失禮了,非常抱歉弄壞了您的衣物,不過我叫人給您重新準備了一身,您看,要不您先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我們一邊共享晚餐一邊繼續話題?”李向旁邊的屋子讓了一下。
“當然,如您所願,先生。”阿爾弗雷德感覺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真正有共同語言的人,目送李出去之後他趕忙去旁邊的衣架上拿起衣服換了起來。
而李出門之後,沖門外守着的達納眨了眨眼,用手比劃了一個二,示意他執行二号方案,達納也笑着點了點頭,回身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