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怎麽了?”旁邊幾個打着赤膊,躺在簡陋的床上,睡眼朦胧的男子一個個被他的驚呼聲叫醒了過來。
“我們發達了!”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弟兄,瘦削青年一臉激動地對這幾個還沒有徹底醒來的兄弟道,這些人和他一樣,全都是屬于夜晚的動物,每天晚上出沒于各種夜總會,酒吧等場所,而白天卻呆在屋裏睡覺,養精蓄銳。
“怎麽了,飛哥,我還沒睡醒呢!”
“牛子,睡什麽誰,馬上給我起來,我們這次發達了!孫少要我們找的那個人,我知道在哪裏了!”瘦削青年的眼裏,難以壓抑的現出一股興奮的神情,他正是剛才和龍破天通電話的肖
他原來一直是跟着原來的五虎幫的大虎苟樣混的,當年苟樣在的時候,他也算得上是個江南地下小有能量,能呼點小風喚喚小雨的一号人物,可是自從苟樣莫名其妙的販毒出事之後,由費陽接手了他們的地盤之後,他的日子就開始掘據起來了。
直到前些日子,孫少突然冒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了費陽,讓費陽從人間消失了,用巨大的誘惑和強大到令人可怕的武力一下把他們又重新接手了過去,憑着他地乖巧溫順。日子倒稍稍好過了些。
孫少一接手江南地下勢力之後,立即便向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個相片,要求幫忙尋找一個人,并發出聲明,誰先找到這個人。不論現居于什麽職位,都直接升任爲堂主。
此令一下,令即引起了巨大的哄動。人人都努力地尋找這個人的蹤迹,可惜這個人就像是傳說中的神龍,他們是隻能想象,卻不能看到。久而久之。他們便開始覺得,這個人不知道存不存在,漸漸也放棄了。
連肖飛也已經放棄的了,今天意外地接到龍破天的一個電話,本來是想順水推舟幫龍破天個小忙,然後敲兩下龍破天的,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麽一個意外地收獲!
“啊?飛哥,你不會開玩笑吧?”那些人一個個伸手抹了抹眼睛,瞪大了眼問道。
“什麽開玩笑?你看看?”瘦削男把手機伸到他們的眼前。
“***。怪不得我們找不到這個鳥人了,原來這鳥人居然是個大學生!我們一直以爲這家夥也是出來混的!”
“就是…”看到手機上面地相片,這些人立時也睡意全無了。
“都别吵了,我得馬上打電話給孫少!”瘦削男冷喝了一聲,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喀哆!”
陸欣宜又一次輕松地把最後一顆黑色七分球打進了袋框。結束了和張佐地對局。
隻是她的臉上卻毫無半點興奮可言。s看着分數牌上九十六比二十七的分數,滿是失落。
眼睛時不時的四處掃射着。
“陸小姐真是高手!”看着一臉輕松。好像渾不在意的陸欣宜,張佐的臉上非常勉強地擠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道。
原本今天看到陸欣宜出現在球館的時候,還滿臉興奮的想着怎麽在這個絕頂美女地面前顯示一下怎麽表現一下自己的水平的,沒想到結果,被人家菜得…
他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應該找個時間去上上香才行了,不然的話,上天怎麽會接二連三的派人來玩他?
昨天一個其貌不揚地楚星河,打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今天這個嬌滴滴地小美人,又讓他敗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而要拿命的是,這兩個人,都一副很輕松就把自己解決了地樣子,這讓他覺得非常沮喪,突然間有種對自己的球技失去了信心的感覺,原雄心勃勃地想打省級賽,打挑戰賽,打職業賽,打進英國某座城堡的雄心壯志,更是早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哈哈…張佐,沒話說了吧?告訴你吧,我這個表妹可是剛從英國克魯斯堡回來的!她可是HANDY的徒弟呢!”李偉在一旁看着張佐一臉哭相的樣子,哈哈大笑道。
因爲昨天下午的事情,回去之後,李偉便被陸欣宜這個表妹逼着猛灌了一些關于斯諾克方面的知識,效果竟還不錯,今天居然一口氣說了兩個專業名詞,克魯斯堡和HANDY,一個地名,一個人名。
“不是我高手,是你打得太差!”陸欣宜并沒理會李偉的話,眼睛不停地望向球館的那個電梯入口,似乎在尋找着什麽。
“克魯斯堡?HANDY!”聽到李偉的話,張佐嘴巴張得大大的,對于陸欣宜那有些無禮的話,再也沒有一點的冒突感。
世界排名第二的HANDY雖然沒有SALLY那麽風光無限,但卻也是台球界公認的一個神一樣的存在!
而克魯斯堡,更是斯諾克的神聖的最高殿堂!
輸給一個經常在克魯斯堡練球的人,又有什麽好說的?就算是國家隊的那些人,除了極頂尖的那幾個,比如球神丁之流,又有幾個能不輸的?
陸欣宜望了一會那電梯口之後,終于還是無奈的回過了神,眼裏滿是失落,不能和昨天那個人較量一下,她覺得終究是個遺憾。
“楊過!”
楊過的身形剛一出現在電梯的入口處,便看到猛向他招手地李偉。他的眉頭頓時皺了一下,緩緩地向他走了過去。
“楊過,快過來,欣宜等你很久了!”李偉并沒有察覺到楊過神色的變化,還是一副和他很熟的樣子。說着便要向他肩頭拍去。
“李總,很高興又在這裏見到你!”
李偉的手剛一舉起,楊過地眼裏立即閃過一絲寒光。旋即伸出了手,不動聲色地把他的手掌抓在手裏,輕輕的握了一下,淡淡地道。
“我說楊過你小子。和我還整這套幹什麽?我們…”李偉愕了一下。随即又要說下去,卻突然間感到了楊過地眼裏傳來的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硬是把話頓了下來,臉色僵在了那裏。
他第一次發現,楊過和他原來真的并沒有他想象地這麽熟,他不知道楊過對他熟不熟,但是最少,他對眼前地這個楊過,并不是很了解!
楊過沒再理會李偉。眼神落在記分牌上,眼裏露出了一絲失望,他自然不會認爲張佐是赢的那家,從他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張佐的臉上很明顯的寫着的“失敗者”三個大字了。
“我正式向你挑戰!”陸欣宜充滿挑釁的望着楊過。對于李偉這個表哥受奚落。她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感覺,從昨天她就知道。楊過并不怎麽愛搭理李偉,他們之間的友情,隻不過是李偉地自作多情罷了!從一定的程度上,她覺得楊過對李偉已經很寬容了!
她對楊過的挑戰,隻是因爲,她聽張佐說,楊過是他的師傅!
“我爲什麽要接受你的挑戰?”楊過平淡地道。
“你不敢?”陸欣宜傲然問道。
“你,不是我地對手!”楊過淡淡地說完,轉身便向裏面走去。
張佐愕然地看着轉身離去地師傅,有點不知所昔。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古怪的感覺,這個人,好像并不是他師傅,又或者說,他一直以來,對自己地這個師傅,都是這麽的陌生!
“空口說話誰不會?如果你不敢應戰的話,你就找出昨天那個臭小子來和我比一場吧!”陸欣宜帶着一絲鄙夷的神色朝楊過道。
“你這麽喜歡打台球?”原本已經走出幾步的楊過回過了神,眼角帶着一絲平靜的笑容。
“不錯,台球是我生活中唯一的業餘愛好!”陸欣宜自豪地道。
“你父親和母親,還有你的家族,應該都沒有一個台球愛好者吧,你怎麽會這麽喜歡台球的?”楊過走了回來,順手拿起一根球杆,似乎有些好奇地道。
“你知道我父母?”陸欣宜聽到楊過的話,不由得愕了一下。
“能夠讓李總這麽看重,又這麽畏懼的表妹,除了大名鼎鼎的軟件大王陸志勇陸大總裁的女兒之外,難道還有其它人?”楊過神情淡淡地道,“現在這個社會是一個信息的社會,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在互聯網上很好用的,叫谷歌,現在隻在谷歌上面輸入陸志勇三個字,隻要稍微耐心一點的話,甚至可以找到你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哪一個時刻出生的!”
楊過還想說,連你每個月的經期是什麽時候,都能找出來,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
“他們不喜歡台球,不代表我就不能夠喜歡台球!”聽完楊過的話,陸欣宜冷冷地道。
楊過捕捉到,陸欣宜在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悲哀。
看到她的這個眼神,楊過在心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年頭,很多人想出名,爲了出名,幾乎是鑽破了腦門,可是也有很多的名人,千方百計的想要讓自己平凡下來,過平凡的生活。
這個陸大小姐,便這麽樣的一個人。
爲了躲避開家庭的影響,她甚至十五歲的時候,就孤身一個人去了稍微少人關注些的英國的一個并不算太有名的都市,開始獨自求生。
她認識HANDY,便是在那個時候,也是在那個時候她開始喜歡上台球這項運動的。
其實,楊過剛才問那個問題,本來就是已經知道答案的,在那個地方求生,尤其是做爲HANDY家的保姆,又怎麽可能會不對台球産生濃厚的興趣?
HANDY的賣命,是台球界都有名的,隻要沒有比賽,就一天保持八到十個小時的台球練習,這是讓很多的職業球員感到汗顔的一個習慣。
一個世人矚目的億萬富豪的女兒,居然甘心舍下個人的尊榮,去隐姓埋名,到異國他鄉,給别人當保姆!
想到這一點,楊過望向陸欣宜的眼神稍稍緩和了一些,原本打算狠狠教訓一下這個小丫頭的想法也隐了起來。
不過,教訓還是要給他一點的!就憑她對楚星河的不尊敬,也不能就這麽輕易的任由她這麽目中無人的狂妄下去!
“不好意思!”楊過輕輕的把握住了第一個機會,一槍拿下了第一局,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對一臉不服的陸欣宜道,“還打麽?”
“打!當然打!”陸欣宜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甘,同時心中對于自己的那一杆導緻了全局的失敗的一杆充滿了悔恨。
“這一局好像該我開了?”楊過神情輕松地笑了一下。
昨天和楚星河打的時候,他的臉色顯得很凝重,可是今天他卻的神态,卻一直都很輕松,而且始終都充滿了自信,似乎絲毫沒有把陸欣宜放在眼裏一樣。
張佐一臉滿臉震驚地看着楊過拿下第一局,在他看來,那是一局堪比昨天楚星河的一四七的!
他也從來都不知道,楊過的水平,其實也高到了這麽個地步!更重要的是,他從來沒見過楊過的臉上出現過這種自信的神色!
“還玩嗎?”
不到二十分鍾,在經過了一番拉據戰之後,楊過又一臉輕松的赢下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