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不知道你爲什麽一個人獨自坐在這裏發呆呢?”
坐了一會之後,青年似乎很奇怪雲錦沒有主動和他說話,反而帶着一絲奇怪的表情,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因爲這裏的人,沒有幾個人是我認識的,在他們也插不進話。”雲錦不知道爲什麽,聽到青年那有些沙啞的聲音的時候,居然覺得,有些親切的感覺,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剛才的那些感想,和來到這裏受到的心理沖擊,一股腦兒唠唠叨叨地全說了出來。
青年一直沒有說話,很有禮貌地非常認真的傾聽着她說,隻是在關鍵的時候附合上一兩聲。
把心裏的憋屈和郁悶全傾洩出來之後,雲錦忽然有一種渾身輕松的感覺,隻是此時她卻也同時心中卻蓦然一驚,長這麽大以來,她還沒有在任何一個異性的男生面前,說過這麽多的話,今天居然在這麽一個古怪的地方,對着一個自己一無了解的男人,說了這麽多的話,而且,其中還不泛表達對這個宴會的不喜歡的言辭!
“你呢?你又怎麽會走到這裏來的?不會也是和我一樣吧?”警醒過來的雲錦開始很有技巧地打聽他的事情。
“我?就算是和你一樣吧,呵呵”青年地眼神很亮,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圖。臉上帶着微笑,說出了一句讓她放心的話,“其實,我對這樣的宴會,也很讨厭。”
聽到青年這麽說。一下子就讓雲錦的心靈引起一種共鳴,剛剛樹起來地心理防衛,立時又放松了下來。仿佛找到了一個知音一般。
兩個人開始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從人生,到政治,從天文再到地理。從幼兒園。說到雲錦的大學地生活,那一次,絕對是雲錦有生以來和一個男人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那個青年似乎是一個無所不知的神,不論她提出什麽樣的話題,他都會說出一番自己地見解,而且每次,都說得恰到好處,讓她不由得不心服口服,他說話也很有技巧。總是讓她聽了覺得特别地舒服,哪怕是提出她的缺點的時候,都是那麽的讓人舒服。
他也很能把握話題和說話的時機,而且似乎非常的了解她一般,總是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就引起了她的無限的興趣。也讓她地話開始滔滔不絕。
這些,她當時并沒有注意到。她當時幾乎完全的投入到了和青年的聊天中去了,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這些。
然而,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清楚,青年的模樣,也沒有問青年的名字,她隻注意到了他地那雙眼睛,很亮,很有神,很深邃,很迷人,和他地聲時一樣,充滿了磁性!
“渴了,你知不知道,這裏除了這些名貴的紅酒之外,能找到咖啡嗎?”也不知道和青年聊了多久,雲錦隻覺得一陣地口渴的時候,才發現,杯中的紅酒已經被她當成了飲料喝了下去,有些尴尬地對青年詢問道。s
“你很喜歡喝咖啡嗎?”青年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似乎很有興趣地問道。
“嗯,非常的喜歡,從小到大,一直很喜歡喝咖啡,因爲咖啡可以提神,每次困的時候,又或者學習緊張的時候,或者工作的時候,我都會泡上一杯咖啡喝上幾口,喝完之後,仿佛能感覺到精力猛然間恢複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好!”雲錦認真地回答道。
“咖啡堿,雖然有強心、提神、醒腦的作用,但是長期飲用咖啡,卻會使你中樞神經處幹興奮狀态,危害是很大的,還是喝喝綠茶吧,咖啡雖然味道極濃,初喝其味無窮,但卻遠不如綠茶的淡香四溢,令人回味無窮,而且,對身體也有無窮好處。你在這裏稍等一會,我去給你泡一杯極品西湖龍井!”青年的話明顯的有一種說教的感覺,但是她聽了之後卻并沒有覺得不好,反而覺得很舒服,仿佛自己得到了親人的關懷的那種感覺一般,心裏有點甜甜的望着青年優雅地站了起來,沒入人群之中。
待青年的身影自視線之中完全消失之後,她才忽然想到,自己居然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她的心中第一次萌芽了某一種沖動,同時暗暗決定,等他回來之後,一定要問到他的名字。
隻是,她再也沒有等到他回來,大約十分鍾之後,一個很優雅的英國人端着一杯散發着清新香味的龍井來到了她的面前,滿臉歉意地告訴她,他們少爺因爲有一些突發的事情,不能親自把茶給她端來了,并讓他來向她表達他的無限歉意,并且告訴她,如果她實在不習歡那個聚會,他可以送她提前離開。
當她聽到那個英國人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問他,他們少爺的名字。
可惜的是,那個英國人卻告訴她,他們少爺的名字,如果他願意說的話,他會自己告訴她的,他們不敢提。
聽完英國人的話,她的心裏隻覺得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仿佛對什麽都失去了興趣,靜靜的喝完那杯散發着淡淡的綠茶之後,她對于眼前這個近乎奢華的宴會,再也沒有了半分的興趣,在那裏轉了兩圈,卻始終沒有發現那個青年的身影之後,她便讓那個英國人送她離開了。
而自從那天之後,那雙明亮,深邃。迷人的眼神,以及那充滿磁性,有些沙啞的聲音,便時不時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怎麽也揮不去。
從英國回來近幾個月。對什麽都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她的這些變化,自然瞞不過她父親的眼睛。隻是他父親以爲她是在那個宴會上受到太大地沖擊一時産生的心理不适而已。
站在雲氏大廈的最頂層最寬敞最明亮地辦公室長長的落地玻璃窗前,手裏端着一杯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的西湖龍井,雲錦呆呆地望着窗外地白雲,腦子裏又一次地回憶了一遍這段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往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雲總。夏先生又來了,請問你見不見他?。”一個美麗的秘書小心地走進辦公室,尊敬地道,她的尊敬,并不僅僅是表面上的,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她對雲錦的尊敬是發自内心的。
“他有沒有說他來做什麽?”雲錦回過頭來,眉頭一皺,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
“沒有。不過,他地手裏,好像…帶着一束鮮花!”秘書小心地道。
“你告訴他,我有事情正在忙,不方便見他。讓他回去吧!”聽完秘書的話。雲錦立即揮了揮手道。“是,雲總。我馬上去告訴他。”美麗的女秘書應了一聲,立即轉身而去。
“等等!”待秘書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雲錦想了一下,又叫住了她,加了一句道,“你盡量語氣說好一些,說委婉一些,明白嗎?”
“雲總放心,我明白該怎麽做了!”秘書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歎息,轉頭而去。
唉,這個夏君毅,究竟我要怎麽說,他才會明白呢?他究竟想鬧到什麽時事啊?
看到秘書的腳步離去,雲錦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頹然地倒在了舒服地真皮椅上,她已經暗示了他很多次,她已經心有所屬了,但是他卻依舊不依不饒,始終對她糾纏不休,而且更過份地是,他每天都大張旗鼓地送花到公司來,搞得整個公司上上下下滿城風雨的。
現在全公司地人,甚至整棟公司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人不知道,中恒财團的夏君毅夏大少爺,正在猛追她的事了!
要是換了别人,她早就不客氣地直接讓保安把他趕出去了,可是面對這個中恒财團唯一的繼承人,夏氏家族這一代家主唯一的兒子,她卻不敢做出這個經常在她心中每天都會産生的沖動的想法的決定。
雲氏集團和中恒财團之間的合作,是緣自他父親創業之始的,兩家之間的親切密合作,已經到了可以說是蓮和藕之間的那種程度了,完全是已經糾纏不清的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雲氏和中恒之間的合作,很大程度上,是并不完全平等的,事實上,也是無法完全平等的,因爲,雲氏對于夏氏财團的依賴性,要遠遠的高于夏氏财團之于雲氏。
雲氏是一個以房地産爲主的集團,房地産行業的很大的一個特點,就是風險高,初期成本巨高,而且資金周轉的周期極長,在這個過程中,就不得不依賴于銀行!幾乎大多數的房地産集團,背後都必然有和某一家銀行的合作,而雲氏的背後最大的合作銀行,就是夏氏家族的中恒銀行了!
看來,以後,得找個時間,直接和夏君毅說清楚才行,雲錦想到這裏,眼裏浮起一絲毅然的神色。
如果沒有那天去參加那個宴會,又或者沒有認識那個人的話,對于雲錦來說,夏君毅無疑會是一個很值得考慮的對象。
無論是夏君毅背後的夏氏家族雄渾的經濟實力,還是夏君毅本身英俊儒雅的外表,以及美國沃頓商學院金融系博士的他的學識淵博,風度翩翩,都可以說絕對配得上她的。
夏君毅也沒有一般的纨绔子弟那樣的花心的毛病,最少目前來說,絕對沒有,因爲從來都沒有傳出過關于他的任何的绯聞,而且,他也不是一個特别木納,不懂風情的木頭人,從他每天都送花的行爲就可以看出來了。
隻是,一切都是沒有如果的!
雲錦歎了一口氣,對着那杯依舊餘香繞繞的茶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低頭開始整理文件。
“楚星河,你現在打算去哪?”黃靜茹看着收拾好下午看的書本,打算離去的楚星河,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猶豫了一下,終于忍不住地問道。
“吃飯,吃完飯然後去打工,黃老師還有什麽事嗎?”楚星河疑惑地望了一眼好像欲言又止的黃靜茹。
“你…你去在哪吃飯?”咬了咬牙,黃靜茹還是開口道,“今天下午我請你吃飯吧!”
“真的?”楚星河并沒有注意到黃靜茹咬牙的細小的動作,隻是一聽黃靜茹說請他吃飯,臉上立時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随即猶豫地望着黃靜茹,“你不會騙我的吧?”
被她逼着在這裏看書,也不是一兩天了,他可還從沒見她提過請過請吃飯的事,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地想提醒一下她,那天在英語課的教室門口,她曾經說過要請他吃飯的事了。
“自然是真的了,我難道還會無聊的故意說來騙你麽?”黃靜茹的臉上忍不住地浮起一絲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