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本就是義結金蘭的好閨蜜,如今又做了同一人之妻,關系自然更加的不同尋常。原本她們就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如今能談的内容似乎更多了一些。
蝶在花中飛,蜂在蕊上舞。如此風光之下, 瑩瑩的心思也變得輕盈起來,兩個人本來也不知道聊着什麽話題,左一轉右一轉的,就繞到了很私密的問題上。
“咳!”瑩瑩咳了一聲,俏臉未語先暈:“那個……啥。”
凝兒睨了她一眼:“啥?”
“那個……”瑩瑩揉着鼻頭兒,好像那是白裏透紅、光潔如玉的臉蛋兒上長出的一顆粉刺, 揉啊揉的, 力氣再大一點兒就能把它揉掉似的,語氣卻故做淡定:“你昨兒晚上……幹嘛叫那麽大聲?”
凝兒吓了一跳:“我?不是吧!我們兩個的院子中間隔的很遠,這都讓你聽見了?”
瑩瑩又咳了一聲,有點難爲情:“唔……我晚上本想找你聊天來着,所以到你那兒去了一趟,結果你正忙,我就回去了。”
“我正忙,忙……”凝兒一臉黑線,她就是不想有些少兒不宜的聲音被人聽到,才連丫環都打發的遠遠的,誰曉得瑩瑩居然會闖了來?凝兒的臉也像一朵花兒似的紅了起來。
凝兒道:“哦!沒……沒有很大聲吧,我都是哼哼……”
“哼哼?像豬那樣嗎?”瑩瑩變身好奇寶寶,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凝兒,歪着頭想想,用力點點頭:“還真有點像!”
凝兒羞憤欲絕:“誰像豬啊!你才像豬!難道你都不叫的?”
瑩瑩有點心虛,吱吱唔唔地道:“叫的啊!嗯,也是叫的, 我……我就是好奇,你爲什麽要叫啊, 是因爲痛還是因爲……因爲舒服啊……”
凝兒道:“頭一回是痛的啊, 不過後來就……就……”回味起那血脈贲張、********的感覺,凝兒有些害羞。
瑩瑩追問道:“後來怎麽樣?”
凝兒白了她一眼,道:“後來?後來……人家在上面那麽賣力,我好歹也得哼哼幾聲,給他助助興吧……”
“這樣嗎?”二貨開始繼續揉鼻頭,把鼻頭都揉紅了:“那他……他很舒服吧。”
“那當然……”展凝兒傲嬌地揚起了下巴:“我厲害的可不隻是武功,哼哼!那頭大色狼,不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才怪。”
求知欲更加強烈起來的瑩瑩眼巴巴地看着凝兒:“是嗎?那你是怎麽做到的,你都怎麽做的?你快告訴我?”
展凝兒警惕地看着瑩瑩:“幹嘛?你也是女人,還要我教你什麽?”
夏瑩瑩挽起她的胳膊開始撒嬌:“哎呀!你就告訴我嘛,好姐姐,好二姐,告訴我嘛!”
展凝兒心想:“我告訴你什麽呀?我每回都被弄得半死,癱在那兒,軟得像灘泥,哪有什麽本事告訴你?”
不過,就和男人絕不會承認自己不行一樣,女人湊在一起聊房中事時,也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不行的。展凝兒道:“這有什麽好說的啊,翻來覆去,還不就是那麽點兒事?舒服就行了!”
夏瑩瑩趕緊繼續确認:“誰舒服?你舒服還是他舒服?”
展凝兒沒好氣地道:“都舒服,行了吧?你今兒怎麽怪怪的!”
凝兒有點撐不住了,轉身逃開。夏瑩瑩站在那兒看着采蜜的蜂蝶開始發呆:“妙雯行,凝兒也行,我也是女人,我爲什麽就不行?不行!這樣可不行!”
一直因爲怕痛、所以總是使盡渾身解數逃避義務的瑩瑩姑娘成親好幾天了,依舊還是一個姑娘。
葉小天倒也不強迫她,同時迎娶兩位姑娘風光是風光,可每天夜裏陪着誰,一個處理不公平,卻很容易讓心思正敏感的新娘子不開心,所以他樂得順水推舟。
但是,昨夜因爲好奇,終于忍不住跑去聽牆角的瑩瑩終于萌生了危機感了。
晚膳的時候,瑩瑩有點兒魂不守舍,吃完飯到花廳坐着喝了盞茶,沒聊幾句,她就尋個由頭撇開田妙雯和展凝兒、哚妮,溜回了自己院子。
“來!就按我說的做,快點!”瑩瑩大字型躺在榻上,仿佛即将英勇就義的一個烈士,沖着八個手持繩子的陪嫁丫環壯懷激烈地大聲吩咐。
小路和小薇兩個領班大丫環手裏抓着繩子,一臉納罕。她們兩人終究還是陪嫁到了卧牛嶺,在夏老爺子派他兒子偷看了展家陪送的嫁妝,所有東西統統加倍之後,這兩位明眸皓齒、姿容俏美的小姑娘便也成了夏家嫁妝的一部分。
小路一頭霧水地道:“瑩瑩,你……幹嘛要我們把你綁起來?”
夏瑩瑩像魚一樣地跳:“哎呀!你們好煩!不要問那麽多好不好,快點綁!”
在夏瑩瑩的一再要求下,小路和小薇隻好硬着頭皮上前,在她的指揮之下開始動手綁人。夏瑩瑩的雙手雙腳都被分别固定在了床腳上,不能像尺蠖一樣上下竄動了,身上也綁了好幾道繩子,左右扭動的幅度也變得非常小,隻是那繩子勒在身上,凹凸跌宕的曲線可真夠瞧的。
瑩瑩試了試,很滿意她們綁人的水平,于是她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好啦,你們都退下吧,我要睡啦!”
小薇、小路和其他六個丫環呆滞地看着她。
瑩瑩不耐煩地又說了一遍,八個人才遲遲疑疑地往外走,等她們走到門口,瑩瑩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急忙又張開眼睛:“嗳!小薇,你去喊老爺來,我今晚要……有事跟他談!”
小薇答應一聲,可再看看她被縛在榻上的模樣,還是擺脫不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花廳裏,葉小天和田妙雯、展凝兒随口聊着天,卧牛嶺一直防範着播州會做出的反應,所以這些天各種事情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他們此刻所聊的話題,大多也與此有關。
葉小天坐了一會兒,拿了個靠枕墊到了腰下。這幾天夜夜笙歌、旦旦而伐,還真有點吃不消了。幸好凝兒更加的吃不消,時不時的就在回避他的目光,似乎生怕他晚上又和自己膩在一起。
葉小天慶幸地想:“幸虧瑩瑩怕痛,今晚可以歇一歇了……”這時候,小薇俏生生地走了進來,先向大夫人、二夫人福身行了一禮,便走到葉小天身邊,趴着他的耳朵悄悄低語起來……
翌日,蝶在花中飛,蜂在蕊上舞,瑩瑩……看着忙碌的蜂蝶,癡癡地笑:“哈!原來我也可以的啊!我就知道,我可以的!”
凝兒一身英姿飒爽的雪白色短打武服,倒持長劍,她練了一趟劍,恰從這兒經過,聽到瑩瑩的話,好奇地問道:“什麽事啊你也可以?”
夏瑩瑩吓了一跳,扭頭看見是她,臉蛋兒更紅了,趕緊王顧左右而言他:“哦!沒什麽,我是說……,啊!你大腿好結實啊,看得我都想練武了。”
展凝兒再度傲嬌地揚起了下巴:“那是!我的雙腿啊,用力一夾,他就吃不消地讨饒呢,哼哼!”
這一回,夏瑩瑩不服氣了,她也傲嬌地揚起了下巴:“嘁!用腿夾,很了不起嗎?我不用腿,一樣叫他吃不消地讨饒!”
展凝兒乜了她一眼,忽然向她扮了個鬼臉兒,促狹地笑:“是嗎?你用繩子啊?”
“啊?”夏瑩瑩雪白的小臉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片火燒雲。片刻之後,花園中響起了夏瑩瑩惱羞成怒的大吼:“小路!小薇!你們這些大嘴巴,快給我滾過來!我要生氣啦~~~”
瑩瑩姑娘……瑩瑩夫人生氣,怕她的人還真沒幾個。但楊天王一怒,卻是血流漂橹、赤地千裏的霸道。
楊應龍在獲悉兒子死訊後,終于反了!
楊應龍親筆撰寫了一付對聯:“養馬城中,百萬雄兵擎日月;海龍囤上,半朝天子鎮乾坤。”橫批“半朝天子!”公開正式樹起了反幟。
楊應龍把這副對聯镌刻在天王閣上,又一連下了數道令谕,包括下令從即刻起,對總管、總領、軍士以及運糧戶、工匠夫役等準許進出海龍囤的所有人也要進行嚴格的稽查勘驗,随即調動大軍,出婁山關,氣勢洶洶殺入巴蜀。
此時,李化龍已被調去處理孛拜之亂造成的爛攤子,新任巡撫都禦史王繼光到任,正在重慶。這王繼光是萬曆四年舉人,萬曆五年丁醜科第三甲第五名的進士。
王繼光威名赫赫,但他的威名不像葉夢熊、李化龍,人家那是靠剿匪平叛、治理地方,由其才幹創造出來的,而王繼光是言官出身,靠扳倒了一溜兒權貴而揚名的。
萬曆十年張居正病逝,死前推薦潘晟繼承相位,時任給事中的王繼光就聯合幾位禦史彈劾,結果潘晟未及上任就被罷免。
萬曆十一年,他又彈劾兵部侍郎賈應元,賈應元受罰。
萬曆十八年,他彈劾左都禦史吳時來、副都禦史詹仰庇。導緻首輔申時行于次年辭職。
在一系列的彈劾成功之後,王繼光也是步步高升,如今成爲了一方封疆大吏。聽聞楊應龍造反,銳氣正盛的王繼光毫不膽怯,反而覺得有機會攬一樁大戰功而心中竊喜。王巡撫毫不猶豫,馬上便派參将郭成爲先鋒,總兵劉承嗣爲統帥,出兵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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